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兒子的話,蘇苒苒選擇了沉默。
那個大祭司幫外來人解蠱會死?
所以才必須要娶外來人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能理解了。
可是,心里還是很不舒服是怎麼回事?
見時間不早了,他們這兒又沒電,只能點蠟燭,走哪兒都黑燈瞎火的。
蘇苒苒提醒兩個孩子,“朝朝暮暮,我們洗漱了睡下吧。”
“好。”
母子三人不知道,厲承淵跟云嬋的婚禮儀式,就在今天凌晨舉行。
是按照他們寨子里的規矩來的。
厲承淵穿上喜服,蓋著蓋頭跟云嬋拜堂。
之后倆人會在婚房里住上三天三夜,才算是為了夫妻。
厲承淵得知他們這兒的規矩,一心只想要云嬋幫苒苒解蠱,本沒有什麼顧慮。
婚禮儀式也都十分配合著完。
但是他要三天不能見苒苒跟孩子們。
苒苒跟孩子們也沒來見證他嫁人。
這種事,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恥辱。
他也不想要苒苒跟孩子們看到。
婚房里,厲承淵頭上的蓋頭被云嬋揭開,云嬋看著他異于常人的英俊模樣,笑著道:
“你太太嫁于你,可真幸福。”
厲承淵還被化了花妝,滿臉紅撲撲的,涂著口紅,跟個的新娘一樣。
他著顯得格外剛霸氣的云嬋,滿腦子都是解蠱之事。
“我們倆的事完了吧?你什麼時候去幫我太太解蠱?”
云嬋站在他面前,背對他。
“三天后,前提是你得陪著我,留在這間房里熬過三天。”
吩咐,“幫我解帶吧。”
厲承淵有些不解,坐在那兒沒。
云嬋回頭看他,“我上的服跟頭飾太重了,我解不來,麻煩你幫我解一下。”
厲承淵還是覺得不妥,“就不能讓你的人幫你解?”
拜托婚這種事,已經讓他無地自容,沒辦法去面對兩個孩子了。
現在還要讓他給這個人服,他實在很難為。
云嬋笑道,“你可真是為你太太守如玉啊,我若要你,給你下蠱,你分分鐘就會為我的男人。”
“但是我不屑那麼做,趕幫我解了,我好休息,三天后你們盡快離開。”
厲承淵這才起去幫。
之后看到云嬋去了床上,他便坐在一邊的四方桌旁,熬到天亮。
清晨。
蘇苒苒醒來時,還是沒看到厲承淵。
瞧見邊的兩個孩子還沒醒,作輕盈地下床,穿戴好出門。
想要去看看厲承淵跟云嬋的婚禮布置。
早上的寨子里很安靜,只有蟲鳴鳥,跟潺潺的溪流聲。
看到每家每戶都張燈結彩,掛滿了喜慶的紅綢。
蘇苒苒知道,那是為厲承淵跟大祭司結婚準備的。
強撐著不在意,繼續往前走。
到一個農戶扛著工要去田間,蘇苒苒拉住問:
“阿婆,請問你們大祭司是在哪兒結婚啊?”
阿婆看著,笑著道:
“婚禮都結束了,你還去那兒做什麼,不過晚上廣場會有篝火晚會,到時候大祭司跟新丈夫會出現在那里,你可以去看看。”
蘇苒苒愣住。
厲承淵跟大祭司的婚禮結束了?
一個晚上就結束了?
所以他們倆昨晚已經房了嗎?
想到肯定就是這樣,蘇苒苒原路返回。
大祭司的人給他們送來了早餐。
蘇苒苒坐在餐桌邊發呆。
越來越覺得自己很不正常了。
心里又堵又悶,腦子里想的不再是西門烈焰,卻變了厲承淵。
居然在意厲承淵跟大祭司結婚。
尤其他們才認識一天。
都是年人,為什麼做事如此草率魯莽。
為什麼厲承淵就不能好好考慮清楚。
朝朝暮暮醒來了。
見媽媽一臉的不高興,難過得像是要哭了一樣,小朝朝過去問:
“媽媽,你怎麼了?爸爸還沒回來嗎?”
蘇苒苒抬手著兒的小臉,眼眶像是進了沙子。
“你爸爸可能不會回來了,他或許會留在這兒,跟別人生兒育吧。”
婚都結了,一個晚上都沒回來。
孤男寡共一間婚房,不發生點什麼都不信。
蘇苒苒覺自己的心,變得酸溜溜的。
小朝朝皺起眉頭,似懂非懂,卻又極力為爸爸解釋:
“弟弟不是說了,那只是個過程,爸爸不會真的跟大祭司為夫妻的嗎。”
蘇苒苒有些魂不守舍了,“誰知道呢。”
“朝朝嗎?了吃點東西,我們自己先回去吧,你爸爸既然跟別人結婚了,那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的。”
拿過筷子,自顧自地吃著。
卻覺得這食味同嚼蠟,難咽極了。
小朝朝明顯覺出了媽媽的不開心,悄悄走向弟弟。
“怎麼辦?媽媽好像很在意爸爸跟大祭司結婚。”
小暮暮還坐在床上,著不遠四方桌前坐著的媽媽,越發覺得似乎變了些。
不像之前那樣鬧騰了。
難道媽媽真的在意爸爸跟別人結婚?
