顧遠之這會兒在氣頭上，也沒有客氣，就坐在書房中等人去喊程如嫣。

不多時，一個打扮得十分華麗的妙齡子，被幾個丫鬟婆子如同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著來到了書房。

“父親，聽說是您找兒！”這聲音乖巧順的，若是不知道做的事，還以為是個乖乖呢！

程如嫣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側的年輕員。

顧遠之從宮里回來，還沒來得及將服換下，就急匆匆來了程尚書府。

顧遠之材勻稱，他的容貌本就俊，再加上那一文的服，更顯得氣宇軒昂、風度翩翩。

然而，與其他文不同的是，他的氣質并非文弱書生般的儒雅，而是散發出一種沉穩干練的氣息。

僅僅只是這一眼，程如嫣的目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再也無法移開。

看到兒的失態，程云文輕咳了兩聲，以示提醒：“咳咳……如嫣啊，還不快見過顧大人。”

“顧……顧大人？”程如嫣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看到兒這反應，程云文心里什麼都明白了。

程如嫣被他和夫人慣得子有些跋扈，顧遠之說的事，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是真的。

看到這個帶人砸掉自家，又嚇到老母的罪魁禍首，顧遠之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不等程云文開口，他就率先問道：“不知顧某何得罪了你，竟勞你親自帶人砸了我的宅院？”

被如此直接詢問，程如嫣的眼中閃過一慌：“我……我不知道是顧大人的府上……”

這話一出，就相當于程如嫣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當著顧遠之的面兒，程云文本無法袒護。

“混賬！不管是誰的府上，也沒有你去打砸的份兒……”

被一向對自己呵護有加的父親一吼，程如嫣的眼淚都出來了。

“父親……兒若知道是顧大人的府上，絕不可能帶人去砸。”

說來說去，就認準了，自己不知道那是顧遠之的家。

顧遠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也咄咄人：“依程小姐的意思，你帶那麼多人砸了本家的院子，是砸錯人了？”

“不……不是……”程如嫣見到顧遠之第一眼，就深深被吸引住，在看來，顧遠之的外貌以及周那不凡的氣度，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夫婿人選。

結果還不等在對方面前表現自己，人家就已經很明顯出了厭惡表。

程如嫣不甘心，著頭皮解釋：“我……我以為我父親給我說的親事，對方是個年過中年的老頭兒，打心底里不愿意，這才帶著人找上門。

結果……結果……”

程如嫣吞吞吐吐，明顯心虛，后面的話，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結果怎樣？”顧遠之不可能放過程如嫣。

程如嫣已經哽咽出聲，哭得梨花帶雨，還真有那麼一我見猶憐的意味。

可顧遠之現在就是打心底里的厭惡他，對這樣的人提不起毫的同心。

見兒在這里哭哭啼啼，程云文也是一陣頭大：“你先別哭，到底怎麼樣，把話說清楚。”

程云文發自心的希，兒能說出一個能站住腳的理由，這樣，他也好和顧遠之慢慢緩和關系。

程如嫣仍舊泣，就是不發一語。

顧遠之冷笑了一聲：“呵呵……既然如此，不如本替程小姐將后面的話補充完整。

程小姐想說的是，結果到了寒舍，發現本不僅是個年過中年的老頭兒，家里還那麼窮。

不知本說的對不對？”

“這……”被穿，程如嫣覺自己沒臉極了，哭哭啼啼調頭就跑出了書房。

程如嫣一走，程云文就連忙給顧遠之賠不是。

“顧大人，都是小不懂事，稍后我定然會對其嚴加管教，并且讓親自帶禮上門，給令堂賠不是。”

顧遠之抬手：“賠不是就不必了，貴府千金金尊玉貴，哪能去寒舍那種窮地方？

更何況，下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被打砸的東西，家母子弱，今日之事無法再承第二次。”

這話，可以說毫沒給程云文留面子。

程云文老臉一紅，混跡場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覺如此沒臉。

可那又怎樣，誰讓他理虧呢！

若是換做旁人，程云文可能會辯駁一二，可顧遠之不行。

先不說皇上那邊有多重此人，就說日后他們倆還要在一起審案好長時間，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得太僵終歸不好。

至于兒和顧遠之的親事，怕是想都不用想了。

最終，程云文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件事的確是本的不對，沒有管教好小，顧大人家里的損失，都由本來承擔。”

這一點顧遠之沒有反駁：“好，就按程大人的意思。”氣憤歸氣憤，總不能得理不饒人。

顧遠之離開程尚書府的時候，程尚書派管家跟著他一起，將損毀的東西一一記錄，然后照價賠償。

若是換做平常人，程云文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只要多賠償一些銀子即可，但顧遠之偏偏就不是尋常人，清廉到讓人無法理解的程度，他若是直接給出銀子，人家也不會收。

程尚書府的管家跟著顧遠之一路抵達他小小的府邸，瞬間被現場狼藉驚呆了。

饒是于氏已經帶著兩個下人整理好了一些，但看上去還是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管家心中不由得咂舌，難怪顧大人會如此氣憤，他們家小姐還真是厲害，一點兒好東西都不給人家留啊……

估計誰家進了土匪，也就是這個狀態！

回去以后，自己所見所得他要如實稟報給自家老爺知曉，以免讓老爺覺得顧大人是在小題大做。

顧大人還真是可憐，兩袖清風的一個好，結果還被人給欺負這樣。

管家本以為自己親自過來，很容易就能清算出賠償的結果，可這麼多東西都被砸了，而且有些東西的價值也不好估算，他自己做主，給了顧家賠償一千兩銀子。

這些銀子只多不，只要顧遠之能收下，雙方都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