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澤淵沒說話,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仍保持著方才的作,也沒。
于是程舒妍開始思考,現在說這些似乎也沒什麽必要,還是應該把他弄回到床上,睡醒了就好了。
正想著,卻聽他忽然開口,“其實我很沒有安全。”
程舒妍愣了愣,他話題轉的太快,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而他繼續道,“我一直都是被丟下的那個人。”
他是唯一留在商景中邊的人,卻也是唯一一個被他媽媽扔下的。
從小到大,但凡兩人吵架,但凡離家出走,或是分居,帶走的一定是姐姐,他務必留下。
那時他無法理解,還以為是他年齡太小。可後來有了妹妹,被留下的還是他,也只有他。
這點事他直到上了初中才弄懂。
他理解了,也諒解了母親為人的不易,欣然接自己留下,走循規蹈矩的路,來換取們母三人的自由。
但那個拖著行李箱離開的背影,到底還是留存在他心底的最深。潛意識裏,他是害怕被拋棄的,所以他總是會鬧,會在程舒妍上尋求安全,想要一個確切答案,以此來確保自己不是被丟棄的選項。
這些也是後來相時,他慢慢才意識到的。
他垂著眼,語調平緩地講著,程舒妍便靜靜地聽。聽得很認真,一時間,心難免有些複雜。是唏噓,也有惋惜。
原來他們都有不曾被對方窺見的角落,那裏滿是影和霧霾,在想,如果一開始能知道這些,又或者一開始能有所坦白,也許他們都會對彼此有更多的理解,也許就不會有後面這次分開。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分開,才能把很多事都想清楚想明白。
見久久不語,商澤淵擡眼,向,眼眶紅著。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程舒妍微怔。
他喝這麽多酒,第一次見,這幅表也是第一次見,脆弱、易碎,我見猶憐,像被雨淋了的小狗。
“嗯,我都聽到了。”及時給出回應,輕輕嘆聲氣後,又彎笑,試著打趣,“你是知道我這會心,所以在賣慘嗎?”
商澤淵搖頭,表認真。
醒酒藥起了作用,他撐著一旁的牆壁,站起,程舒妍見狀,他別。
他沒聽,踉蹌著走近,彎腰,再度將抱住,而後說了四個字,“別離開我。”
當時程舒妍還在調侃他,“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而他重複地說著,“別留我一個人。”聲音很悶,因為是真的怕會失去,所以環抱很。
他的頭始終靠著肩膀,高的鼻梁抵著的頸窩,側過臉,熾熱的氣息撲著,一開始是熱、,但接著又傳來的涼,程舒妍驀地愣住。
他哭了。
窗外起了風,室卻靜得仿佛只剩兩人的心跳。
彈不得,完全是僵在那裏,著他的淚,他的溫度,還有他開口時微微震的聲音。
“我以後不會再強迫你給我安全,這次都是我不好,別離開我,好不好?”說著,他整個人明顯打了晃,不想把重量向,就只握著的手,扶著牆,單膝跪在面前,仰頭,深深地向。
“我知道你不信任,不信任,但是,你可以信我。”
“程舒妍,我會一直你,你能不能,也試著我一次。”
他蹙了下眉,兩滴淚順著通紅的眼角落下,“算我求你。”
滾燙的淚落在手背上,如同砸到心間,用力而深刻。
覺到所有的話似乎都哽在嚨中,怔愣著,許久許久後,才似回過神一般,微微皺起眉。
他們視線仍纏繞在一起,他仰著頭,垂著眼。
程舒妍吸一口氣,又呼出,眼眶紅了,角卻不由自主彎起,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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