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婪驚訝的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他們倆以前可是真的沒什麼直接集，說過的話都不多，藍婪本人知道的集反而都是緋聞傳出來的。

戴放也直接：“戴沁日記里寫過。”

藍婪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因為也記得戴沁。

戴沁去世之前，在醫院還跟見了一面，又說了一次謝謝的。

在藍婪的印象里，戴沁比較靦腆向，但很可很努力的一個生，后來聽說重傷院的時候也很詫異。

更詫異的是戴沁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打得遍鱗傷，院之前那幾天貌似被人囚了，找不到人，找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全上下沒一個完好的地方。

“兇手還是沒找到嗎？”藍婪過了一趟電梯沒上去，而是走到窗戶邊跟他聊一會兒。

戴放搖頭，“沒什麼進展。”

藍婪之前聽過一些傳聞，說戴沁比較有可能是被人霸凌，只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就說。”道。

戴放卻拒絕了，只說給警方就好。

不過，他作為戴沁唯一的家屬，這個態度讓藍婪覺得，他估計知道是什麼人，說不定還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理。

應酬完回春山居的路上，藍婪搜了一下戴放的人百科。

不看不知道，看完發現他們倆居然同一天生日？

他剛剛那個反應恐怕是想給上次送的腰帶回個禮？

“嗡嗡嗡”手機振突然響起。

藍婪放下平板，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一串數字，就讓姜與南直接接了。

“你好。”姜與南一邊開車，一邊按下接聽鍵。

下一秒車響起了略帶肅穆的警察叔叔的聲音：“你好！這里是京市方藍區派出所，請問是藍婪士嗎？”

藍婪抬頭看了看，公安局？

只好把話接了過來，“我是，您有什麼事？”

那邊接著道：“我們接到一起案件，需要您本人配合調查，您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什麼案件？”藍婪莫名其妙。

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然后那邊念了一串日期、時間和地點，概括了一下事件。

藍婪腦子里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詞：“強？”

一雙眉頭都鎖起來了，“許沉是嗎？他說我強他了？”

這種事，藍婪知道許沉干得出來，就是不知道他突然又發什麼瘋。

結果警察叔叔頓了頓，“不是，許沉是自首，說他違背您的意愿……我們還是需要您過來配合做個筆錄。”

藍婪一臉的表逆轉。

他還真是發瘋了。

隔了這麼久，從春山居也離開了這麼久，突然自己跑去自首，說他把給強了？

電話都打到這里了，藍婪還不得不去，“掉個頭，去一趟吧。”

方藍區派出所距離春山別墅園有點遠，一趟過去開車花了一個多小時。

藍婪進去的時候沒有見到許沉，警方的意思是分開做個筆錄。

想了想，“我能先見見許沉嗎？”

想知道知道他哪筋搭得不對。

可能最近經常見戴放，說實話，藍婪都差點把許沉給抹去了，結果他突然冒出來了。

“你放心，我跟許沉認識，他也不可能傷害我，他自首這個事還有待考究，因為我沒被他強。”

警察一聽的話，皺了皺眉，“藍士，你要是有什麼顧慮的話，我們都是可以提供幫助的，你不用替他瞞……”

“沒有。”藍婪失笑，“他都關這兒了，我好端端的，你覺得我能怕他嗎？”

“我跟他之間真沒有強不強的，真要說強，那也是我強他，要不你們問問他，他要不要告我？”

警察都被說的有點暈了，不確定的又跟確認了幾次。

按照許沉的自首，是害者，如果自己都堅持沒那回事，那僅憑許沉的說辭，沒有任何證據，還真沒辦法直接立案。

藍婪見到許沉了。

他看起來也沒變，胡子都沒長，依舊打理得干干凈凈，只不過他自己的服看著洗得發白，一落魄味兒。

“說吧，想干什麼？”藍婪冷著個臉，“想告我的話你可以直接說，讓他們抓我？還是想要錢？”

許沉先是不說話，只是看過兩眼。

直到藍婪快沒耐了，準備走的時候，他才低低的一句：“你帶我出去。”

聲線平穩得很，不知道的以為他在命令。

藍婪轉過頭，皺眉看他，“你不是自己跑進來的嗎？憑什麼我帶你出去？”

能不進來就能出去，報警自首撤了就行，多簡單。

許沉眸子漆黑而干凈，就那麼看著也不多說。

藍婪是自己猜到了，“沈聿橋的人找到你了？自己擺不平是吧？”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突然想笑。

