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京以前,皇上就命戶部支出了收購高產糧種的銀子,這些是兩千兩,不管種子價值多,銀子就只有這麼多。”
顧遠之心中多有些過意不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高產糧種的價值。
別說兩千兩了,何家若是私底下將如此好的糧種賣給那些有錢的生意人,兩萬兩都有人愿意出。
朝廷的確是摳門兒了些。
顧遠之也很是無奈,他想私下補一些,奈何他這個做的,一直都是兩袖清風的狀態,比何家窮多了,拿什麼補?
“那個……也許皇上發現這糧種的好以后,還會給出另外的嘉獎……”
蘇韻婉一眼就看穿了顧遠之的心思,笑著說道:“顧大人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這些糧種,兩千兩銀子已經不了。”
顧遠之沒有再多解釋什麼,立刻帶人回城里,安排運輸兩種事宜。
顧遠之一離開,蘇韻婉就抱著睿睿去了何家老宅,取出一千兩銀票給何老爺子。
“爺爺,朝廷收購咱們的玉米,一共給了兩千兩銀子,咱們兩家都種了玉米,銀子就每家一半。”
聽說自家種八畝地的玉米,竟然得到一千兩銀子,何老爺子嚇得子一個趔趄。
“項北媳婦兒,爺爺我不是耳朵背聽錯了吧?八畝地的糧食,賣一千兩銀子?”
何老爺子覺得,一定是天上掉下來一張大餡餅,砸在自己腦袋上了!
蘇韻婉能夠理解何老爺子的心思,一輩子在地里刨食的人,哪里見過這麼多銀子?
“爺爺,您沒有聽錯,就是一千兩。”
何老爺子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票,都是一百兩面值的。
他拿了一張揣進懷里,其他的都還給蘇韻婉。
“項北媳婦兒,爺爺不是老糊涂,咱家地里種的是糧食,即便如何高產,也不可能值這麼多銀子。
爺爺留下一百兩,就已經很多了,其他的你都拿回去。”
何老爺子一點兒都不糊涂,他家地里每年都種麥子,即便是大收的年景,八畝地產出的糧食,去掉稅的,頂多能換個幾兩銀子。
他留下一百兩銀子,可以抵得上這八畝地十幾年的收了。
而且老爺子心中也清楚,若是沒有何項北夫妻倆給他們這麼好的糧種,別說一百兩了,十兩都拿不到。
這還不算,何老爺子再次表態:“家里種的紅薯,也是大收,若是顧大人再替朝廷收購紅薯,爺爺也不要銀子了,家里這些地,收獲一百兩銀子已經很多了。”
說起紅薯,蘇韻婉還有些納悶兒,顧遠之來麥禾村,直接對著玉米使勁兒,至于家里種的那些紅薯和花生,甚至連問都沒有問。
但顧遠之沒有主提,蘇韻婉也不會主詢問。
將這麼高產的種子提供給朝廷,太上趕著了總歸不是那麼回事。
若是朝廷不收,收獲的紅薯加工一下,就可以獲得更多利潤。
雖然心中有想法,但當著何老爺子的面兒,蘇韻婉并沒有解釋太多。
來老宅送銀子,就是要給對方一半的,不管何老爺子如何說,都不可能帶回去。
蘇韻婉重新將那九百兩銀票塞到何老爺子手中。
“爺爺,這些銀子是你應得的,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算那麼清楚。”
老宅的人對自家十分照顧,尤其是何項北參軍離開這段時間,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老宅的人都會主幫忙。
這種發自真心的親,可不是誰家都有的,蘇韻婉對此很是珍惜。
銀子塞到何老爺子手中,蘇韻婉生怕何老爺子再退回來,連忙轉往外走。
“爺爺,睿睿困了,我這就帶他回家休息。”
何老爺子上了年紀,自然沒有蘇韻婉的腳快,追了幾步,追不上,只能作罷!
第二天一早,顧遠之就帶了好幾輛馬車趕到麥禾村。
這一次,跟他一起的還有昔縣的新任縣令曹兵。
當著顧遠之的面兒,曹兵不停夸贊何家人深明大義,有了如此高產的良種,能夠想著全國的百姓。
話是這樣說,但蘇韻婉能夠覺到,曹兵看自家的人眸很是不善。
這就不得不讓蘇韻婉多想了。
蘇韻婉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卻不聲,依舊保持著得的微笑。
站在何家人旁,目在顧遠之和曹兵之間游移,試圖從他們的言行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經過觀察發現,曹兵看顧遠之的眼神,也帶著蔑視,但也只是背地里會那樣,面對顧遠之的時候,他笑得比誰都諂。
蘇韻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顧遠之。
他雖然是皇上派出來的欽差份,但畢竟在曹兵的地盤上。
俗話說,強龍不地頭蛇,一旦曹兵做出什麼對顧遠之不利的事,后者很大可能會吃虧。
同時,蘇韻婉也在為自家擔心。
曹兵之所以用不善的眼神看自家人,無外乎就是因為他們家的高產糧種直接越過他,上給朝廷手中。
曹兵是昔縣的地方,按道理,他的治下出現高產糧種,上報給朝廷后,他是會得到一些嘉獎的。
可是,糧種直接給皇上派來的欽差,曹兵可以說,什麼好沒得到。
以他那種貪婪的子,怎麼可能甘心?
一旦顧遠之離開,沒有將這邊的事安排妥當,曹兵難免不會給何家人穿小鞋。
蘇韻婉將睿睿給蘇老太與田雪娟照顧,則是一直趕在顧遠之左右,尋找單獨說話的機會。
令人反的是,曹兵就像意識到什麼一樣,始終不離開顧遠之邊,令蘇韻婉很是頭疼。
顧遠之似是看出了蘇韻婉的心思,扭頭看了一眼曹兵。
“曹大人,何家老宅那邊還存放著一些玉米種子,若是你無事的話,就帶人將那些種子裝車,咱們也早些回縣城。”
曹兵是不愿意的,但他又不好反駁顧遠之的命令,只好心不甘不愿的帶著人去何家老宅那邊。
曹兵一走,顧遠之就看向了蘇韻婉:“何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和本講?”
蘇韻婉怕曹兵一會兒又想到什麼辦法回來,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毫不敢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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