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周遠山將東西帶過來給了周燃。

“樊星怎麼樣？”

周燃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睡著了不敢。”

周遠山嘆了口氣：“現在只有你能陪著，我去接你媽下班了。”

周燃將人送到電梯口才返回。

他剛將東西放到餐桌上，珍珠一個輕縱從冰箱掠過，下一秒落在餐桌上，然后是酒柜。

“珍珠，你給我下來。”

珍珠喵一聲飛起，高腳杯倒懸著晃了晃。

周燃心里糟，步子還沒踏出去，高腳杯和地面來了個親接，脆脆一聲響驚醒了臥室里的樊星。

周燃恨恨地提著掃帚打掃干凈，樊星在家偶爾還腳，他用吸塵吸了一遍后趴在地上又檢查了一遍。

樊星著腳出來看見的就是周燃趴在地面上跟消防隊警犬似的，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周燃目掠過白皙的腳背，連忙起將人打橫放在沙發上。

“別跑，珍珠打碎了一只高腳杯。”周燃說，“我去給你拿拖鞋。”

珍珠喵一聲拱進樊星懷中撒，樊星蒼白勾出一抹淺笑。

“調皮搗蛋，小心他不給你買高檔貓糧了。”

珍珠多傲一只貓啊，毫不懼趴在樊星懷中。

看那樣子，應該是沒將周燃放在眼里。

周燃從臥室拿了的拖鞋放在腳邊，問：“不？”

樊星點了點頭：“。”

其實心里都是關于睡覺之前周燃說的那些話，但突然提起未免生，便忍了忍。

但睡了這麼久，心確實好了很多。

周燃將餐桌的食盒拎過來，說：“嘗嘗周遠山同志去福祿園買的紅豆牛粥，還有其他一些小食點心，你想吃什麼？”

樊星指了指保溫盒：“這個牛粥吧。”

周燃去廚房給拿了小碗和湯匙。

倒了一碗后，周燃親自拿起湯匙喂一口：“好吃嗎？”

樊星點了點頭，從他手中接過湯匙和碗自己小口吃了起來。

“店里煮的偏甜，吃多了膩，我爸煮的就不會，你喜歡我讓他明天送過來。”

樊星不是麻煩人的格，搖搖頭拒絕了。

周燃沒和掰扯，小心地蹲在腳邊看著，問：“好點沒有？”

那不加掩飾的關心看得樊星心頭一震，周燃以前多是斂的關心，像這樣明晃晃的在意表很。

再加上以前樊星不知道他喜歡自己，自然會有忽略。

睡覺之前，他說的只喜歡過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多了，周燃，我知道你的意思，爸爸走了，我接了。”

周燃起笑著輕了下臉頰。

樊星吃完便坐在沙發上不想了，瞥向收拾東西的周燃，忽然余瞥道一個白的盒子。

是個某品牌的手機盒，很長，不過那個款式卻很老了。

家里沒見過這東西，樊星疑地看向周燃：“這是什麼？”

周燃一時有些赧然，他低咳了聲，說：“你自己看吧，我把保溫盒刷一下。”

意思就是能看？

樊星狐疑地下沙發坐在地毯上，珍珠調皮一腳，有些年代的手機盒掉落在地上。

樊星撿起來晃了晃，里面還真有些東西。

手打開手機盒，映眼簾的便是一張信封。

樊星眉心一蹙，這是什麼死亡？

除了信封之外，還有一張泛黃的便利，樊星拿起那張便利，覺得有些悉。

便利上寫著“開心每一天”，后面還畫了顆星星。

很簡單，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唯一一點就是實在像的字跡。

樊星心頭一跳，又看向盒子，里面除了這些還有一張年代久遠的證件照，很模糊，但依稀可見高中時稚的面孔。

“我他媽從頭到尾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你今年7月份認識我，難道也代表我是今年認識你的？”

樊星腦海里又出現周燃之前說的話。

他早就認識自己，并且喜歡自己。

樊星拿起那封還帶著金的信封拆開，一封書躍然紙上——

樊星同學，你好。

我是高二（5）班的周燃，你或許不認識我，但我卻很早就認識了你。

第一次見面是在高二開學前的暑假，那天下雨，我等公，你被雨淋也來公站臺躲雨。

你一邊哭一邊打電話的樣子很可，讓我錯過了9路公車。

我站在你的后直至你被家人接走。

我沒想到你跟我一個學校，我開心不已，想要認識你。

但在一家茶店，我剛想上去和你說話，你躲著我和朋友走了。

我知道是我長得兇，但我并沒惡意，我只是對你很有好。

你育課上跑步總皺著一張臉，有一次八百米還吐了，我覺得你應該鍛煉一下，當然，我只是建議，知道你不運。

我看見你時總會不自覺地笑，我向別人要了你的聯系方式卻從來不敢打擾。

我午飯后總會繞一棟樓故意經過車棚去偶遇窗邊的你。

但你好像沒有注意到我。

因為第一次見你是雨天，后來每次下雨，我總能想到那天的你。

……

樊星同學，我喜歡你！

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樊星目測最起碼得有兩千左右的字，這是寫檢討呢？

而且書里很多麻的話語，實在不像是周燃的口吻。

周燃尷尬又沉默地走過來坐下，解釋道：“呃，那個，我不會寫書，這是我一個朋友，那會兒我告訴他我喜歡你，然后他聲并茂口述，我照著寫下來的，這還是我稍微修飾過后的。”

他那同學當時說的更讓人麻惡心。

什麼親的星，我對你的喜歡如江水綿延不絕……

樊星看完還有一恍惚，看向周燃，正視他的眼睛：“我為什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周燃撓了撓頭：“或許是普通吧，我高中那會兒長相還兇，我其實想過和你說話，但是你每次都繞過我。”

樊星愣神想了會兒，但腦海中沒有毫周燃的影子。

暗雖說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但暗者的目、行為、態度總能讓人抓到一蛛馬跡。

但在樊星的記憶中，真的搜尋不到他丁點的信息。

甚至，荒謬地懷疑他是不是認錯了人？

但便利和照片又給一錘重擊，尤其是證件照，充分說明周燃喜歡的就是。

那張便利他又是怎麼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