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施潤潤重返京大的第一天。
清晨的剛剛爬上窗臺,蕭雪政就醒了,比他平時去公司開早會還要準時。
施潤潤還在睡夢中,就覺有人在旁邊窸窸窣窣地忙活著。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蕭雪政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帽間門口,手里拿著兩套服,一臉嚴肅地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一套是長袖的棉麻連,米白,款式寬松,能把從脖子遮到腳踝。
另一套是運套裝,也是長袖長,帽子大得能蓋住半張臉。
施潤潤:“……”
坐起,了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是干嘛呢?起這麼早?”
蕭雪政聽到聲音,拿著服走過來,把那套運服遞到面前。
“穿這個。舒服,還擋風。”
施潤潤看了看窗外艷高照的天氣,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加厚運服,角了。
“現在是夏天,你讓我穿這個,是想熱死我嗎?”
男人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學校里人多,穿得嚴實點好,免得招來一些不三不四的眼睛。”
他說著,又把一個雙肩包放到了床邊。
施潤潤打開一看,里面塞得滿滿當當,有保溫杯,里面泡著他早上親手煮的紅棗水,有兩個蘋果,一串洗得干干凈凈的葡萄,還有各種吃的零食。
甚至,還在夾層里發現了一個小小的GPS定位。
施潤潤徹底無語了,抬頭看著這個一臉理所當然的男人,覺自己不是去上學,是去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的。
“蕭雪政,我只是去上兩個小時的課,不是去荒島求生。”
“有備無患。”男人丟下四個字,不容反駁,轉又去檢查今天要帶的書本和文了。
那副過分張又小心的樣子,讓施潤潤心底那點無奈,漸漸化了縷縷的甜。
這個男人,真是稚得可。
吃完早飯,蕭雪政果然親自開車送去學校。
黑的賓利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車廂里卻一點也不安靜,全是某個男人的“諄諄教誨”。
“記住,下課就待在教室里,哪里也別去。”
“不許跟男同學說話,有事就找同學,或者直接給我打電話。”
“中午我讓秦風把午飯送過去,必須在我訂好的餐廳里吃,不許吃食堂那些沒營養的東西。”
“手機要保持開機,我隨時會查崗。”
施潤潤靠在車窗上,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叮囑,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轉過頭,看著他那張繃的側臉,故意逗他:“蕭同學,你都快趕上我媽了。”
男人從后視鏡里瞪了一眼,哼了一聲:“我這是對你負責。”
車子很快就到了京大校門口。
正是上課高峰期,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青春洋溢的年輕學生。
蕭雪政將車停在一個極其惹眼的位置,引得不路過的學生都投來了好奇的視線。
施潤潤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拉低了帽檐,只想快點下車溜進去。
可剛要推開車門,手腕就被一只滾燙的大手給攥住了。
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蕭雪政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傾過來,解開了的安全帶,然后捧著的臉,不顧車外來來往往的目,直接印上了一個霸道而又綿長的吻。
這個吻帶著強烈的占有意味,像是在宣示主權。
直到施潤潤被他吻得快要不過氣,他才不舍地松開,用手指挲著紅潤的瓣,聲音暗啞。
“蓋個章,讓他們知道,你是有主的。”
施潤潤的臉“轟”地一下紅了,推開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地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朝著校園里跑去。
后,那道灼熱的視線,卻如影隨形,一直盯著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教學樓的拐角。
重新坐在窗明幾凈的教室里,聽著老師講課的聲音,聞著空氣里淡淡的書墨香,施潤潤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一切都那麼悉,又那麼陌生。
正有些出神,旁邊忽然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同學,你好,你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施潤潤回過神,轉頭看去,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男生。
那男生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穿著干凈的白襯衫,眉眼帶笑,看起來又開朗。
施潤潤愣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的課程表,確認自己沒走錯教室。
“我施潤潤,是復學回來的。”小聲解釋道。
“啊,原來是學姐!”
男生恍然大悟,笑容更燦爛了:“你好學姐,我林澤,是這個班的班長。我還以為你是新來的轉學生呢。你別介意啊,我就是看這個位置一直空著。”
“沒關系。”
施潤潤也回以一個友善的微笑。
也許是林澤的態度太過熱自然,施潤潤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不。
一堂課下來,林澤都很照顧,主將自己的課堂筆記借給看,還幫劃出了老師強調的重點。
“學姐,你剛回來,肯定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以后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來問我。”
下課后,林澤一邊收拾書本,一邊對說。
“好的,太謝謝你了。”
施潤潤真心實意地道謝。
能遇到這麼熱心的同學,讓對未來的校園生活,多了幾分期待和信心。
低頭,將書本和文放進蕭雪政給準備的那個雙肩包里,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輕松的笑意。
可這抹笑容,在抬起頭的那一刻,卻猛地僵在了臉上。
教室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蕭雪政穿著一剪裁得的黑西裝,形高大拔,就那麼面無表地站在那里,將門口的線都擋住了大半。
他的出現,與周圍充滿朝氣的校園環境格格不,卻又因為那迫人的氣場,吸引了整個走廊的注意。
他手里,還拎著一個保溫飯盒,正是中午的午餐。
他不是說讓秦風送來嗎?怎麼自己跑來了?
施潤潤的心,咯噔一下。
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準確地說,是盯著和邊的林澤。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施潤潤卻能清晰地覺到,從他上散發出來的,那山雨來的低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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