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煮面條很好吃，很有嚼勁，不像自己偶爾下個面條都煮爛了。

周燃吃飯比樊星快，樊星見他吃完還杵在座椅上，便道：“你洗澡去吧，兩個碗而已，我待會兒刷了也不費事。”

“行。”周燃起，“那我先去洗澡。”

樊星吃完將兩個碗洗干凈放進了碗柜。

家里浴室有隔間，樊星洗了手又刷了牙。

周燃還在里間洗澡呢，就聽見外面一陣啪啪聲，他不由輕笑。

人保養自己就是將一堆護品拍拍拍，拍進自己臉上、脖頸、皮……

樊星開睡袍，挖起一大塊，坐在凳子上慢條斯理地。

水聲停，樊星作一頓。

白皙修長的上還沾著一塊塊|狀的白，是這會兒起回臥室還是繼續若無其事。

思考的瞬間，周燃圍著浴巾拉開了玻璃門。

下一秒四目相對，周燃愕然，樊星坐在凳子上一臉茫然地抬頭看向他。

干發帽里的長發因為不停的作早已調皮地出來幾綹垂在致的鎖骨間，圓潤的腳趾頭抵著洗手臺，讓人聯想到某些時刻。

樊星看見周燃的結來回滾，眸底醞釀著悉的風暴。

本以為自己會被抱起來扔進臥室的床上，但周燃卻拿起柜子里的吹風機開始替吹頭發。

樊星只好再次涂抹起來，玫瑰香濃郁，周燃曾經聞過多次，最后都會隨著汗水揮發而去。

浴室還彌漫著周燃洗澡的霧氣，樊星覺得有些熱，微微拉開睡袍領，提醒周燃將暖風調冷風。

“很熱嗎？”周燃將吹風機稍稍離了點，“現在呢？”

脖頸間都是黏膩的細汗，周燃起長發出細白的脖頸。

他倆面前就是浴室的鏡子，樊星垂頭沒發現，周燃拿著吹風機的手細微地了兩。

“就這樣，冷風舒服點，快點，浴室里好熱。”

“嗯。”周燃從齒間艱難地應了聲。

周燃從沒覺得時間是這樣的慢，他想吻去耳后細的小汗珠，然后上移便能到耳垂。

一定會起肩膀便要躲，但只能歪靠在他另一邊的肩頸中承|這細細麻麻的淺吻。

外面冷風侵襲，和室春暖暖形了鮮明的對比。

終于，吹風機被暴地扔進了洗手池。

樊星還沒來得及說他，周燃突然從后將抱住，啪一下按掉了浴室的燈。

樊星心里劇烈一跳：“你干、干什麼？”

周燃微微弓著腰，鼻息抵著蓄謀已久的頸間，在耳后落下輕盈一吻。

氣彌漫的黑暗中，他說：“親到你了，寶寶。”

樊星瞳孔擴張，微，“寶寶”兩個字威力太大，連著撥人的親吻一起讓了。

周燃毫沒有第一次這個親稱呼的別扭，吻上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自然而然。

樊星就是他藏在心里的寶貝，是他手可及的星星。

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追逐遙，頭一低便能親到，無論是的哪一寸。

“要，在這里？”

樊星尾音輕，任由周燃滾燙的軀著后背。

冬天睡袍有些厚實，浴室霧氣久久不散，樊星熱得想要掉繁重的。

“涂好了嗎？”周燃將人抱坐在洗手臺上，大手握住他小，“我幫你？”

其實已經涂好了，但那手在上流連，樊星就知道他不是正兒八經要幫涂。

掌心覆蓋的地方一片滾|燙，安靜的浴室里只能聽見兩人的|息。

樊星微張，下意識往前湊了湊，周燃迎上堵了回去，舌|尖輕，啪一下點燃的火花。

|齒間呼吸灼熱，這個吻紛綿長。

樊星攀著周燃的肩膀，雙|纏|上他腰間，力懸殊之下，被親得氣|吁吁。

“唔……”樊星吃疼，周燃咬在脖頸，下一秒又|了下以作安。

周燃鬢角汗水滲出，樊星了一手，特別喜歡周燃剛毅周正的長相，黑暗中那些線條棱角好像也能出來。

輕微||搭的水聲在閉黑暗的空間里惹人害，樊星裝死似的抱住周燃脖頸，頭埋在他頸間戰戰栗栗。

“樊星。”

