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鄭老太太停靈的第三天。
傅湘語剛剛醒過來,高熱還沒退,是強打著神來的。
背上的傷口痛得厲害,每一次呼吸帶來的皮起伏都仿佛把的傷口重新撕開了一遍。
這三天,一直昏昏沉沉,總是看見外祖母被砍掉手腳、劃破臉皮的一幕。
外祖母的濺到臉上,還來不及害怕,就被劇痛吞噬,那橫貫后背的一刀,幾乎瞬間就要了的命。
醒來后,就聽到噩耗,外祖母死了。
繼哥哥死了之后,外祖母也死了。
短短幾天,失去了兩位至親。
傅湘語在極度的悲痛中,想起那個殺害外祖母的黑人。
對方雖然戴著面,但出了眼睛,傅湘語絕不可能認錯的,就是葉緋霜!
包括砍自己的這一刀,也是當初比著靳氏的傷來砍的。
傅湘語走進靈堂,指著葉緋霜大喊:“就是,是殺害祖母的兇手!”
因為太過虛弱,的聲音其實和蚊鳴差不多。
但好在這個時候靈堂很安靜,沒人哭喪,所以的聲音還是被聽到了。
絕大多數人表示疑,不明白在說什麼。
鄭老太太不是病死的嗎?怎麼是被殺害的了?
“我看見了,就是!殺了外祖母,又傷了我!”傅湘語控訴著,“你們快把抓起來啊,是殺人兇手!”
葉緋霜站起來,冷靜地說:“傅姐姐,你是說我獨自一人躲開鄭府的重重護衛,把祖母給殺了是嗎?”
“你不是獨自一人,你帶了許多人!”
葉緋霜嗤了一聲,十分無奈的樣子:“我一個閨閣子,哪來那麼多人?”
“肯定是璐王府借給你的!”
“放肆!”鄭文煊冷斥,“璐王府也是你能隨意攀咬的?”
“大表哥,我真的沒有講,葉緋霜和璐王府關系好,肯定是璐王府幫的!你們要讓給外祖母償命啊!”
哭得實在是慘,一副虛弱又蒼白的樣子,也很讓人容。
但是說的話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試問,是“葉緋霜一個小姑娘說璐王府借給一批頂尖高手把滎鄭氏誥命在的老太君給殺了”這種況的可能大,還是傅湘語瘋了的可能大?
明顯是后者。
鄭文朗道:“傅表妹,你說五妹妹殺了祖母,為何要那麼做呢?”
“因為恨外祖母,也恨我和哥哥,在報仇!哥哥也是被害死的!”
在場的有不鄭氏族人,聽到這里,確定傅湘語是瘋了。
傅聞達是自作孽,誰害他了?
“本來就敢殺人!”傅湘語繼續哭訴,“前年在鼎福居,就大開殺戒,厲害得很,就連鄭府的護衛們都沒能拿怎麼樣!”
聞言,不人打量了一下葉緋霜。
豆蔻年華的小姑娘,量纖盈,孝服在更顯出幾分弱之,怎麼會是傅湘語口中的魔頭呢?
“有證據嗎?”葉緋霜不不慢地問,“你說我在鼎福居大開殺戒,誰看見了?”
傅湘語愣住。
那晚在鼎福居的人,外祖母、羅媽媽、哥哥、姨母,都死了。
鼎福居的下人們因為聽到四老爺抖落出陳年辛,也被置了。
鄭府的護衛們因為辦事不力,事后也被打發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所以見到那晚形的人,除了,竟然就只剩下葉緋霜一家三口了。
傅湘語的劇烈震,整個人被一巨大的茫然攝住。
不對,還有一個人!
傅湘語指向外邊:“陳公子看見了!當時你要殺我和哥哥,是他攔住了你!”
看向回到門口的陳宴:“陳公子,你替我做證啊!你親眼看見葉緋霜要殺我的哥哥,你快說啊!”
傅湘語的眼中充滿了希冀,慶幸當時遇見的是陳宴,他一定會實話實說的。
只要他們懷疑了葉緋霜,開始調查,一定能查出蛛馬跡!
到時候就能讓葉緋霜給外祖母和哥哥陪葬了!
陳宴抬眼,傅湘語眼地看著他,仿佛他是的最后一分指。
他又看向葉緋霜,垂眸而立,淡然鎮定,渾然不在意他回答的樣子。
陳宴垂在側的手輕微了,忽然就想到了那天。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但那天葉緋霜的每一個表、每一句話,他竟然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和他爭執,大罵他,拿失又憤恨的目看他。
當時他不理解為何會那樣,現在,在那麼多夢境之后,他已經明白許多。
他總不能一直讓失。
陳宴重新看向傅湘語:“傅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傅湘語呆住,陳宴怎麼不說實呢?
焦急地提示他:“那天你和陳夫人都在,葉緋霜要殺我和哥哥啊!都殺紅眼了,你攔住了!哦對,還罵了你和我!”
葉緋霜歪了歪頭:“我罵了你們什麼?”
“你說……”傅湘語陡然一噎。
罵他們狗男。
可是這怎麼能說出來?
見陳宴也不幫,傅湘語急怒攻心,神智徹底垮掉,不管不顧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們怎麼不相信我呢?葉緋霜恨外祖母,因為外祖母把姨母塞進來,還把扔……”
“瘋了,真是瘋了!在老太太靈堂上如此吵嚷,何統!”盧氏厲聲打斷傅湘語的話,“傅姑娘悲傷過度,言語無狀,送去別院安養,派幾名大夫好好為醫治!”
幾個丫鬟立刻涌過來,捂住傅湘語的把扶走了。
傅湘語孤立無援,心殤不已,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靈堂里的人繼續該誦經的誦經,該燒紙的燒紙,誰也沒有把傅湘語的瘋話放在心上。
大家更同葉緋霜了,這小姑娘怎麼惹到傅家兄妹了?盡些無妄之災。
一看陳宴,懂了。
合著是因為嫉妒。
葉緋霜暗暗嘖,有點可惜。
怎麼就不給傅湘語個說完的機會呢?把鄭老太太干過的好事都抖出來啊。
是夜,葉緋霜回玉瑯閣休息,今晚不用守靈。
陳宴站在玉瑯閣門口的一株垂柳之下,襕袍廣袖和柳枝一起在夜風中輕擺,雋氣清逸。
葉緋霜停在幾步之外:“陳公子,外男進院,非君子所為。”
陳宴淡然反問:“我在五姑娘心中竟還是君子?那實在可喜可賀。”
“陳公子是來問我祖母的死因的?”
“不是。”陳宴搖頭,“我問了你也不會說,索不多費口舌了。”
“那是?”
“我今日表現,你是否滿意?”
葉緋霜:“……你要是閑得沒事不如去看看傅湘語,沒幾天了,看一眼一眼。”
陳宴自忽略的怪氣:“我說過我會改,不會再讓你失的。”
葉緋霜道:“不讓我失你今天就該替傅湘語作證。”
“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我和綁在一起,繼續罵我們狗男,同時讓鄭氏一族的人更同你。”
葉緋霜:“不會的,我也不是那麼罵人。”
陳宴:“沒關系,你可以罵我。”
葉緋霜:“?這是什麼新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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