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兩人誰都沒看見。
周聿珩生氣,溫苒也惱:“發什麼神經,一本日記而已,又不是書,你吃哪門子醋。”
“不對,就算是書又怎麼樣,我們要離婚了!”
周聿珩聽那兩個字更加來火:“急著離婚去找你的九次哥哥嗎,你想都別想。”
不可理喻。
溫苒抬腳要踹,兒房的臥室門打開,蓁蓁著眼睛在門口:“誒,爸爸來了……媽媽,我做噩夢了,我想你陪。”
“不怕,媽媽陪你。”
溫苒推開周聿珩,大步過去關上門。
周聿珩氣得叉腰深呼吸兩下,雖然知道這種醋吃得又稚且二無意義,但一想起以前心里有想過九次霍赫言,而他一次都沒有,他就心口酸溜溜,像生咽了十個檸檬似的。
彭阿姨今天睡得晚,目睹了兩人吵架的全過程,先生也是閑的,不看日記不就行了,非要給自己添堵。
嘆口氣,把桌上的日記本合上,問周聿珩:“先生,要給您泡杯花茶嗎?”
清清火氣,不然覺要炸了。
周聿珩看那本日記恨不得一把火燒了,但他知道如果真燒了,溫苒肯定跟他生氣,他生氣還能自己順一順,溫苒生氣那是哄都哄不好。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
周聿珩走到玄關又折回來,拿走日記本:“溫苒問起來就說我拿走有用。”
再不爽日記也要帶走,總不能留在溫苒這,讓每日一溫存跟九次哥哥的。
溫苒次日醒來果然問了日記本,彭阿姨原話傳達,溫苒面無表。
可能猜不周聿珩別的心思,但這方面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無所謂,他想拿走就拿走,反正日記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有一點出乎意料的,跟霍赫言小時候關系好像很好,難怪霍赫言會知道的真實份后態度那麼親近。
只是關系再好,霍家跟江家也決裂了,還是無法逆轉那種。
……
霍赫言坐私人飛機從京北回到津城已經是半夜,睡了沒多久就被醒,管家立在床邊,恭敬卻不失嚴厲:“爺,老爺子讓您過去。”
霍赫言幾乎能預料待會兒要發生的事。
他去京北怕被霍家發現,用的不是霍家的私人飛機,除了在醫院的時間,中間沒有一刻逗留,為的就是快去快回,可老爺子還是發現了。
可能是老爺子的人一直在暗中盯梢,也可能是周聿珩嫉妒發作打小報告,反正餡的點太多,他也不打算辯解。
快速穿了服去主院,霍榮坐在廳上主位,肩上披著外套,面還是如前幾日一樣虛弱,不停在咳嗽。
霍赫言垂著眉眼:“父親,天氣冷,您注意。”
霍榮諷刺笑了聲:“我注意,怕是在你心里恨不得我快點死,我死了你就能明正大地去找江家那丫頭。”
霍赫言跪下去:“父親,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霍榮從小對他的輕視是真的,但脈相連也是真的,大哥對他的好歷歷在目,這個家于他而言是港灣,是歸宿。
他一面想當霍家的好兒子,一面又忍不住想去見溫苒,想照顧,他被撕裂兩邊,往兩個相反的方向走,心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霍榮冷哼,他對這個本就不喜的兒子恨鐵不鋼,抬手讓管家過來。
管家會意,拿著鞭過來。
霍榮上次回來后一直虛弱,年紀大不起折騰,那一段時間的折騰讓他元氣大傷,沒有家法的力氣,只能由管家代勞。
霍榮在鞭打皮的聲音中冷冷開口:“這麼多年了,你還只記得那個丫頭,不記得你大哥的死,你真是記吃不記打。”
“都說長兄如父,你大哥對你千萬般護,你卻惦記上仇人的兒。霍赫言,怎麼當初死的人不是你!”
霍赫言挨鞭子再痛神都沒有波,卻在聽到這句眼睫狠狠,連帶整個人都了下。
跟心一起疼,一時分不清哪里更疼。
這場家法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管家打不了才停手。
霍榮沒有心疼之,只淡淡瞥一眼徑直離開了。
寒冬臘月的天,霍赫言冷汗涔涔,全。
霍家特制的鞭,不留厲害的傷,但疼是真的疼,用刑也不過如此。
霍赫言跪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撐地起來。
霍母進來一言不發,扶著他往外走。
到了霍母住的院子,霍母給他上藥,待他換好干凈的服,霍母朝他跪了下去。
“赫言,就算母親求你,別再找江家那丫頭了,你為那丫頭摔過的跟頭還不夠慘烈嗎,你是不是要把命搭進去才甘心啊。”
霍赫言心口堵得不過氣,忍著疼把霍母拉起來:“您和我都心里清楚,當年的事不能全怪江家,更怪不到江稚上。”
“可你大哥死了是事實!”霍母苦口婆心,“你跟之間隔了一條人命,不,是隔了你大哥一家的人命啊!你離遠遠的好嗎,把你父親惹惱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霍赫言別開臉,閉了下眼道:“我只能答應您盡量不讓父親知道,讓我完全不管,我做不到。”
霍母想打他,把他打醒,問他江家丫頭到底給他喂了什麼迷魂藥,讓他不顧家庭不顧親都要維護,可想到他上的傷又下不去手,只能哭。
“你到底要糊涂到什麼時候?當年為了保江家丫頭被你父親打得只剩一口氣,差點命都沒了……”
霍赫言不想再聽,了傭人的名字:“照顧好夫人。”
霍赫言說完離開了,霍母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眼淚。
傭人寬道:“夫人,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他的想法,您就隨他去吧。”
“隨他去我們母子倆都會沒命!”霍母著眼淚,“別人不了解霍榮我還不了解嗎,他心里只有他的亡妻和死了的兒子,哪有我們的地位?把他惹惱了,我們母子倆會沒活路!”
“不行,我不能放任赫言不管。”霍母站起來,“我得想辦法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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