這樣的話,那媽媽豈不是也喜歡爸爸。
小暮暮牽著姐姐的手過去,挨著媽媽坐下。
“媽媽,你心里難過嗎?”
蘇苒苒還在發呆,兒子說什麼都沒聽見。
小暮暮又喊,“媽媽,爸爸娶了別人,你難過嗎?”
蘇苒苒這才回神看他,強歡笑。
“不難過啊,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他跟我又沒領證,想娶誰那是他的自由。”
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心虛。
明明很在意。
還很生氣。
可事已經為了定局,已經無法改變了。
看向邊的一雙兒,蘇苒苒提醒,“你們倆快吃吧,吃了我們就回家。”
“媽媽,你很在意爸爸,所以你喜歡他,而不是西門叔叔對嗎?”
小暮暮不死心,盯著媽媽繼續追問。
蘇苒苒恍然。
似乎從昨晚到現在,就沒再想過西門烈焰。
不跟他通電話,心里也不牽掛,不浮躁,不去想了。
取而代之的是去想厲承淵的事了。
蘇苒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轉變這麼大。
跟神分裂一樣。
“媽媽,我們等爸爸來了一起走嘛,我相信爸爸不會留在這兒跟別人生兒育的。”
小朝朝哀求。
爸爸說過,很。
怎麼會丟下跟弟弟,在這兒重新跟別人生孩子呢。
要相信爸爸才是。
小暮暮也說:
“媽媽,你給爸爸一點時間,爸爸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們等他回來再走可以嗎?”
蘇苒苒沉默。
想著肚子里還有厲承淵的寶寶呢。
總要讓厲承淵給一個解釋吧。
不然他們倆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結束,會寢食難安的。
蘇苒苒答應了兩個孩子,愿意留下等厲承淵回來。
但是這一整天里,厲承淵都沒過來。
想到早上遇到阿婆,對方說晚上廣場會有篝火晚會,大祭司跟厲承淵都會去。
蘇苒苒等到晚上后,帶著朝朝暮暮一起去。
夜幕籠罩,廣場中央早已匯聚了很多寨子里的人。
他們退掉白天的農服,穿著民族服飾,能歌善舞,擂鼓宣天,很是熱鬧。
看到蘇苒苒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村民們牽過孩子加他們的舞蹈中。
朝朝暮暮覺得好玩,盛難卻就跟著一起融進去。
本來也拉了蘇苒苒的。
但是蘇苒苒拒絕了,一個人站在人群外。
看著篝火升起,在村民們的歡呼聲中,大祭司跟一華麗民族服的厲承淵,郎才貌地登上舞臺。
這會兒蘇苒苒才清楚地看見,大祭司原來是個年輕貌的孩兒。
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
站在高臺之上,一繁瑣的民族服,威武霸氣,氣質出挑。
這樣的子,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蘇苒苒更覺得腔窒息,難的心臟扯得生疼。
尤其臺下的村民們還齊聲高喊,“恭喜大祭司新婚禮,娶得如意郎君。”
然后大祭司的手,牽起了厲承淵的手,跟村民們作揖回禮。
倆人真就像一對新婚夫妻一樣。
蘇苒苒實在覺得刺眼,一時間都忘記了孩子還在人群中,掉頭便離開。
舞臺上,厲承淵從一上去就看到了苒苒。
見轉走了,他心急地想要過去跟解釋。
但卻被邊的云嬋拉住。
云嬋告訴他,“還不到時間,你不能離開。”
厲承淵有些心急,“可我太太生氣了。”
“生氣了不是好事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厲承淵驚詫地看著。
云嬋對著他笑,“蠱這種東西,無解。”
“只有再給種下一只蠱,讓兩只蠱蟲相互爭奪,侵蝕對方,才可解。”
厲承淵恍然,“所以你已經給種下另外一只了?”
云嬋一邊跟臺下的村民們頷首行禮,一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跟厲承淵說:
“我這不是種的,不需要豢養,是直接將的蠱蟲放進里的。”
厲承淵還是很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他居然從未發覺異常。
所以這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云嬋耐心道:
“從我拿刀劃破之時,蠱蟲就進了的里。”
“如果開始在意你了,證明另外一只蠱蟲已經敗下陣來,放心吧,還有兩日,兩只蠱蟲都會在的里消失,到時候自然就恢復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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