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發自肺腑覺得，這群孩很酷，“像小太。”

思思得都快哭了。

即將到站，連忙從包裏掏出一張小卡，塞到程舒妍手裏，“謝謝你，我沒別的能送你，就，期待你坑吧，祝你工作順利，我們有緣見了姐姐！”

程舒妍笑得無奈，應著，“好，也祝你追星愉快。”

*

這次出差一共三天。

依舊是繁忙的死亡行程，每天都忙累的，按理該睡個好覺，可程舒妍還是失眠了。

又是淩晨一點，再度翻了個後，睜開眼，也不掙紮了，索起床，下樓到便利店裏買了兩瓶酒。

夜很寂靜，窗外月明星稀，坐在二十層高的窗前，獨自喝著酒，單手撐著下，照舊想起他。

白天忙碌，晚上胡思想，這已經是固定流程，程舒妍都快習慣了。為了避免緒散發，只能開始刷手機，試圖分散注意力。

不刷還好，剛打開微博，一眼便看到他回國的熱搜。

不得不說，商景中那幾波作，徹底把商澤淵推到了大衆視野裏，就連出現在機場都有人拍。

這是一個視頻。

程舒妍不由自主點開來看，他一筆的黑西裝，戴著口罩，黑發微微遮眼，不知道是不是狀況不佳，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助理在旁邊報備，他側著頭，邊聽邊在手機上打字。大概是察覺到有人拍，一記眼神給過來，蹙眉、不耐。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而程舒妍卻循環播放了很多次。

最終把手機倒扣，仰頭灌了口酒。覺到腔裏先是涼，又發著陣陣的熱，程舒妍撂下酒瓶，嘆一口氣。

還是會想他嗎？好像是的。

許多人都說程舒妍心，也心狠，能毫不留地與過去的人斬斷聯系，也能在離開一個地方後，飛速整理好心，從不拖泥帶水。

按照以往的風格，分手後，該早早清理掉他的痕跡，重新生活。可直到現在，與他相關的全部品都原原本本留存著，一直沒有理。

騙自己是沒時間、是懶得理，但真實原因是什麽，比誰都清楚。

是不舍得。

那麽他呢？

他已經放下了嗎？

程舒妍笑了笑。

這樣胡思想一通，轉眼就過去一小時，想，還是走得太匆忙了，該把家裏的安眠藥帶來的。

而後站起，準備去睡覺，兜裏的東西隨著作掉落在地，程舒妍垂眼，是思思送的那張豆小卡。

看到這張小卡，自然而然聯想起在車上那番話。

腳步和作就這麽停頓，靜靜地立在那，怔了許久。

……

R國和國僅有一小時時差。

R國的淩晨兩點，國的淩晨三點。

客廳沒開燈，商澤淵靠坐在沙發上，仰著頭，閉著眼，整個人周都散發著疲倦氣息，他仍穿著機場那黑西裝，幾乎融進夜裏。

這陣子他一直在國外，幾乎是沒日沒夜地跟商景中對抗。商景中算是真招，竟然真能把他拖在國一星期之久，所幸還是理完了。原想著找機會跟程舒妍約個時間面，臨回國前，卻忽然接到逢茜的電話。

逢茜說程舒妍找了，問了秦聽晚相關的事，照實說了。

“然後就不回我了，我再打過去，一直關機，澤淵哥，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那一晚，商澤淵徹夜難免。

心複雜，一方面覺得能主問秦聽晚的事，意味著還在意他。另一方面又擔心因為這事誤解他。

察覺到心裏那點忐忑，商澤淵無奈笑了下。

到底還是對沒一點辦法，但凡稍微一點風聲，他便坐也坐不住。

隔天一早，商澤淵推掉了最後一場會，提前飛回了國。又在下了飛機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進門前是有些忐忑，但在碼解開那一刻，他松了第一口氣，接著，推門走，又在看到他的東西原封不擺在那時，松了第二口氣。

一切都沒變，也什麽都沒扔。

那一刻，這段時間盤踞在心頭的郁總算有所緩解。

之後便是等，商澤淵選擇坐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結果一等便是幾小時，也是最近熬得太狠，他居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頭裏溢出幾聲咳嗽，他才睜眼，直了直子，掏手機看時間，淩晨三點。

