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突然明白氣到發笑是什麼覺。
知道了,周聿珩不滿提離婚的事,心生報復,所以來這麼一出。
不圖實質傷害,只圖心里膈應。
蓁蓁還在跟周聿珩玩,看得出很喜歡周聿珩,溫苒沒打擾,出了主臥。
直到彭阿姨看時間晚了,過來蓁蓁去洗澡,溫苒才重新進房間。
“我們談談。”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堂而皇之地霸占一邊床的男人。
周聿珩何止堂而皇之,還態度冷漠,把當空氣,轉過去把背影留給。
后腦勺的頭發都寫著“不想流”。
如果不是他鳩占鵲巢,溫苒才懶得跟他流,忍著脾氣繞到他那邊:“我跟你說話,我們談談。”
周聿珩拍了拍松的枕頭,調整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溫苒:“別以為你死皮賴臉我就拿你沒辦法。”
周聿珩蓋上暖和蓬松的鵝絨被。
溫苒太突突:“周聿珩!”
這句可能聲音實在大,終于引起周大公子注意,他閑閑開眼皮,還不滿似的矯皺了下眉:“聲音那麼大干什麼,我又沒聾。”
沒聾剛才兩句沒聽見。
溫苒忍了又忍:“你到底想干什麼,這是我家!”
“哦,”周聿珩懶懶表達一句,“我我家。”
說完抬起手臂揮了揮:“麻煩讓讓,我要關燈睡覺了。”
溫苒可能氣懵了,也可能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就像說“麻煩讓讓你擋我路了”,還真往旁邊讓了讓。
啪地一聲燈熄滅,只留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溫苒一口氣噎在嚨不上不下。
帶著怨氣站在床邊,眼神幽冷地看著他,猶如鬼一般。
不然說周聿珩能把周氏集團做大做強,心理素質真不一般,在被鬼凝視的況下,還能泰然自若地闔眼睡覺。
睡你妹!
溫苒猛地掀開被子。
周大公子嚯地睜開眼,瞥一眼涼的下,再眼看也涼:“饞我子?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溫苒氣得腦瓜嗡嗡的,回懟的話完全沒有策略:“周聿珩,給你兩條路,要麼你出去,要麼我走。”
“哦,那你走吧。”
周聿珩一改之前死皮賴臉的糾纏子,語氣冷淡:“出去帶上門,別打擾我睡覺。”
溫苒:?
憑什麼?這是家。
“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溫苒咽不下這口氣,鳩占了雀的巢,還要把雀趕走,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
周聿珩把被子拉上來,蓋得舒舒服服:“最后一次糾正,房子有我一半,同理床也有我一半。”
溫苒:“請你搞清楚,我們要離婚了。”
說起這個,周聿珩角的笑更加薄涼:“是啊,我們要離婚了。”
“以前照顧你的,讓我滾就滾,現在要離婚了,還不能按照我自己的心意行事?”
“反正做的好與不好,這個婚都一定會離,懶得遷就了。”
溫苒聽出來了,他這是破罐子破摔。
好,他可以。
不就是住,住就住!
溫苒一鼓作氣去浴室洗澡,乒里乓啷搞得靜賊大,周聿珩像聾的傳人一樣,聽不見也不表達不滿。
溫苒從浴室出來,去了趟蓁蓁房間,彭阿姨已經哄小家伙睡了,示意溫苒也回房間睡。
睡什麼睡,還要戰斗!
溫苒氣勢洶洶回房間,一把扯過被子躺下。
周聿珩闔眼睡得好,上被子像被龍卷風卷走似的沒了,蹙眉睜眼,就見溫苒把被子全裹在自己上,像個長條蠶蛹。
他角不往上翹了翹,很快下,沒跟爭論,起出了房間。
氣走了?
溫苒悄悄睜眼觀察況,暗喜還沒過,門打開,周聿珩抱了一床被子進來。
溫苒:?
合著有張良計他有過墻梯梯是吧?
溫苒著實被氣到,鼓囊囊的不說話,倒要看周聿珩想干什麼,只要他晚上敢手腳,立馬跳起來招呼一頓組合拳,再借此跟他大吵一架,徹底決裂關系。
可等啊等,沒等到周聿珩來犯,反而把自己等睡著了。
再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
上的被子不知何時解開了,想起昨晚的事一個激靈清醒。
周聿珩已經不在床上,他有晨跑健的習慣,起得早不稀奇,只是什麼時候松開被子的?
周聿珩抱進來的被子堆到床尾,的被子松散鋪滿一床,甚至鋪到周聿珩睡的那邊,他倆不會蓋一床被子睡的吧?
溫苒嚇一跳,立刻掀開被子看上的服,還好,服完整無缺,應該沒有發生什麼。
該說不說,昨晚不知怎麼的,睡得格外香,連被子什麼時候散的都不知道。
溫苒換完服出去吃早餐,周聿珩正好晨跑回來,運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他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去房間洗澡了。
溫苒在餐桌邊坐下,蓁蓁咬著吐司面包,小腳晃啊晃:“媽媽,你和爸爸在玩誰先跟誰說話就是小狗的游戲嗎?”
溫苒沉默兩秒,把牛推過去:“快吃吧。”
在蓁蓁眼里,爸爸對媽媽怎麼都不會冷淡,爸爸喜歡媽媽,爸爸看媽媽的眼神里有的,所以覺得爸爸跟媽媽不說話,是在玩游戲。
而在溫苒這,大人之間發生什麼都不想影響小孩子。蓁蓁有的父母,健康快樂地長大就可以了,父母有沒有在一起并不重要。
吃過早餐,溫苒出門上班,順手把門鎖碼改了。
下班回來,周聿珩不知道是沒出去還是提前回來了,反正在家里。
溫苒走進廚房問彭阿姨:“你給他開的門?”
彭阿姨連忙解釋:“不是我,先生自己進來的,他錄了指紋啊。”
溫苒:“……”
失算了,改了碼沒刪指紋。
周聿珩不知什麼時候倚在廚房門口,冷笑:“你刪指紋我還有備用鑰匙,你換鎖我就找人換門,你不會天真以為一張門能關住我吧。”
確實關不住,周聿珩想進的地方,別說一張門,就是鐵牢籠都會強行破開。
吃晚飯,周聿珩坐在離溫苒最遠的地方,全程只跟蓁蓁說話,剝好的蝦和細心剔出來的魚放在碟子里都遞給蓁蓁。
蓁蓁很孝順,轉手就給溫苒:“媽媽也吃。”
“媽媽不吃,你吃。”溫苒也氣,不理人就不理,誰稀罕。
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過得卻像陌生人。
晚上睡覺,蓁蓁要周聿珩講睡前故事,溫苒先回房間。
洗完澡躺在床上,鼻尖忽然嗅到冷調的松木香,很悉卻很不習慣。
縷縷的香味往鼻腔鉆,即使閉上眼也能覺到,好像他就在邊,隨時會擁上來。
怎麼會睡一晚就留下這麼濃的味道,這人到底噴了多香水?
正想著,臥室門推開,溫苒立馬闔眼裝睡覺。
床墊下陷,溫苒在昏暗線中緩緩睜眼,然后問了自己一個來自靈魂的問題——
明明是的房間的床,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