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堂的消失仿佛按下一個名災厄的按鈕。
次日便有人寫檢舉信,信里條理清晰的講述了幾年前一樁土地糾紛案,直指海云梁包庇屬下商勾結,中飽私囊,為不法分子提供保護傘。
那個案子當年鬧出過人命,事鬧的很大,最重要的是主犯攜款潛逃去國外,至今沒抓到。
海老夫人慢悠悠的喝著茶。
“海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可怕的是趙堂很早之前就開始為今天的報復埋雷,一旦開始絕不止這一樁案子。”
老人嘆氣,“京市恐怕要不安寧了。”
虞寧微蹙著眉,“當初趙家人被連拔除,是誰在幫他部署這些事呢?”
海老夫人緩緩搖頭。
“暫時不得而知,不過……”
老人睿智深沉的眼睛著,“他實施報復的對象不止海家,還有容家,齊家已經被你攪的七零八落,已不用他手,還有秦家……”
早年秦家被霄家按著打,早已不復當年榮,稱之為四大家族之一已是勉強。
海老夫人擺手,“我和你個小娃娃說這些做什麼,你回去好好養胎,別的事不要管。”
虞寧歪頭瞧,“這麼關心我?您忘了您的寶貝外孫了?”
老人涼颼颼的瞥一眼,“警方不是在查著嗎?確認你是兇手再理你不遲。”
虞寧聳了聳肩,“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
現學現賣。
這時小夏安醒了,不哭不鬧的揮舞著小胳膊。
虞寧看的心,便主要求抱抱。
小姑娘抱到懷里并不重,圓悠悠的大眼睛清澈的像龍山莊的那汪湖水。
“真可。”
海云姝忽然咦了一聲。
“媽,您看小寧和安安像不像?”
老人坐的太師椅略高,剛好將一大一小兩張臉對比。
神微微怔忪,“是很像,尤其那雙眼睛。”
傭人在旁笑道:“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四代同堂呢,長了一模一樣的眼睛。”
虞寧低頭看看夏安,再看海云姝和海老夫人。
盡管人老了眼皮下垂,依然能看出年輕時是個人。
笑了笑,“看來我們有緣分呢。”
霄馳打電話來催,虞寧告辭離開。
海家客廳里,老人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輕輕了嘟嘟的小臉蛋,眼神不可抑制的溫。
“這孩子像不像你妹妹。”
海云姝手輕輕搭在老人肩頭,“您又想婳婳了。”
老人嘆息,“是啊,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我腦子里只記得婳婳乖巧可的樣子,直到看見剛才那丫頭,我才想起你妹妹有多犟,整天就知道氣我,跟我對著干。”
不由失笑,“云姝你說怪不怪,虞寧狂妄那個樣子,我竟然一點兒不生氣,好像是……”
“好像在過看你妹妹。”
海云姝婉的安,“您若是喜歡,等這些七八糟的事過去,認作干孫好了。”
“那不行。”
海老夫人說:“棲梧那孩子吃醋,和虞丫頭是死對頭,不會愿意的。”
輕拍著懷里小娃,老人唱起年代久遠的兒歌。
歌聲飄出客廳,繞過庭院,穿過京市四通八達的繁華,抵達一人年甜的睡夢中……
夢中,角上揚,含糊的呢喃:“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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