程舒妍還沒回家。

去哪了？

微信和手機都把他拉黑，他聯絡不上，沒法問，這會也不知道問誰。

思來想去，猜到大概率是出差了。

起開燈，他適應了一會線，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臥室，打開屜，護照果然沒在。

再一擡眼，看到床頭那盒安眠藥時，視線一頓。

第二天，商澤淵直奔程舒妍公司。

助理見到他時明顯一愣，他也沒拐彎抹角，往門口一靠，直接問，“你們程總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

助理遲疑了片刻，才道，“去R國出差了，額，應該是今天回來。”

“我要確切的航班信息。”

“您稍等，我看下。”虞助理低頭看電腦，手搭在鍵盤上，正準備悄悄詢問一下程舒妍的意見，商澤淵直接彎腰湊過來，瞇眼，“下午一點半。”

虞助理嚇了一跳，完全是出于下意識，“啪”的一聲合上電腦，再轉頭，商澤淵已經撤開，說，“謝了。”

虞助：……shit！

心裏吐著槽，手指在手機上飛快打字：【程總。】

剛發了兩個字過去，程舒妍的微信便過來了：【我航班可能要延誤，公司的車先別來接我，等我消息。】

虞助理看著這條消息反應了兩秒，騰地一下站起，追出去，“商總！”

……

臨回國這天遇上臺風預警，航班延誤，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好運氣。

所幸目前只推遲了一小時，房間已退，程舒妍只能先往機場趕。

天氣沉，冷風陣陣，路上行人行匆匆。

出了酒店，程舒妍快步走到馬路邊，低頭在件上車，剛點擊發起訂單，便聽見後有人喊——“姐姐！”

聲音還悉。

程舒妍轉頭，就見思思背著包，提著相機朝跑來。

沒想到會在這上，略錯愕，等人跑到面前，問，“你怎麽在這？”

思思說，“我就住這附近！”

兩人聊了幾句，才知道們都是今天的飛機。

“你說我們還能順利起飛嗎？”

程舒妍說，“不確定，看機場怎麽安排吧。”

剛好到了車，程舒妍讓思思跟一起，思思欣然同意了。

本來遇上臺風還張的，還好有個伴，思思放寬了心，等車的空檔，甚至興沖沖跟程舒妍分起了昨天的演唱會，“我拍了好多神圖，還拿到了他的親簽拍立得。”

說著，從包裏掏啊掏，一張小卡片到程舒妍眼前，“看！”

程舒妍配合地朝那撂了眼，沒看清，一陣風卷過，小卡直接飛走了。

“我！”思思倒吸了口涼氣，連忙跑去追。

又起一陣風，街邊門窗被吹得作響，周遭飛沙走石。

長發紛飛，遮在眼前，程舒妍手發，視線追著思思而去，狂風吹得瞇起眼，沖道，“小心點！”

剛說完，一擡眼，便看到思思頭頂的廣告牌搖搖墜。

雙眼倏地睜大，呼吸提到嗓子眼，那一刻來不及多想，包丟下，程舒妍直接沖向，喊，“閃開。”

思思不明所以回過頭，下一秒，胳膊上被人拽了一把，著力，倏地摔向一旁。還未反應過來，又聽“咣當”一聲，廣告牌急速落地，思思錯愕捂住，接著，發出一聲驚。

……

烏雲城，天際泛著沉悶的灰。

商澤淵抱著臂，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蹙著眉看著窗外。

下午一點鐘，虞助理準時打來電話。

他接起，問，“有確定延誤到幾點嗎？”

虞助理聲音帶著哭腔，“程總出事了！”

線徹底被厚重的雲遮擋，起了風，道路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扭曲，樹葉混著沙土飛揚。

窗外一片喧鬧，辦公室裏卻寂靜無聲。

手機仍在耳邊，手指攥著，指尖泛白，手心和後背冒著冷汗，心跳加速，卻仿佛凝固。

忽地，一口冷氣重重吸進口中，他蹙眉，慌地在桌上抓了把，轉出門。

電梯緩慢跳著數字，口劇烈起伏，終于抵達負二層，商澤淵疾步走出去，臨近車前，毫無章法地在兜、兜裏鑰匙，費力掏出來，兩只手攥著，準備解鎖，手的厲害，鑰匙從手中掉落，他彎腰撿，再度起，雙目赤紅。

幾乎是跌跌撞撞坐進車裏，那會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冷，怕，渾都在。深呼吸幾組，沒有任何緩解，沒辦法，急忙撥電話給助理，就兩句話，“現在下樓，快。”

頓了頓，又說了第二句，“我開不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