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一點,夢安然和柯奈到達了監獄。
厚重的鐵門在后關閉,夢安然和柯奈坐在探視區一側。
段曦被獄警帶了進來,或許是見過段竟遙后心中藏了希的種子,這次的神狀態比上次好很多。
“沒想到你們會來看我。”邊帶著淡淡的笑意,向夢安然,“竟遙最近過得還好嗎?”
“他很好,把衡逸集團管理得蒸蒸日上,陸衡也教他很多商業管理得經驗。”夢安然答。
“那就好。”段曦舒心地點點頭,又問:“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姿態坦然從容,仿佛將一切全盤托出后沒了當初被仇恨死死住的窒息,整個人變得輕松不。
坦釋然,已經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夢安然跟柯奈對視一眼,眼神間決定了由誰來負責發問。
最終結果是夢安然,對白郁金和段曦了解得更深,對“貍貓換太子”一事知曉的也更多。
清了清嗓子,直視段曦,那雙桃花眼像是能刺穿對方的外表看見心,“二十三年前,你抱走段竟遙那天,醫院里是不是有人鬧事?”
段曦眸一,低下了頭:“是。聽說是鬧出了人命,醫院里一鍋粥,我趁進了婦產科,把孩子換了。”
看的神,柯奈迅速意識到段曦對醫鬧的幕早已知。
而夢安然沒急著進正題,逐步試探道:“你當時不覺得奇怪嗎?”
段曦搖頭,“我在海市長大,對京市的醫院不太了解。當時順利調換了嬰兒,我只覺得是我運氣好,沒多想。”
“當時沒多想,那現在呢?”夢安然挑眉,“你獄之后白郁金來過吧?跟你說什麼了?”
段曦獄之后,蘇宛曼來見過,還偶遇了白郁金。
說明,白郁金是特意來探段曦的。
而且打扮得雍容華貴,神平靜高傲,不像是為親生孩子被調換一事來報復段曦。
更像斗勝的公,在手下敗將面前耀武揚威。
段曦回想起那次跟白郁金的見面,搭在桌上的兩只手攥在一塊,薄幾乎咬出來。
探監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不知過了多久,段曦才咬牙切齒道:“是來炫耀的。”
炫耀的計劃如何完,炫耀是如何一步步讓所有人淪為的棋子。
“從三十年前我嫂子去世那天開始,就謀劃了一切。”段曦的指甲深深嵌掌心,眼眶泛起的紅暈不足以表達心酸與恨意,“連我,都在的算計之中。”
——
白郁金著珍珠耳環走進探監室,香奈兒五號的氣息在鐵柵欄間彌漫。
看著段曦蒼白的臉,輕笑:“青禾會會長段曦小姐,想過你會有這一天嗎?”
段曦盯著濃妝艷抹不顯老態的臉,“你是來興師問罪,還是落井下石?”
“呵呵,我是來謝謝你的。”白郁金笑了,笑容里有著居高臨下掌控全局的得意,“要不是你把夢安然換到了我們家來,我的兩個好兒子又怎麼會籌謀著反了陸忠呢?”
段曦頓時神凝重,瞇著眸子看:“你就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親生孩子嗎?”
白郁金冷哼一聲,“跟陸忠那個渣男生下的孩子,有什麼值得在乎的?”
怡然自得地喝了口茶,神輕松平常,“同立醫院的安保系數很高,如果不是我為你策劃了那場醫鬧,你的計劃又怎麼會那麼順利呢?”
段曦恍惚了一瞬,不可置信這里面竟有白郁金的手筆,“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
白郁金紅輕勾,“從林婉去世開始。陸氏集團倒臺,你的復仇計劃功了,你沒虧,不是嗎?”
段曦了拳頭,本以為自己籌謀一切,將陸家人玩弄在掌之中。
到最后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
“我花了幾年時間培養勢力,立青禾會,卻在青禾會里安了的人,得知我想把陸忠的孩子換掉以此報復他。所以,在我手那天,暗中相助刻意制造了一場醫鬧。”
段曦闔眸深吸一口氣,指節得咔咔響,似是努力制心底的怒意。
“沒想到竟然瘋到這種程度,不僅不在乎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甚至犧牲兩條無辜的生命,來引我局。”
夢安然抿了抿畔,沒接話。
白郁金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對林正儒即又恨,研究藥劑想把林正儒變傀儡,想將他永遠困在邊。
對待陸忠卻只有恨意,所以也不自己跟陸忠所生的孩子。暗中相助,利用段曦的計劃報復陸忠。
在這場鷸蚌之爭中,沒有得利的漁翁,只有害的孩子。
“醫鬧中去世的那兩位醫生護士,是柯奈和柯靈的父母。”夢安然淡淡吐出這句話,段曦倏然愣住了。
茫然地打量了一下柯奈的神,見他眼底流的悲傷本掩藏不住,不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
以前聽柯靈提過,雙親死于一場意外。但段曦沒往那方面想,也不好逮著別人的傷心事問個詳細。
誰能想到白郁金這個神經病,不僅設局殺了柯奈的雙親,還研究那該死的藥劑,奪走了柯奈妹妹的命。
就像當初陸忠強暴了林婉,間接害得家破人亡一般。
“當年知道醫鬧幕的人,都被白郁金理干凈了,如果不是主告訴我,怕是這件事會永遠塵封于世。”段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幸好如今白郁金也死了,據說是神失常咬舌自盡。
起碼柯奈的仇人都不在了,他不必帶著仇恨活下去,不必像這樣走到獄的結局。
段曦的指尖無意識地挲著桌面,聲音低沉:“我本以為,我才是布局的人,沒想到,白郁金連我的仇恨都算計在。”
抬眸看向柯奈,眼神復雜:“如果早知道那場醫鬧會害死你的父母,我或許……”
“會放棄復仇?”柯奈打斷,角扯出一抹苦笑,“你不會。”
“不,我會。”段曦回答得很堅定,“我太清楚家破人亡的滋味了,我絕不會為了自己的仇怨,而犧牲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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