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一般都是周燃開車，依舊還是他那輛牧馬人。

出門時還沒九點，兩人到附近吃了個早飯。

院正月十六開學，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一個禮拜時間，本來以為周燃不會休了，沒想到開學之前兩人還有點時間相。

早飯后，周燃帶著樊星去了周淼位于燕京核心地段的豪宅。

電梯直門廳，樊星剛進門，珍珠像只瘋貓一樣奔了過來。

周淼難得在家躺尸，他指了指后：“周燃，你看看你家這個小畜生，老子真是服了他。”

周燃狐疑往里進，中島臺地面臟掉一片，空氣中散發著咖啡的苦味，想必是珍珠打破了咖啡杯。

“老子一口沒喝，它一腳就下去了，它還知道燙，上跳下竄直接打翻了我做好的早餐，我在家跟特麼做賊似的，吃飯都得躲著它，不然它就一直纏你。”

樊星了在懷中賣乖的珍珠，小聲威脅：“回去再收拾你。”

“大哥，不好意思啊。”樊星說，“我幫你收拾一下。”

周淼哪敢讓收拾：“阿姨一會兒就來，你坐著就行，中午就在我這兒吃吧。咱們兄弟也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周燃看向樊星詢問的意見，樊星點了點頭。

周燃這里有專人做飯，樊星不會做飯，但其實很喜歡看食材做味的過程。

為周燃下載的短視頻件，觀看最多除了心理學相關知識外，剩下的便是烹飪。

周燃見興趣，轉跟周淼去了臺。

“你那求婚到底怎麼說？”周淼還沒坐下就問，“去年因為你岳父的事，所有的事都耽擱了。”

周燃皺眉：“等等吧，等個合適的機會。”

“我說你準備的那個求婚也太土了。”周淼吐槽，“要不哥哥給你整個無人機求婚？”

周燃側眸：“無人機吊著戒指送到樊星面前？”

周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親的弟弟從深山老林剛出來。”

“那是什麼意思？”

周淼嘖嘖搖頭，在手機上搗鼓了一陣遞給周燃：“看看。”

周燃拿過手機，這才發現跟他想象中的求婚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這看起來超過三百架了。”

周淼：“甭說三百，三千哥哥也能給你弄來，我有個合作的無人機演出公司，他們專門搞這種，你需要嗎？”

“現在的生都喜歡這個？”周燃說，“樊星不知道喜不喜歡。”

周淼：“求婚只是個形式，重要的是你真誠的態度，不管你怎麼求婚，樊星是一定會答應的，所以心意就顯得格外珍貴，你考慮考慮。”

“好。”

周淼又道：“你考慮好我幫你預約，無人機型號我可以幫你確定，一般都是可以懸停的四軸無人機，后面的求婚場地，求婚容，包括音樂、圖案等要你自己來定。”

周燃點了點頭，有些心：“我考慮一下。”

樊星不知道兄弟倆說了什麼，只是看完廚師的烹飪之后，放棄了學做菜這個想法。

尷尬地了鼻子，走過來對周燃說：“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自己學做菜，看完我就放棄了。”

周燃失笑：“你學干什麼？其實家里也可以請個阿姨，不是你自己說不想別人進來，打掃衛生都是找的鐘點工。”

“再說吧。”樊星說，“你們剛才聊什麼了”

周燃搖頭：“沒什麼。”

樊星狐疑地看了眼周燃，又看了眼周淼，總覺得這兩人好像有點刻意，一過來就停了談。

不過也沒追問，兄弟倆還不能說個私房話了？

吃完飯，樊星和周燃也沒急著走，周淼來了幾個朋友，幾人坐在一起打了半天的牌。

下午四點，周燃推了牌，說：“你們玩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回了。”

周淼也沒留他。

周燃將車開出車庫才問樊星：“回家嗎？還是找個地方轉轉？”

“去藝街角看看吧。”樊星說，“前陣子那邊辦了個攝影展，姿姿參加了，我看了發來的現場照片，有意思的。”

“行。”周燃重新設置了導航。

藝街角跟家里完全是反方向，附近也有許多餐廳，逛逛正好用個晚餐。

路程遠，花了將近四十分鐘，附近不太好停車，周燃將樊星放在街角路口，說：“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停車。”

“我先去外圍逛逛，你過來打我電話。”

“好。”

樊星以前和同學就很喜歡來這些地方，這里是年輕藝者的天堂。

周燃找過來的時候，樊星正盯著一家Art Lab發怔。

他抬頭看去，那是一家天臺畫室，二樓欄桿纏繞著綠藤，在冬日里還散發著生機。

周燃忽然也怔了怔，他想起那片被燒為廢墟的畫室，穿著藍的校服，拿著畫筆沾著料，傾在畫板上畫彩靜。

周燃至今還記得那幅畫，藍白兩塊布疊擺放，上置墨藍陶罐，幾片吐司和水果作為輔助擺放周圍。

他不懂畫，但離開的時候聽到了樊星被老師夸獎。

四周行人來來往往，只有站在那兒好似被定格。

周燃掌心推著后腰，上了一層臺階，進一道狹窄的樓梯。

他說：“愣著干什麼，上去看看。”

“這里是畫室。”樊星說，“我們來這里干什麼？”

周燃：“我知道這里是畫室，看看也不行？”

樊星：“……行。”

覺得周燃就是故意的，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十年沒拿畫筆，畫畫這種事，不能懈怠一天，現在估計是圓是扁都畫不明白。

二樓平臺很大，進天臺，兩側堆滿了綠植，天臺上擺放了很多張座椅，夕余暉過高高的圍墻欄桿，給那些安靜畫畫的人、小孩、蒙上一層安靜和的。

很多人在這里都有自己的VIP課程，周燃是第一次來，了驗費。

他拉著樊星來到天臺的角落，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料、畫板等工。

“你……”樊星看向周燃，“讓我畫嗎？”

周燃拉著人坐下：“你愿意的話就試試，不愿意就看我畫吧，或者我教你。”

“你教我？”樊星驚訝地看著他，“你也學過？”

周燃和并排坐在一起：“我沒學過，技還停留在小學被我媽追著攆著趕去藝班的那個階段。”

樊星：“……”

那他夸的什麼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