聽見周燃了的名字，好似很遠，又好似很近。

星火燎燃，兩人的溫直線上升，在撞|擊的喜悅中漸漸沉淪……

時鐘指針不急不慢，浴室的聲|響移到了臥室。

客廳墻上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樊星也在周燃攻城略地中睡了過去。

夜里十二點，周燃輕樊星微腫的雙怔怔出神。

剛才親中，樊星抱著他說了一遍又一遍“我喜歡你”。

這都是他故意說的，畢竟生活中，他倆都不是特別膩歪的人，有些意涌上心頭，一個眼神或許就能了解對方想要說的話。

周燃俯在眉心映下一吻，隨后出床頭柜屜里的筆記本，筆記本里有封空白的信紙。

他起走出了臥室，跟神經病似的半夜不睡覺，想要給寫書。

他們出警總會遇到危險，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發生什麼事。

家里有間小書房，樊星網上咨詢的工作都是在這個房間完。

周燃沒有的東西，只是拔掉鋼筆筆帽，在信紙上款款落筆——

親的樊星：

展信佳！

我希你這輩子都看不到這一封信，事實上，這也是平常普通的家信，我們隊里都有寫信的傳統，只是以防萬一。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萬一，但這是我第一次冒出給你寫信的念頭。

我曾跟我爸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犧牲，我沒有書留給他們，因為他理解。

他還在部隊時，從來不忌諱這個話題，大大咧咧跟我媽說他如果走了要怎樣怎樣。

我媽聽了只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我們雖然沒有明確談過這個話題，但他們也知道我和爸是一樣的態度。

但要這樣對你，我卻舍不得。

自從和你兩相悅，我總會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在救災中一去不回，我的樊星會怎麼樣？

卻發現我本不能想，不是我懼怕死亡，而是我懼怕你接不了，我也再看不見你，這種恐懼超越生死。

但我又不得不想，我希你能平安開心地走完一生，即便是沒有我的陪伴。

我叮囑自己每一次的出警，家里還有等我的人。

我當然希和你白頭偕老，相守一生，但我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你依舊是一只快樂自由的鳥，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家庭，都不會是你的牽絆。

我早在結婚的時候便告訴家里，如果那一天到來，我名下所有財產盡歸你手，這些都有大哥的律師幫忙理，父母兄弟沒有異議。

他們和我一樣將你當不可分割的家人。

再多我卻不知道寫些什麼了，一封信不足你，卻能給我一些安。

或許這幾百個字就是我最后留給你的只言片語。

繁華世界中我你，虛無混沌中我依舊你。

周燃，xx年2月2日。

—

一封信寫完已經過了十二點，周燃寫信時的矯在看見樊星時消散不見。

這是他給樊星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

他的隊友們絮絮叨叨，一年能寫上十幾封，但沒有一封送到家人手上，周燃希那些信件永遠爛在屜里。

樊星睡得香甜，不知道自己老公剛給自己寫了書。

周燃躡手躡腳上床，本想著再親親，又怕把吵醒，便側躺著看著眠。

翌日上午八點。

樊星難地了脖子，總覺得底下墊了什麼邦邦的東西。

周燃抱著人了，呢喃了一句“別，再睡會兒”。

樊星這才發現自己枕著周燃的胳膊，太難了，脖子又酸又疼。

抗拒地推了下周燃，說：“手臂拿掉，脖子不舒服。”

周燃睜開眼睛，出自己的手，樊星連忙轉了個趴在了枕頭上。

他見樊星手夠脖頸，起坐起來幫輕按。

鼻音輕泄哼聲，周燃對著屁|拍了下：“別哼。”

樊星趴在枕頭上看向他的下三路。

“……”

周燃沒明白那是什麼眼神，又幫了幾分鐘，問：“好點沒有？”

樊星終于轉了過來，一腳踩在他腹上：“你說呢。”

周燃握住腳腕，手上一個用力，樊星躺著平移到了他跟前。

他俯將人掐著抱起來，然后下床一把將扛上肩頭。

“啊—”樊星短促地了聲，“周燃，你放我下來。”

周燃穩穩當當將人抱進浴室，給人好牙膏，拉著刷牙。

樊星看著那面鏡子就想逃，卻被周燃箍著腰抱了回去。

周燃將門口的毯子踢到腳邊，讓站在上面刷牙。

“你先刷，干什麼一直攔著我。”樊星見狀還想要逃，不能待在這里，不然腦子里都是黃廢料。

周燃住的臉，將牙刷送進口腔：“接不接珍珠了？周淼都快被它搞死了，說珍珠打碎了他的香水，吃飯的時候一掌拍掉了他飯碗，過年買的五萬的裝飾品已經碎掉扔垃圾桶了，所到之寸草不生。”

樊星默默轉開始刷牙。

不知道荷包夠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