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抬眸看他：“有消息了嗎？”

施長海皺眉：“沒有。你喝了多？怎麼把自己搞這個樣子？”

距離兩人上次見面，也沒幾天，怎麼陸山河消瘦了這麼多。

“聽說你睡眠不好？”施長海問：“沒去看看？公司最近事多？”

“不是。”陸山河煩躁地把酒杯推到一旁：“你不會懂。”

“這語氣……”施長海看著他：“的事？因為林奕澄？你不是吧，真陷進去了？”

陸山河沒說話，只是沉默了幾秒鐘，嗯了一聲。

“這……”施長海其實并不意外，林奕澄的好，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到，陸山河瞎了三年，現在不瞎了也正常：“你應該知道，對于男人來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

他無法太明確阻止陸山河喜歡林奕澄。

但這樣暗給陸山河上眼藥，甚至有時候在旁邊添油加醋。

這樣的事，三年來，他不知道做了多次。

可以說，陸山河和林奕澄結婚三年，毫無進展，施長海功不可沒。

直到現在，他還孜孜不倦做著這件事。

他倚仗的，無非是陸山河心里介懷林奕澄和江寄琛親近這件事。

他每次都借著這件事，增加陸山河心里的厭煩程度。

他和陸山河見面的機會多，每次陸山河和林奕澄的有了些許進展，陸山河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的時候，他就會在旁邊有意無意提起江寄琛。

江寄琛好像和林奕澄又見面了。

他見兩個人一起去吃飯了。

他看見兩個人一起去逛街了。

總之，那些事，也許是真的，也許是他杜撰的。

但都無所謂。

因為他知道，陸山河這個人，自恃甚高，他完全做不到降低自己的份去質問林奕澄。

所以給了施長海很多便利。

施長海當然也知道，他做這件事，也冒著很大的風險。

所以他通常都是幾句真話里，才摻一句假話。

本沒人懷疑。

更別說，陸山河自己也給力。

先是楊雨桐，再是夏瑩瑩，讓施長海不費吹灰之力，就收獲了他們離婚的碩果。

可接下來的發展，出乎了施長海的意料。

他沒想到，陸山河竟然醒悟得那麼快。

他也沒想到，陸山河對林奕澄的，比他認為的要深。

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盡量混淆陸山河的。

只是，作用好像不大了。

“并不是那樣。”陸山河抬手遮住眼睛：“你一個月換好幾個朋友，這種覺，你不懂。”

施長海忙說：“其實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我是知道的。”

陸山河看他：“你？真正喜歡一個人？”

“我曾經……”

陸山河想了想，問：“高中那個生？我記得是林奕澄的朋友。”

施長海含糊嗯了一聲。

陸山河皺眉：“這麼多年，你還沒忘了？”

“所以你看，真正喜歡一個人，是能經住時間的考驗的。”施長海說：“你現在的心，我也會過。不過，我是真的喜歡，你有可能是求而不得才失落，心有不甘才痛苦，并不是真正的。”

陸山河搖了搖頭。

施長海又說：“很多時候，一見鐘并不是見起意。兩個人有覺，是不可言說的一種默契。你和林奕澄別說一見鐘，你倆在一起三年多，你都沒發現自己。現在走了，你突然發現了？”

“也不是突然發現的。”陸山河皺眉想了想：“其實從很久以前……或者說，結婚以前，我就很在意的看法。現在想想，我那時候就喜歡，只是，自尊心讓我不肯承認……”

“都說當局者迷。”施長海說：“你現在這種況，其實我建議你先冷靜幾天，好好想想。你對如果是那種覺，那蕭雨琪呢？你忘了救過你的命了？”

陸山河說：“我覺得，我對只有激……甚至當初說喜歡，也是想刺激林奕澄……”

“不是吧？”施長海說：“我覺得應該不是這樣。山河，你現在睡眠不好，容易胡思想。這樣，我之前給家里人看病，有個老中醫，調理很不錯的……”

“我沒事。”陸山河打斷他的話：“我也沒有胡思想。你那邊沒有消息？那就算了，喝酒。”

“可是，林奕澄……”

“是我的妻子……”

“你們離婚了。”

施長海冷靜陳述事實。

陸山河抬眸看他，目冰冷。

施長海太知道陸山河是什麼人。

目里的警告意味很濃。

施長海只好閉：“好，我們喝酒。”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話不投機半句多。

曾經，陸山河以為，施長海就是自己的知己。

施家從之前不上淮北市最頂級富豪排名的現狀，到現在僅次于陸家的資產，陸山河幫了不忙。

他和施長海的兄弟意，不是假的。

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陸山河心里總覺得不痛快。

酒喝到一半，他直接起，隨意地說了一聲，就走了。

剩下的昂貴的名酒，倒是便宜了施長海。

借酒消愁也好，心煩意也罷，陸山河走了，施長海喝了個爛醉。

第二天，陸山河重新出現在公司。

距離他不要命似的提前完公司規劃，已經過去一個周。

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差不多剛松了一口氣，累掉的半條命也剛剛恢復。

大魔王又回來了。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多慮了。

陸山河并沒有變態到用前幾天那種工作態度來折磨下屬。

他只是恢復了自己以往的工作效率。

就算是這樣，也是一般人吃不消的。

所有人都以為他恢復了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活到了嚴重的影響。

飲食、睡眠，甚至影響到了健康。

老爺子在家里無從得知，呂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作為陸山河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并不怎麼擅長讓陸山河保持一個良好的生活作息。

比如說，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山河一天比一天消瘦。

就在他擔心自己老板會不會猝死的時候。

陸山河終于因為胃痛到無法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