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下意識地就要拒絕。

可是下一刻，陸星言就又開了口：“他就在樓下，一起去看看吧。”

季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手機。

這個時間，燕時予大概已經出門上班去了，也沒有其他事，好像的確去哪里都是一樣的。

季沒有再拒絕，跟著陸星言乘電梯下到了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剛打開，就見一只型中等的金尋回犬瞬間就躍了進來，直直地撲向陸星言。

陸星言笑了兩聲，手抱了它一把，了它的，“想我了？路上順利嗎？”

后面這句是沖著電梯外面的人說的。

電梯外的護送人員笑了笑，說：“一切順利，Kimi很乖，一路上都沒怎麼鬧過。如果陸先生確認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就算是完了任務了。”

陸星言聽了，蹲下來認真地檢查了一通，這才終于點頭示意那人可以離開。

季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形，始終一言不發。

直到陸星言抱著狗狗抬頭，對它介紹：“這是季姐姐，我們在新家的第一個朋友，你可一定要認清楚的樣子。”

狗狗似乎真的聽懂了陸星言的話，沖著季搖了搖尾。

季這才終于開口問了一句：“他Kimi？”

“嗯，今年三歲。”陸星言問，“你喜歡小嗎？”

季臉上什麼表都沒有，只回答了一句：“一般，不怎麼喜歡。”

陸星言只是笑，并沒有多說什麼。

……

兩天時間過去，號稱自己“一般”“不怎麼喜歡”的季了連續兩天造訪陸星言家中的客人，和Kimi也為了玩伴。

那兩天的時間，棠許都沒能見到陸星言，一直到第三天深夜，陸星言才出時間，拎著幾罐啤酒來景灣找。

兩個人上次一起喝酒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了，跟此時此刻的心境自然也是大不相同。

陸星言眼眸之中有，那是棠許長久沒有見到過的，可見這兩天事進展得很順利。

“你居然還舍得離開秋水臺。”棠許見到他不免打趣，說，“我還以為你準備長久駐扎，寸步不離了呢。”

陸星言瞥一眼，沒有回答，只是打開一罐啤酒放到了面前。

而棠許手就問他討起了東西，“有沒有你住的監控視頻？我想看看是怎麼跟你相的。”

“沒有。”陸星言回答，“怕會多想，所以沒有安。”

棠許聽了，安靜片刻，緩緩點了點頭，“也是，去到別人家里，見到監控總歸是不太自在的……是不是很喜歡Kimi？”

“嗯。上說著不喜歡，其實每次見到都不釋手。”陸星言想起季和Kimi在地板上玩耍的形，忍不住微微一笑。

棠許也輕輕笑了一聲，說：“可見雖然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但是骨子里卻還是沒有改變的，依然那麼喜歡貓貓狗狗……你還記得以前學校后門那條街上那家老爺爺開的餛飩店嗎？就因為人家養了一只狗狗，我們都不知道陪吃了多碗餛飩……”

;陸星言一想到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不記得。”

這一次說起從前，話題就變得滔滔不絕起來，再不似從前，從不敢輕易提起一個字。

聊到熱鬧，陸星言買來的幾罐啤酒也喝完了，大抵是還沒有盡興，陸星言準備起下樓再去買點，棠許則直接拿出了手機：“你還真是在山上待久了，可以外賣送上來嘛。”

三兩下點了些東西，下單，才過去幾分鐘，門鈴就響了起來。

這速度倒是有些超乎想象，陸星言起去開門，沒想聽到開門聲之后，那邊好像忽然就安靜了，也沒有聽到外賣員的聲音。

“陸星言？”棠許疑地喊了一聲，“不是外賣嗎？”

下一刻，才終于聽到陸星言的聲音，卻不是在回答，而是對著門外的人喊了一聲：“燕先生。”

棠許原本是蜷在沙發里的，聽到這聲，瞬間就坐起來，微微睜大了眼睛。

也看不見外面是什麼形，不多時，便只見到陸星言返回客廳，拿了自己的外套，對道：“既然燕先生來了，我就不多打擾了，改天再聚。”

棠許此刻神經因為酒的緣故微微有些興，聞言只覺得有什麼不對，“又不是不能見面，來了正好一起坐下聊聊嘛。”

說著棠許就站起要去外面拉燕時予進門，陸星言卻手輕輕拽了一把，低聲道：“下次吧。”

眼見他下了決心要先離開的模樣，棠許也沒有再說什麼，有些發怔地點了點頭之后，跟著他走到了門口，見到了依然站在門外的燕時予。

聽見靜，燕時予抬眸掃了一眼，目從陸星言上掠過，直直地落到了棠許上。

棠許送了陸星言進電梯，眼見著電梯門關上下行，這才回走到了門口，看著燕時予，微微偏頭作思索狀，“他好像忌憚你呢？真奇怪，以前也沒見這樣啊，眼下你們倆有共同在乎的人，明明應該很有的聊才對啊？”

燕時予沒有回應提出的這個話題，只是盯著微微泛紅的臉，問：“喝酒了？”

棠許輕笑了一聲，下一刻又聽見電梯響，意識到這才應該是真的外賣來了，連忙一手將燕時予推進了門里，自己轉正好面對剛從電梯里走出來的外賣員。

接到外賣再回到屋子里，燕時予已經在客廳沙發里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空酒罐，道：“看來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快樂時呢。”

棠許不以為意，“這樣的時以后還有的是呢，才不怕被你打擾。”

說著才在燕時予邊坐了下來，仰起臉來看著他，“我好久沒見到陸星言這麼開心的樣子了，聽他說，的狀態也在一點點好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燕時予依舊靜靜地看著，問：“就這樣就開心了嗎？我以為，你是想要想起你，做回你最好的朋友。”

棠許聞言，頓了頓，才笑道：“對我而言，那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重要的是，還在，可以擁有快樂圓滿的人生……那就可以了。”

“那如果永遠都想不起你呢？”燕時予低聲道，“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