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承恩侯府由他親自抄家,當日將他踩在腳下的人,匍匐于地,求他饒命。
后來在大相國寺后山,明檀的“曲有誤,江郎顧”聽得他昏昏睡,他站在江緒與舒景然后,只盡快,可周靜婉上前時不經意地彎了彎,他的目停在上,就再也移不開了。
……
婚第三載,周靜婉那位遠在江南的外祖母因病離世,隨同周母遠赴江南奔喪。陸停執掌軍,輕易不得離京,只得三日去一封信,以緩思念之。
周靜婉也會給他回信,可每每回信,定要先評一番他先前來信所書的諸多錯。
在嚴師督促之下,陸停寫信的水準頗有提升,可這信一封封來回三月有余,卻始終不見人歸,陸停終是耐不住子,略催了一催。
“靜婉吾妻,近日讀《十國春秋》,錢武肅王與妻書:‘陌上花開可緩歸。’江南好景,然陌上花開,阿婉可緩歸否?”
周靜婉見信莞爾,略一思琢,溫彎,提筆回信道:“夫君信愈凝簡,字無錯,然秋日蕭瑟,葉凋花敝,何如賞花緩歸?”
擱筆回信后,起,看了眼后已收拾好的行李,緩緩走出廂房。
沿途雖無淺草花海,然此時回京,想來還能趕上顯江兩岸滿地金黃的紛紛銀杏,還能與他共賞中秋好景,人月兩圓。
第119章 番外二 白敏敏·章懷玉篇
其實很多時候白敏敏自己都不明白, 的目,到底是如何從打馬游街探花郎淪落到章懷玉這一事無浪子上的。
白敏敏乃昌國公府嫡出,章懷玉乃平國公府金尊玉貴世子爺, 兩人門第相當,年歲相當,自便免不得在親輩口中聽聞彼此的存在。待明檀與江緒定了親,兩人又從免不得彼此耳聞變了不得打打照面。
不過這打打照面也就僅是打打照面,彼時昌國公夫婦早為白敏敏看好了說親人家,皇后也為章懷玉定下了張太師的嫡孫, 便是后來兩人的婚事都黃了,白敏敏的目從來也只停留在聞名上京的舒二公子上。
直到那日茶館聽書――
白敏敏打小就不是什麼端莊順大小姐的好苗子, 惹是生非上房揭瓦的本事一流, 好在有明檀和周靜婉這兩位手帕堪堪拘著, 安分時才勉強有些姑娘家模樣。
素聽書,上京城里一百零八家茶館, 上至一碟點心一兩金的聽雨樓,下至三個銅板一大碗茶的街邊小館,都門路。
那日聽聞城西開了家頗上檔次的茶樓,茶好點心好, 說書先生更好, 皮子利索且故事新奇, 近些時日每至說書時分, 樓中都座無虛席。
白敏敏心得, 立時遣人去周府討了張邀,明正大溜去了茶樓。這也是沒法子, 婚事黃了之后,母親嫂嫂看看得頗嚴, 日拘著在家學紅,若無人相邀,是決計不會輕易放出府的。
所幸傳言倒也非虛,白敏敏到茶樓時,里頭人聲鼎沸,滿堂喝彩,已是座無虛席。
白敏敏是姑娘家,雖做了男裝打扮,到底不好和一群陌生男子在樓下堂中挨坐著,好在深諳“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一道理,輕車路走向二樓某間雅座,極有禮貌地提出了想要用一兩金換雅座之席的請求。
雅座靜了半瞬,忽出半柄折扇簾。
章懷玉?見到里頭坐著的人,白敏敏心下略驚訝。
章懷玉顯然也認出了,略一挑眉便閑散道:“白小……公子,好巧。既然無座,那便一道坐吧。”
“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白敏敏也是個臉皮厚的,想著也不算生人,章懷玉那麼一說,那麼一應,就心安理得坐進雅座了。
“……卻說那武林盟主這才恍然,原來他娶錯人了!眼下他親率名門正派討伐的魔教妖,才是當日不惜耗盡半力,拼死護他心脈之人!”
“然后呢?”
“你倒是接著說啊!”
“武林盟主如何了?”
眾人追問,白敏敏也興向那停下飲茶的說書先生,迫不及待想聽下文,可就在這時,說書先生放下茶碗,笑地賣關子道:“今兒時辰到了,知后事如何,明兒老夫,還在此等著各位。”
臺下頓時一片惋惜唏噓。
白敏敏懵了懵,不是,怎麼正彩著就結束了?那剛上來的熱乎勁兒被這瓢冷水倏然澆滅大半。
章懷玉倒沒覺得如何,只是見白敏敏意猶未盡,便隨意問了句:“想知道后面發生什麼了麼?”
白敏敏點了點頭:“其實我也猜得差不多了,話本嘛,無非就是那檔子事兒,武林盟主為了妖又與正道反目,拼死護下妖,兩人歷經一番磨難,有人終眷屬――”又托腮嘆,“不過這說書先生說得可真不錯,比從前聽雨樓的那位錢先生也不差分毫呢。”
章懷玉聞言挑眉,出手指擺了擺。
白敏敏疑:“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章懷玉展扇緩搖,慢道:“你猜得不準,這武林盟主雖已知曉真相,卻仍是打著匡扶正道、整肅江湖的名號,將魔教一干人等殺了個干凈,那妖,還是他親手所殺。”
“你胡說八道什麼,”白敏敏驚了,“不可能,我從未見過這般話本!”
“那是你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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