“現在知道本小姐的好了？”輕哼，“晚了！”

那會兒讓他在春山居的時候他是食無憂，然后他就真的以為沈聿橋好應付是嗎？

藍婪扭頭就往外走。

許沉也在后面安靜的跟著。

姜與南看到之后，先一步跟警察搭上話，大概解釋了一下。

最后總結就是：“之間的打打鬧鬧，就是我們大小姐比較強勢，得許沉離家出走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回來，只好自首讓大小姐來撈了！”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忙碌了一遭！”

藍婪先回去了，藍婪當然是被留下進行了一番口頭教育，姜與南在門口等著。

許沉出來的時候十一點多了，走過來拉開車門坐到藍婪旁邊的位置。

藍婪平板還亮著，屏幕上還是戴放的個人百科資料。

許沉自然是看到了，隨手幫關掉，放到了置臺。

藍婪拿了手機，調出了一個轉賬界面，其他的都填好了，只剩收款方賬號和金額，遞到許沉面前。

“想要多自己輸，轉完賬讓姜與南找個合適的地方放你下去。”

許沉沒有接手機。

藍婪遞得手都酸了，扭頭不高興的看著他，“聽不懂？”

許沉拿了手機，但是也幫滅了屏幕。

然后一句：“我跟你回去。”

還是他一貫冷調的聲線，完全聽不出來是在求人。

藍婪想笑又想罵人，“你當我那兒是收容所呢？”

許沉雖然冰著個臉，但反正就是不頂撞也不搭話，讓一點辦法沒有。

看來是鐵了心要回那兒。

也行，對藍婪來說有益無害。

不過，側過，一臉嚴肅的聲明：“你想清楚了？這可是你自己回來的。”

許沉只是“嗯”了一聲。

藍婪挑眉，“沒有私人保鏢聘用合同，也沒有公司聘用合同，工資我想發就發，想不發就不發，想怎麼發、發多隨我？”

“好。”

從來沒有見過許沉這麼逆來順的樣子，藍婪心大好。

都想到一百種折騰他出氣的方式了。

結果，許沉突然說了句：“有個條件。”

藍婪臉一淡，“那你不用說了，不同意，你下車。”

姜與南從后視鏡瞄了瞄，沒有停車。

許沉當然也紋不的坐著，本沒有談不就下車的意思。

后來車上安靜了。

回到春山居，許沉下車后等藍婪下來。

藍婪自己從另一邊下去，故意不看他，也不和他同行。

奈何許沉長，邁著大步就能輕易和走到一起。

雖然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諂和主，但是那麼近距離走到旁邊，藍婪還是難的。

進了門，許沉依舊跟著，直到在樓梯口停住，“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可以再提一些條件。”許沉一板一眼的跟談：“除了不需要給我付薪資，我也可以繼續幫你爸中毒的事兒弄清楚元素來源。”

嗯，這一點對藍婪有點兒吸引力。

但不吭聲。

許沉還了解，居然就直接說下去了，“我知道你舅舅是方藍監獄的，我想進去，能幫忙麼？”

藍婪一臉不解，“你進監獄干什麼？”

然后氣哼哼，“你跑去自首，難道就是為了把自己送進監獄？”

好，真好啊這個腦回路！

他還真是個野狗屬？這都能想出來！

“其他是我的事。能不能幫忙。”許沉問。

藍婪吸了一口氣，“我考慮考慮……別跟著了！你睡地上！”

說完自己上樓回了房間。

姜與南從房間出來，看了看許沉，他不會真決定睡地上？

“你的房間還在，里頭東西都沒。”

許沉“嗯”了一聲，結果是進去拿了個被子就出來了。

姜與南好笑，“你要這麼聽大小姐的話也不至于出去一趟罪。”

不管他了。

許沉那晚睡的客廳沙發。

藍婪晚上胃不舒服，起來在樓上沒找到藥，只好下樓，也沒注意，接了水直接往沙發上坐。

結果連人帶水全都代在許沉上了。

驚得差點翻到沙發下面，許沉一把把撈了回去，自己也坐了起來，穩穩的把放到旁邊。

“你躺這兒干嘛？”藍婪沒好氣。

許沉了紙巾，沒管自己，先給了。

“怎麼的？我要是不答應，你明早起來繼續去自首是吧？”藍婪略咬牙。

要不然怎麼連臥室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