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玉珩和謝云諫對視，兩個人都覺得，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

楊嬤嬤緒異常激，忽然抱著樹枝，跪地哀嚎。

就在禰玉珩準備開口時，楊嬤嬤倏地昏了過去。

兩人把楊嬤嬤送回房間。

禰玉珩說，“我找人打聽了一下，獨孤家的那位夫人，也就是定親王的生母，當年剖腹生下王爺后，當場就去世了。后來伺候大夫人的婢和嬤嬤就都遣散了。”

“這個楊嬤嬤沒瘋以前在東角巷子住的，我問了幾個年紀大的人，他們都說，楊嬤嬤回來的那陣子，經常能聽見在院子里鬼哭狼嚎，說有人要殺了。”

謝云諫擰眉，清冷的袍被風吹，“有人要殺？那些街坊鄰居可有看到是什麼人嗎？”

“那倒沒有，追殺的人影都沒看到，所以這街坊鄰居們才說瘋了。”

謝云諫坐在石椅子上。

如今能從楊嬤嬤口中得到的消息就是。

大夫人姐姐的孩子送到了大夫人邊。

所以那個送過來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北國的太子。

而楊嬤嬤口中的會死，應該就是孩子剛送過來時，就有要殺真正北國儲君的黑人追了過來，大夫人為了保護那個月太子而喪命了。

但是，月皇后的孩子，為什麼會給獨孤大夫人。

這一切似乎已經接近真相了。

只是疑的點在于，大夫人生下來的那個孩子在哪，而大夫人又為何為了那個托孤的人。

“楊嬤嬤還能恢復的再好點嗎？”

禰玉珩也坐了下來，吹吹風，喝點茶，“不能了，太大刺激，要是咱們問的太多，說不定還會讓應激，到時候什麼都問不出來。”

“不過有一種香料，或許能在夢中引導，或許在夢里是個正常人呢。”

……

楊嬤嬤躺在床上，“別殺我，別殺我……”

“楊嬤嬤，你干嘛呢，趕去給小姐接生。”一個空的聲音在耳邊響了又響。

小姐接生？

“小姐生了，生了個男孩！”

楊嬤嬤在夢里，震驚的像是沉浸在了過去，在被子里點頭，“男孩，是男孩，但是男孩早產弱，夫人說要把他送出去，引走那些殺手……”

“可他還是個孩子啊。”

禰玉珩和謝云諫盯著那支正在燃著裊裊白煙的香。

忠伯輕手輕腳的把外頭抱來的小孩放在楊嬤嬤床邊。

嬰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楊嬤嬤在夢中子猛地一僵，“送來了，那個孩子送過來了！我不要把他塞到小姐肚子里，我不要。”

塞到肚子里？！

房間里的人都驚愕了。

婢咽了咽口水，繼續據謝云諫的提示說話，“為什麼要塞到肚子里。”

楊嬤嬤陷夢魘，死死的捂著耳朵，“小姐說，不能讓別人懷疑外頭那個孩子的份，要把肚子剖開，把孩子塞進去……”

剖開……

禰玉珩猛然回過神，“那不就是偽造尸生子？”

所以外頭送過來的孩子，真的是秦昭。

秦昭不是大夫人生的。

那弱早產的那個孩子呢。

邊嬰兒的啼哭一遍遍刺激著楊嬤嬤，崩潰大哭，“小爺，小爺他咽氣了……”

“可是夫人，小爺就算沒了氣，也不能給他們帶出去當餌，引走那些殺手啊。”

謝云諫眸倏地沉下，他嚨滾，看向婢，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說，“你問，要不要把小爺腰腹上刺上朱砂痣。”

婢趕忙點頭，將謝云諫問的話說出來。

沒想到楊嬤嬤忽然哽咽起來，閉著眼睛，“小姐，奴婢聽你的話，奴婢去碾朱砂……”

謝云諫臉蒼白。

他垂在旁邊的手的攥著。

他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

前世他翻看過各國史書記載，他出生那年，北國大，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為月太子的秦昭被送了出來，一路送到了天朝。

而他也恰巧比秦昭小一個月，所以秦昭被人護送著到大夫人邊時，他這個親生兒子因為弱，而被送去替代秦昭，躲避北國黑人追殺。

所以他腰腹上刺上了朱砂痣，生辰也換了秦昭的七月初三。

怪不得，怪不得他是侯爺撿回去的，卻從不知親生父母！

這一切太荒謬，謝云諫走出去，站在庭院里大口氣。

他喊來了探子，“快去，派出所有的人，拿著月赫歸的令牌去找他的下落。”

“是！”

月赫歸要截殺的，才是他的親哥哥！

……

溫云眠收到了劉太醫送進宮的信，看著信的時候，很恍惚。

原來秦昭才是月太子，而云諫很可能才是原本的秦昭。

前世竟然有這麼多謎團。

“娘娘。”云漾走進來，“劉太醫方才讓奴婢把這些銀票拿過來，這都是禰太醫代銀莊做的，將娘娘的東西換銀票。”

溫云眠看著厚厚的銀票，心中復雜。

秦昭攻皇宮，為了不讓君沉利用殺了秦昭，那面臨假死出宮，這些銀票足夠了。

等一切穩定，一定會回來。

正當溫云眠要把信燒了的時候，小忠子就快步跑了進來，“娘娘，不好了！”

“怎麼了。”溫云眠把信點燃。

小忠子趕跪下，“祿公公剛才告訴奴才，讓奴才趕回來提醒娘娘，今日早上顧將軍率領大軍進攻，沒想到呈給皇上的作戰計劃泄了，咱們的大軍傷亡許多，皇上在前朝震怒了。”

前幾日奏折被，如今軍泄。

看來猜測的果然沒錯。

這次就看表哥了。

“娘娘！”云翡快步進來，“林軍首領到宮外了，請娘娘去一趟勤政殿。”

溫云眠跟著過去。

剛進去，就看到好幾個人跪在大殿，整個殿的氣氛冷的能結冰。

君沉坐在高位，眼神森然。

“臣妾參見皇上。”

君云舟看到溫云眠進來，立馬怒斥，“貴妃娘娘，你該當何罪！”

溫云眠蹙眉，直視君沉的目，沒想到君沉的目竟然凌厲冷肅。

一本奏折直接砸在了的腳邊。

“你給朕一個解釋！”

溫云眠心里忽然有種預，和君沉之間本來有的隙，了一個鴻。

“臣妾不知怎麼了，還請皇上明示。”

寧霜雪哽咽，“娘娘，你就別裝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