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不太確定他現在到底想要什麼。

雖然被魘王他們做局強行割裂出了理的那一面數千年，但是從他在舊世界時期的表現來看，真理神王他那極度的偏執和接近瘋狂的個，也很難讓林恩給予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你想知道什麼？”

林恩問道。

那個影的表平靜，就像找回的本與過往的經歷，并沒有對他的心造多麼巨大的影響。

“告訴我所有的真相，從舊世界滅亡，到新世界開始，我想知道發生在這段時間里所有的事，我想知道這一切的源，到底因何而起。”

虛空中的風，就像是起伏的波濤。

林恩久久地注視著他的雙眼，終于也是開口。

“如果你是想要了解回和那位大君之間的斗爭的話，那我剛好也對這段歷史有過一些了解，從新世界的誕生，到終焉之主的復蘇……如果你能做出客觀的判斷的話，我也倒是愿意講給你聽。”

那個影靜默地聽著。

而林恩也沒有過多猶豫，從當年那位大君在打敗了他們之后，是如何登臨的初誕者，再到回的復蘇，那位大君的反抗，以及那最后的同歸于盡，林恩都一五一十地給他講了一遍。

不過他也并不是把所有的況全盤托出，比如大君和那位回神王在決戰后做出的協議，他便對此做出了省略。

而之后。

便是新世界。

大君沒，渡再現，畫家集合了所有渡的力量，在這支離破碎的廢土，重建了主宇宙的秩序。

那個影的表不變，沒有任何地話，只是沉默地聽著。

往昔無數年。

再回首，已是滄海桑田。

這期間并沒有太多的事可講，或者說，林恩對新世界創立之后的這無數年漫長的時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并非全知。

“從各方面而言，大君他確實功了，新世界得以延續，但是直到后世我們才知道，其實這段所謂的安寧時期，也只不過是一個更大危機的序章，一場末日前的平靜。”

林恩目閃爍道。

因為天堂之戰發了。

而也就是在那之后，那位大君可能才真正意識到他所主的那個沉眠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可怕的怪。

或者說。

其實不管是誰，只要是以初誕者的份整合了所有的法則，并與沉眠者融為一，那事實上就已經正式地拉開了終焉之主復蘇的進程，備齊了他復蘇之前所有的前置條件。

而當他們意識到況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然后便是七千年前神界的陷落。

終焉之主的爪牙全面降臨，對整個主宇宙所發起的這場大規模地侵略與遠征。

“這就是真相，這也是歷史。”

林恩目不轉睛道。

“而這也是我不能死的原因，那位大君遏制著終焉之主的最終復蘇，他在這個夢境當中所有的錨點基本上都已經被剪除殆盡，只剩下了我，這是一場針對我們這些渡綿延百萬年的屠戮與清理，這也是他們為何一定要誅殺我的源頭。”

;“因為我死了，就意味著他的失敗。”

那個影聽完了林恩所有的講述，他那雙冰涼的雙眼當中，似乎依然是那亙古不化的淡漠。

他站了起來。

抬頭眺著那漆黑的天。

整個神國滿目瘡痍。

整個世界支離破碎。

以前的他全無記憶，對此也沒有半點想法，他淡漠地注視著這一切，但是現在……

“我明白了。”

所有的事一步步地串聯，最終匯聚在了這個時間點，衍變了這場吞噬人命的恐怖漩渦。

他抬頭問道：

“你覺得真理算什麼？”

林恩目跳，著那個屹立在他對面的影。

“最高的秩序，萬的藍圖，整個主宇宙最底層的構建，如果你是想問我真理法則代表的什麼，那這就是我的答案，但同時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

“秩序的盡頭便是無序。”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那位終焉之主的一場混大夢。

你越靠近本源，你就會越與秩序背離。

而這就是真理的宿命。

那個影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而這或許也是他的理占據主導的這個時期，才能真正地對此做出短暫地思考，但思考，并不意味著能夠改變。

因為有時候，當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好了你未來的一切。

許久。

他深吸了一口氣，滿目的惘然。

“這還真是諷刺。”

“但你說的沒錯，我縱觀了自己的一生，從我誕生到現在，我所有的經歷都在遵循著這場宿命的演變，從最初那個天道無的神，一點點地變后來的模樣。”

“統治，偏執，嫉妒，憤怒，自私，瘋狂……呵呵……”

他的角翹了起來，似乎帶著那一自嘲。

“全部都在說明著這個結果。”

而這些，全部都是他在那無數年的時間里潛移默化地所誕生出來的緒。

并且不可控地。

貫穿他的一生。

而這恐怕也是為什麼那些夢魘只是將他困在那里，而并不能真正地將他徹底腐化的原因，因為從本質上來說，真理本就是最接近于無序的法則，它比那些夢魘更接近于他們的主。

林恩的目跳，沉默了許久，終于是道：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改變。”

那個影的臉上出了笑，他面對向了林恩，而這也是這輩子以來第一次出這樣的表。

“無法改變，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有時候所謂的自由意志本就是一場騙局，如若你的本質是壞的，那你遲早有一天會遏制不住自己的兇，無論是誰都一樣。”

林恩只是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那個影臉上的表很快褪去，重新變回了那徹骨的平靜，眼中緒的，再一次被至高的理所占據。

他踱步道；

“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確實是在賭，但你賭的也并不全然是我的理是否還能占據主導，你同樣也在賭我的仇恨，是否能夠為你所用，特別是在我知道那片災厄早已與那位紫羅蘭的林恩不分彼此之后，你也在賭我會不會把我心里的仇恨，宣泄向那些控制我的人。”

“這恐怕才是你一開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