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寧大小姐之死,我並不放在心上,畢竟丁夫人發瘋,怨恨寧老太爺,這是他們的家事。”石楓沉道,“不過,現在又多了伏羲令失竊,這事就有些棘手了。”
龍二撇撇,“伏羲令又不是什麽寶,丟了就丟了。”
石楓罵道,“你個蠢貨!剛才四小姐一番言論,雖然委婉,但也是提醒我,族老會有人在懷疑我。再說,食人之祿忠人之事,我是寧府修士,當然要想辦法追回伏羲令。”
“拉倒吧,你就是想討好寧四小姐,人家腳丫子!不過,四小姐全白皙紅潤,想必腳丫子也是香的...”
“打住!打住!腳的事且下次再討論,你莫打斷我的思緒...”
白狐笑了笑,“小石頭,你若想幫忙,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一下,也許,你們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的。”
石楓驚道,“一開始就錯了!胡師,你發現了什麽?”
白狐搖了搖頭,“論心思縝,察秋毫,我遠不如你。不過,有一件事,我或許略有所長,那就是關於神識。”
石楓笑道,“胡師,你太謙虛了。誰人不知天狐族的神識冠絕天下,登峰造極!”
龍二還不忘上一,“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閉,龍二!胡師,你接著說。”
白狐道,“小石頭,你篤定寧大小姐之死,是丁夫人附嗎?”
“難道不是?”
“未必未必!”白狐停了一下,琢磨從何說起,“關於神識有諸多流派,鬼道宗門是其中之一,他們的神通多與幽冥、鬼有關,其中拘魂鬼之就要求修士有強大的神念之力,因此,鬼道修士十分注重神識的修煉...”
石楓微微點頭,“夏州丁家正是鬼道宗門,丁夫人修煉的乃家族絕學‘識紋幻’。”
“沒錯,可是小石頭,你知道識紋幻如何運用嗎?”
“弟子不知。”
“鬼魂、幽靈、骷髏、僵這些都是冥界之,他們吸納的既非魔氣,也非靈氣,而是幽冥之氣。
幽冥之氣也是天地元氣之一,但人族無法吸納。
鬼道修士在培育鬼時發現,雖然自己無法吸納幽冥之氣,但神識乃無形之,卻可以利用幽冥之氣。”
石楓亦是半步元嬰修為,見識廣博,接過話道,“弟子知道,幽冥之氣可以令神識長期保存。”
死後,三息之,神識就會散滅,遁回,此乃天地法則之一。
不過事有例外,如果神魂藏於幽冥之氣,那麽就不會消散,而是為“孤魂野鬼”,四遊。
石楓在萬靈幻境雷神宮前麵曾遭遇鬼陣,包括他從鐵索那裏得到的千魂珠,在離淵得到的魂雲淨瓶等等,都是因裏麵貯存了大量幽冥之氣,故而可以保存神魂不滅。
“是呀!鬼道宗門的神識名目雖多,但萬變不離其宗,都是以幽冥之氣為基,丁家的‘識紋幻’也不例外。
這種神通修煉有後,即使毀損,也能借助幽冥之氣存活,並可遁他人神識府,潛藏起來。
因此,這種鬼道宗門的神識和我們天狐族的神冥、苗疆的心蠱還是有很大區別...”
龍二瞪著眼睛,“有什麽區別?不都是自己的神識占據他人的嗎?”
“非也非也!識紋幻是張三控製了李四的,其說話口氣、行事風格都是張三,所以,這種神魂附有時很怪異。
比如,一個五大三的漢子被子控製,說話會變得聲氣,舉止扭扭。而一個大家閨秀若被男子控製,則可能卷起袖子,破口大罵...”
龍二頓時大興趣,“哎,哎,老狐貍,你說若是一對夫妻正在行周公之禮,忽然妻子被一名男子附,那個男子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在被...那會作何想?”
“滾!”白狐直接一個字打發了龍二,接著道,“苗疆的心蠱之,也傀儡蠱,在臨淄,小石頭你也見過了。
巫蠱之必須借助蠱蟲為介才能實施。一旦施功,對方就會如墜夢境,被強行灌輸了一段記憶,但是中蠱之人的說話口氣,作習慣還是自己的。”
“嗯!”石楓微微頷首。在金碧山莊,妹妹中了雷一桐的蠱,自稱胡小姐,說石楓認錯了人,但一顰一笑依然是石碧玉,並非雷一桐。
龍二撇了撇大,“那老狐貍,你們天狐族的移魂又如何呢?”
“三者各有所長吧,我們天狐一旦損毀,同樣三息就會散滅。這點比不過識紋幻。不過,我族神冥修煉到高深境界,有一門移魂,可以侵對方神識府,瞬間將對方吞噬。”
“那就是奪舍了?”
“是的,就是瞬間奪舍。移魂還有一個逆天之,可以移魂兩次,也就是奪舍兩次,這在天地生靈中我們天狐族是唯一的。”
龍二囔囔道,“行了,行了,老狐貍,別自吹自擂了。你囉唆了半天,到底想說什麽呀!”
石楓已經明白過來了,沉道,“胡師,你是說寧大小姐那晚的行徑,並不像中了識紋幻?”
“正是!”白狐點了點頭,“丁家勾結關中封家,反叛寧家,結果被寧老太爺以雷霆手段鎮,死了丁氏夫人的父親和所有兄弟,丁夫人也被幽。
丁夫人臨死前,隻有兒一個人陪著邊,也就是在那時,丁夫人一靈未滅,鑽了寧大小姐的神識府。
丁夫人後來曾蘇醒過兩次,都是大哭大,摔東西,怒罵寧老太爺,兇悍潑辣,活丁夫人重生。
但這次蘇醒,丁夫人既也沒哭也沒鬧,按說跑到神主殿,難道不該一把火燒了寧家所有牌位嗎?”
“不對,不對!”龍二晃著大腦袋,“我若是丁夫人,燒幾個木頭牌位有什麽狗屁意思。要報複就來個狠的,了伏羲令,讓老寧頭栽個大跟頭!”
石楓笑道,“這隻老龍一貫胡說八道,不過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白狐道,“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直沒懷疑寧大小姐是丁夫人附,不過後來再一琢磨,就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胡師,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