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韓靈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披下床時，右的舊傷又開始作痛。

過貓眼看到沈寒星凍得通紅的臉，愣了幾秒才拉開門。

“找過你了？”韓靈粹側讓進來，遞過一杯熱水。

沈寒星捧著杯子的手還在抖，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這是什麼？”

韓靈粹看著那張病歷單，指尖忽然發起。

“假的。”韓靈粹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就像五年前那場車禍，都是的手筆。”

可即便這個是偽造的。

但是韓靈粹心里很清楚，的狀態其實已經不大好了。

當然。

也懷疑自己可能有抑郁癥。

可能夠自我調劑的況下，并沒去醫院。

現在這個假造的單子，倒是在的大腦之中，拉響了警鐘。

沈寒星猛地抬頭，看到眼底的淚花。

大概也明白了什麼，就沒因為這個檢查單問下去。

“尋尋……”沈寒星張了張，想問什麼，又咽了回去。

“尋尋是我唯一的底線。”

韓靈粹打斷，目落在窗外的雪地上，“當年，那個人要我的命，也沒打算要尋尋，現在更不可能真心為尋尋好。”

“軒轅閣知道嗎？”問。

韓靈粹搖了搖頭：“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或許能看出來，或者，他是不想相信，總之，我不會相信他的。”

“寒星，我已經將你當尋尋的親媽，你放心，這些障礙，不，是所有會耽誤尋尋為你兒子的障礙，我都會去幫你清除！”

就在這時，韓靈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尋尋帶著哭腔的聲音：“媽媽……我怕……”

韓靈粹的心臟瞬間揪：“尋尋？你在哪？”

“他在我這。”姜姝彤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

“韓靈粹，想讓孩子沒事，就一個人來西郊的廢棄工廠。記住，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軒轅閣。”

電話被掛斷的瞬間，韓靈粹抓起外套就往外沖。沈寒星一把拉住。

“你不能去！是陷阱！”

“我知道是陷阱。”韓靈粹回頭看，眼底沒有毫猶豫，“但我必須去。”

沈寒星看著踉蹌卻決絕的背影，忽然抓起手機撥通了軒轅閣的電話。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亮從云層里鉆出來，照亮了地上未化的積雪，像鋪了一層碎玻璃。

……

廢棄工廠的鐵門被鐵鏈鎖著，銹跡斑斑的欄桿上結著冰棱。

韓靈粹推開門時，腳踝在結冰的地面上崴了一下，舊傷傳來鉆心的疼。

廠房里空的，只有一盞昏黃的吊燈晃來晃去。

尋尋的確是被帶來了這里，只是并沒苦，如今坐在椅子上，在看到來的時候，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放開他。”韓靈粹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

姜姝彤從影里走出來，后跟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手里把玩著那支錄音筆，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把你手里的備份出來，我就放你們母子走。”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韓靈粹冷笑。

“不信也得信。”

姜姝彤揮了揮手，其中一個男人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尋尋的脖子上，“倒計時三分鐘，要麼出備份，要麼看著你兒子……”

“住手！”韓靈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我給你，但你必須先放了他。”

姜姝彤示意男人解開尋尋的繩子。

孩子立刻撲到韓靈粹懷里，渾抖得像篩糠。

“阿姨，我怕。”他哽咽著說。

“不怕，阿姨在，阿姨會保護你。”

韓靈粹蹲下來抱住他，在他耳邊飛快地說，“待會兒聽到靜就往門口跑，你媽媽在外面等你。”

把U盤扔給姜姝彤，看著驗完貨，臉上出滿意的笑容。

“韓靈粹，你還是這麼蠢。”姜姝彤把U盤揣進兜里，“你以為放了他，你就能活嗎？”

兩個男人立刻圍了上來。

韓靈粹把尋尋往后一推：“跑！”

尋尋愣了一下，轉就往門口跑。

姜姝彤沒想到會來這一手，氣急敗壞地喊道：“攔住他！”

就在這時，廠房的卷簾門突然被拉開，刺眼的車燈照進來，軒轅閣的車像一頭猛般沖了進來，狠狠撞在那兩個男人上。

他跳下車，手里拿著一鋼管，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

“媽，你真是執迷不悟。”軒轅閣的聲音冷得像冰。

姜姝彤看著突然出現的兒子，又看了看跑出門外的尋尋，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來。

“執迷不悟？我都是為了你！為了軒轅家！”掏出手機。

“你們誰也別想走！我已經報警了，就說韓靈粹綁架兒，拒捕襲警！”

韓靈粹忽然笑了，從口袋里拿出另一支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里面傳出姜姝彤剛才的聲音：“……把你手里的備份出來……倒計時三分鐘……要麼看著你兒子……”

“你以為我只會備份一份嗎？”韓靈粹一步步走向，“這五年，我每天都在等今天。”

姜姝彤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撲過來想搶錄音筆，卻被軒轅閣攔住。

“夠了。”

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眼里滿是失，“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

姜姝彤看著圍上來的警察，突然癱倒在地，里喃喃著。

“我是為了閣兒……我是為了軒轅家……”

韓靈粹抱著尋尋站在廠房門口，清晨的過薄霧照在他們上。

忽然覺得膝蓋不那麼疼了，或許是因為太暖，或許是因為邊那個男人正用外套裹們母子。

“靈粹，”軒轅閣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對不起，我來晚了。”

韓靈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遠的天際線泛起魚肚白，雪開始融化，出底下潤的泥土。

尋尋在懷里睡著了，小手里攥著半塊巧克力。

韓靈粹低頭吻了吻兒子的額頭，又看了看邊的軒轅閣。

他的眼睛里有紅，下上冒出了青的胡茬，卻在看向時，眼底像落滿了星。

“你母親不像是會做這種拙劣局的人，軒轅閣，你還以為事那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