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角漾起一抹弧度，似有若無，帶著嘲意與不甘。

種種畫面與緒最終只化作一句反問——他到底為什麽，要在這段裏這麽狼狽？

……

和周嘉也父母道別之後，程舒妍長長呼出一口氣，倦怠地了額角。

近幾日高強度的工作讓頭昏腦漲，恰逢遇到周嘉也父母，進行了一場并不擅長的社，應付幾句已是疲力盡。點了支煙，試圖讓自己清醒，而後坐回到一旁的長椅上，繼續等。

從坐著等，到站著等，循環踱步後，再坐回去等。

期間，視線始終漫無目的地掃著周圍，試圖在來往的人群中看到他。只可惜目送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也了一又一煙，始終沒等來。

天際被濃重的雲層著，這會起了風，吹的長發。沒理睬，弓著背，手肘撐上膝蓋，手抵著下，垂著眼看腳尖，盡可能掩蓋心裏面那點不合時宜的酸和。

真的不來了嗎？

過分了吧。

以前也在吵架後來接過他，他這是要做第一個失約的人嗎？

吸了吸鼻子，抿，重新坐直子，拿手機看時間，下午一點。距離落地已經過去整整兩小時，他還是沒來。

真的不過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程舒妍也不想忍了，手指在屏幕上用力兩下，給他撥去電話。

令意外的是，一直沒人接的電話，這次不過響了兩聲便被接起。

電話那邊很安靜，而騰地一下站起，他，“商澤淵！”

停頓稍許，他應，“嗯。”

聲音低沉好聽，幾乎能過這樣的聲音，聯想到他閑散的姿態和好看的眉眼。

某種心被悄然勾起，是因他避而不談的生氣，也有在異國生病時，一遍遍發消息給他，卻得不到回複的委屈。

下意識攥手機，問，“你在哪？”

他淡淡地應，“有事？”

程舒妍頓了頓，眉心不自覺蹙起，接著，委屈被淋了一把油，又點了火。

質問就含在中，隨時隨地便能吐出，可最終被生生咽了回去。程舒妍攥角，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恢複平靜，“我落地了，你還來嗎？”

問出這句話後，滿腦子想的都是，給個理由，忙，或者沒回國，什麽理由都好。哪怕他說現在就來，可以繼續等，一小時，兩小時，沒關系。再不濟自己回去，了面，把話說清楚，到那會有緒發洩緒，完全可以的。

而他卻在長久的沉默後，冰冷地丟出兩個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