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數十載。
第一次坦白心思、坦白意,卻是生死別離。
霍母說完,抓著霍父角的手不住的抖。
霍父低著頭看,先是不可置信、后是震驚、最后是苦笑……
各種緒織。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想象中跟他斗了一輩子,相互折磨了一輩子的人,竟然深著他。
不過。
一切都晚了。
時至今日,不的,都晚了。
霍父閉了閉眼,攥著霍母的手倏地松開,隨后角掀起一抹譏諷,“我?”
霍母淚流滿面。
霍父臉上譏諷漸濃,“你是不是蠢?居然一個本不你的人。”
霍母,“老霍……”
看著試圖靠近的霍母,霍父往后退半步,一把將推開,“你如果真的我,你就應該跟我離婚,而不是纏著我……”
瞧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霍父,霍母一臉不可思議,“你……”
霍父冷笑,“你真以為我讓鎮洲選擇我,是為了護著你?我只不過是沒辦法,你蠢的眾所周知,就算把你推出去,誰會信?保不齊還得不蝕把米。”
霍母,“……”
霍父又說,“但凡你聰明點,我絕對不會犧牲自己。”
霍母,“……”
夫妻倆最后一次談話,以不歡而散結束。
當天晚上,霍母帶著行李箱和自己最喜歡的傭人搬離了霍家老宅。
臨上車前,霍母不死心的回頭看了眼三樓落地窗。
燈亮著。
卻沒霍父的影。
許久,一旁傭人小聲催促,“夫人……”
霍母狠狠心回頭,“走吧。”
霍母,“嗯。”
霍母的車前腳離開,后腳霍父的影出現在落地窗前。
霍城洲于半小時前回到家。
此刻他站在霍父后,嗓音低沉帶著沙啞問,“爸,你決定好了嗎?”
霍父,“決定了。”
霍城洲,“其實,我以為你會選擇我媽。”
霍父目深深,“你媽這輩子不容易。”
說罷,霍父回頭看著霍城洲說,“你媽了我一輩子,是我辜負了……”
另一邊,霍母坐在車里,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臉上盡顯冷漠。
傭人小聲說,“夫人,人不在落地窗前了。”
霍母冷笑,“嗯。”
傭人,“您剛剛那個回頭絕了,我還以為您真的心了。”
霍母把手里茶杯遞給傭人,“我跟他過日子三十多年,他有二十年在外面拈花惹草,十多年跟我爭鋒相對,你覺得我會心?我恨不得他早點死。”
傭人,“那您演這出戲是為了什麼?”
霍母說,“怕他反悔。”
很明顯,霍鎮洲是想把推出去。
霍父是因為疚也好,是為了霍家著想也罷。
暫且是選擇了自己赴死。
可人這種生,最是晴不定。
而且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求生是本能。
怕,怕霍父會臨死反悔。
演一出‘深似海’又如何?
反正他都陪演了小半輩子。
也不差這一次。
隨著車緩緩行駛,霍母掏出手機給一個陌生號碼發信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護好興洲。
陌生號碼秒回:放心。
霍母:我想知道,你是站那位還是?
陌生號碼:與你無關。
看到回復,霍母抿,沒再發信息。
有些人,招惹不起。
一旁傭人適時開口,“夫人,我們接下來是去別苑嗎?”
霍母側頭,“去什麼別苑?我們去國外。”
傭人錯愕。
這個消息,霍母之前都沒跟說。
看出傭人眼底的詫異,霍母倏地一笑,“你在霍家這麼久,我防人之心不可無。”
傭人神復雜。
霍母手拍拍手臂寬,“放心,你伺候我這麼多年,我只是對你有一些戒備心,但絕對不會虧待你。”
傭人尬笑,“謝,謝謝夫人。”
次日。
許煙還在睡著,被一通電話吵醒。
許煙手過手機按下接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許總,霍家,霍家出事了……”
打電話的人是李倩,氣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霍家出事了。
這五個字刺激許煙的神經,讓瞬間清醒。
許煙睜眼,坐起,“霍家出了什麼事?”
李倩說,“今天早上,霍氏忽然發了一條公告,是以老霍總的口吻發的,他承認雇兇殺人,殺害邢老爺子……”
許煙,“然后呢?”
李倩,“去警局自首了。”
許煙,“還有其他嗎?”
李倩道,“還在跟進。”
許煙接話,“好,我現在去公司。”
說罷,許煙掛斷電話,起床洗漱。
切斷電話,許煙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化淡妝,然后下樓。
剛走到一樓,就看到秦冽正坐在沙發前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秦冽面嘲弄。
看到,秦冽手招呼。
許煙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邁步上前,擔心影響他打電話,聲音放低,“怎麼 ?”
秦冽輕笑,指指手機,“邢鎮。”
許煙松口氣,“在說霍家的事?”
秦冽,“對。”
許煙自然落坐,坐在秦冽邊的沙發扶手上,“霍宏毅去警局自首了。”
秦冽手去牽許煙的手,自然又稔。
許煙想手,想到了什麼,又沒,繼續說,“霍家看來是選擇了斷尾求生。”
秦冽,“他們斷尾求生的日子還在后面。”
許煙挑眉,想說什麼,秦冽這頭按下免提,電話那頭邢鎮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秦冽說,“接下來,你該讓那些高管探邢老爺子,繼續探。”
邢鎮,“還繼續探?”
秦冽低笑,“對。”
邢鎮好奇,“然后呢?”
秦冽抬頭看許煙一眼,牽起的手,“接下來,就得靠許總了。”
邢鎮,“嗯?”
許煙同樣沒聽懂,挑眉,“嗯?”
秦冽沒回到邢鎮的話,看著許煙一本正經道,“接下來就勞煩許總給邢老爺子做一個采訪,越詳細越好,回顧下過往,展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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