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買的東西看著多，可消防隊人也多，也只能盡量保證人人有份。

消防員們一邊搬一邊一個勁對樊星說謝。

“多大點事，別謝了。”樊星笑道，“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個個生龍活虎道。

樊星朝周燃揮了揮手：“我們走了，出警平安。”

周燃站在門口目送，直至樊星的車輛消失在樹木掩映間。

徐暮聽聞靜，從辦公室出來，看見的就是隊里那些人跟土匪似地抱著一堆零食往宿舍跑。

路過他時生怕被他搶走一樣，一轉還防著他。

徐暮鋼牙一咬：“站住，300個俯臥撐做完了？”

“指導員，你怎麼也這樣啊。”消防員抱怨，“我一直以為隊長鐵面無私，你和善可親的。”

周燃一腳踢在那人屁上：“快做，廢什麼話。”

周燃和徐暮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父母混合雙打。

他們認命了，做就是了。

看一個個哼哧哼哧做俯臥撐，徐暮心里平衡了點，哼，還治不了你們了。

徐暮轉頭問周燃：“你這什麼況？工資還有嗎？”

“樊星買的。”周燃說，“我說我買，非要買，勸了也不聽。”

徐暮嫌棄地皺眉：“我怎麼覺你在炫耀？”

周燃轉，一掌拍在他肩膀：“你覺很對。”

徐暮：“……”

不能好好通干脆閉吧。

自從周燃結了婚，他就是那條狗，不但單，還得吃狗糧，這還不算，還得偶爾接他的催婚。

周燃毫沒有自己給人喂狗糧的自覺，拉著徐暮站到一旁，問：“你以前求過婚嗎？”

“什麼意思？”徐暮說，“你要求婚啊？”

周燃沉默。

“你都領證了還要求婚？你這不多此一舉，萬一再拒絕，不，不拒絕，你別瞪著我，看著怪嚇人的。”

“我們結婚急，該有的都沒有，我補一下。”

“理解。”徐暮說，“沒吃過豬，你還沒見過豬跑？下個月正好有個家屬日，我們給你策劃一番？鮮花鉆戒下跪，這不很簡單？”

周燃自己也見證過隊友的幸福，就跟他們消防隊傳統似的，只是他比較怕萬一中途出警。

“我再考慮考慮。”

其實他有點心，對于他來說，這些隊友都是自己出生死的兄弟。

但又怕樊星不喜歡人多，他求婚的對象是樊星，還得問問樊星的意思。

想到這兒，他又用肩膀撞了下徐暮，說：“你讓陳清姿幫我側面打聽一下，樊星喜歡什麼樣的求婚。”

徐暮覺得行：“好。”

……

一個禮拜后，孟進回國。

當晚，樊星和他約了一個餐廳。

孟進材瘦削，拔如竹，鼻梁上架著的銀眼鏡，有一種一看就是文化人的覺。

孟進笑如春風：“小薇的事，我還沒當面謝你。”

樊星失笑：“我們兩家關系不錯，你還這樣客氣。”

孟進：“我大伯他們確實也知錯了，他們不是不小薇，確實是工作太忙忽略了家里兩個孩子，好在小薇現在已經接全面的心理治療。”

樊星：“那就行，我聽小薇說，你還幫朋友也介紹了心理醫生？”

孟進：“警方心理干預的效果也不錯，我讓和小薇都在我即將任職的醫院掛了科，也答應一直資助到大學畢業。”

“那很好。”樊星說，“錢家那個面館生意本來就不好。”

孟進：“跟小薇有緣分。”

樊星應了聲，桌上手機震了一聲。

“不好意思，進哥，我回個信息。”

“自便。”

信息是周燃發來的，問吃飯沒有。

樊星：【正在吃，你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的一個哥哥嗎？就是他。】

周燃差點沒碎手機：【在哪兒吃的？別喝酒。】

【我在外面不喝酒，更何況我們孤男寡的，不合適。】

周燃心中酸去了點：【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樊星疑：【你說。】

【能不能不他哥哥？】

樊星：【……】

周燃：【不能嗎？】

這是吃醋了？樊星角忍不住上翹：【山西老陳醋都沒你酸。】

也許是隔著屏幕，周燃膽子大了些：【憑什麼你他哥哥，你沒過我。】

樊星：【你別冤枉我，我一直他進哥，沒過他哥哥，再一個你生日是11月，比我小，我怎麼你哥哥？】

周燃：【……】

樊星：【對了，說到你生日，沒幾天了，你是不是沒休了？】

周燃：【嗯，沒事，生不生日都無所謂，我還有事，先不聊了。】

樊星回了個表作為聊天結束的標志。

和人吃飯，一直盯著手機看確實不太禮貌。

倒是孟進，主挑起話題：“跟誰聊天呢？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樊星下意識了側臉：“有這麼夸張嗎？”

孟進一直保持著笑，試探地問：“談了？”

“不是……”

孟進松了口氣。

“是我結婚對象。”

“老公”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孟進錯愕：“你結婚了？”

“伯母沒告訴你嗎？”樊星詫異，“不出意外是一月份舉辦婚宴，請柬還沒發，但關系好的都知道我結婚了。”

“沒說。”孟進還沒從樊星結婚這件事中回神，“怎麼這麼急？”

樊星勉強勾起一抹笑：“爸爸不好了嘛。”

“所以……你是因為叔叔的才結婚的？”

樊星話到邊又咽了回去，當初確實是因為爸的病才結婚的。

但和周燃領證的這三個月以來，也出了一點夫妻。

現在要是還這樣說，總覺得當他是個結婚的工。

而的沉默，卻讓孟進誤會了。

樊星有車，和孟進就在餐廳門口分別。

到了車庫之后，坐在車上翻了翻手機上的日歷,周燃的生日就在這個月的19號，那天是周四。

想了想，樊星給周遠山打了個電話，周遠山是家里閑人，徐秋雅的手機也很難打通，不是在查房就是在手。

“喂，爸，這個月19號是不是周燃生日啊？”

“是啊，1119，他生下來我還高興了一陣，天生干消防員的，那會兒周淼已經廢了，我這顆心又死灰復燃，好歹還有個二兒子，所以給他取了個燃字。”

樊星失笑：“是有緣分的，那他每年生日怎麼過呢？”

“職業影響，大多都不過，我和你媽會給他送個蛋糕去隊里。”

樊星哦了聲：“那今年您歇著，我來送？”

周遠山呵呵笑了兩聲：“好。”

樊星掛斷電話又在想禮的事，蛋糕要買，禮也要送。

今晚要不是聊到這個話題，樊星能將這事忘了。

只是就剩幾天的時間，這個禮實在難送。

樊星在車里坐了許久，每個購件都被逛了一遍也沒頭緒。

回到家里時，樊銳還沒睡。

本來和孟進吃飯，樊星問了他的意見，他寧愿在家吃外賣。

“姐，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樊星抱起湊過來黏人的珍珠，說：“你姐夫唄，這禮拜四生日，我不知道送什麼。”

“姐夫什麼也不缺啊，有房有車有老婆，這會兒拼的就是心意。”

樊星一掌甩他頭上：“怎麼？他缺老婆我還得給他送個老婆？”

“他老婆不是你嗎？不缺啊。”樊銳嘿嘿笑了兩聲，“你就想想對于姐夫來說，重要的是什麼，往這方面靠唄。”

重要的是什麼？

樊星還真思考了起來，覺得對周燃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出警平安。

平安？

樊星眼睛一亮，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