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沒想到陸山河還會回來。

陸山河和蕭雨琪說完，又回老宅看了看老爺子。

所以回到醫院，已經有點晚了，林景揚睡著了。

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林奕澄還以為是護士。

開門一看，驚訝道：“你怎麼又來了？”

陸山河說：“跟你說件事。”

林奕澄側：“進來吧。”

林景揚在里面臥室，關了門，外面客廳招待陸山河也是可以的。

林奕澄給他倒了一杯水：“有事嗎？”

林奕澄對待他的態度，陸山河可以分辨出來。

現在的，是客套的，是疏離的。

之前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步的距離，現在又回到原地了。

陸山河很委屈。

但他也知道，這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防備蕭雨琪，給了可乘之機。

他醞釀好言語，開口：“橙橙，我想解釋一下，我和蕭雨琪的事。”

林奕澄說：“你和蕭雨琪的事，為什麼要跟我解釋？”

“你生氣了。”

林奕澄別開臉：“沒有。”

心里是別扭的，但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生氣。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陸山河先聲明了這一點：“也從來沒有和曖昧過，如果說什麼話，你別信。”

“那我怎麼信你說的就是真的。”林奕澄臉上沒有什麼表：“你以前對好，這是有目共睹的。”

“我對好，是事出有因。”陸山河想了想，只能說：“之前幫了我很大一個忙，我欠的人，所以才會幫做一些事。”

其實陸山河能回來，又專門解釋這件事，林奕澄已經不生氣了。

一方面覺得自己好哄的——甚至，陸山河都沒哄，只是陳述了一下事實。

一方面又覺得，陸山河其實解釋得清楚的。

還喜歡這種通方式。

有事就攤開來說。

像他們以前那樣，什麼事都悶在心里，最后落了個離婚的下場。

這麼說來，的習慣要改一改了。

生了一下午悶氣，也不主和陸山河聊這件事。

是做得不對。

“我知道了。”輕聲說：“希你沒有騙我。”

陸山河沉默了幾秒鐘，開口：“我以前……不管是楊雨桐，還是其他人，其實……我可能更想看到的，是你吃醋。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甚至我連自己的心都沒有看清楚……”

林奕澄沒有想到，他會主提起過去那些事。

陸山河又說：“和那些人在一起，我總是會想到你。但回到家，看見你淡漠的模樣，我就很生氣。”

林奕澄笑了笑：“不管怎麼說，這個我真的沒法原諒。”

“我知道。”陸山河看笑，心里特別難：“我讓你失了，甚至現在，可能我說的話，在你看來，也沒有多可信度。”

林奕澄說：“歸結底，是我們兩個通不到位。”

“以前江寄琛罵我，周牧生也罵我，說不管神還是，出軌就是出軌，都是不可原諒的。我沒辦法說自己委屈，我自己做的事，我得承擔責任。橙橙，過去的事，我沒法抹去。我只能保證，我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想起過去那些糟心事，陸山河恨不得給自己兩拳。

他覺得，有些時候他說的那些話，真的很欠揍。

不值得原諒。

可他也是真心悔改，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蕭雨琪只是他解決的第一個人，希也是最后一個。

以后他邊，就只有一個林奕澄。

其他的異，最好都離他五米開外。

“別說了。”林奕澄并不需要他的保證：“我都知道。”

承諾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可能也是薛定諤的承諾。

沒做到之前，誰敢保證，這承諾就一定作數呢？

兩人分別坐在一個沙發上，但離得不遠。

陸山河又說：“我從醫院離開之后，去見了蕭雨琪。”

林奕澄抬眸看他。

“我跟說清楚了，我跟沒有曖昧，也以后不要來煩你。”

“你……”林奕澄沒想到他會直接跟蕭雨琪談：“你這樣跟人家說，會不會……不太禮貌？”

“我在追老婆，要是因為搗，我到手的老婆沒有了，我找誰哭去？”

林奕澄別開臉：“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陸山河想拉的手，又有點不敢。

他往的方向挪了挪，問：“橙橙，我晚上……睡沙發行不行？”

“這沙發哪能睡人？”林奕澄說：“不需要，你回去吧。”

“我，我想陪著你們。”陸山河說：“樂樂出院之前，我哪兒也不去了，萬一蕭雨琪又來，說一些七八糟的話……”

“等一下。”林奕澄問他：“你怎麼知道蕭雨琪說了什麼？”

陸山河一愣，接著說：“我看你臉不對。后來知道蕭雨琪來了，那肯定是說了什麼。”

林奕澄有點不自在：“我臉怎麼了，我沒有。”

“反正說什麼你都不能信。”陸山河盯著的手：“我，我能牽你的手嗎？”

林奕澄手指蜷了一下。

陸山河又說：“你之前總說，我不夠尊重你。我那時候的確混蛋，很多事都沒有顧慮到你的。橙橙，以后不會了。”

“所以，牽手……也要征詢我的意見？”

“是。”陸山河看：“我知道，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我會努力，會讓你看到，我和以前的不同。”

“不累嗎？”林奕澄問他：“很多改變，可能是痛苦的。”

“不。”陸山河說：“你離開的那些年，我才知道，最痛苦的是什麼。和那種覺相比，其他的，本不算什麼。”

林奕澄小拇指指尖了一下。

陸山河手指慢慢過去，勾住了的小指。

林奕澄沒躲。

陸山河心里一喜，卻也不敢冒進。

他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手指挪過去，直到整個手掌，覆蓋了林奕澄的手背。

他五指叉，扣進林奕澄的指間。

然后，輕輕握住了。

“橙橙，”他滿心激和悸：“謝謝你。”

林奕澄低著頭問他：“樂樂的存在，你真的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