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云梔收回視線,打算離開時,聽見陸玹又開口。
他說:“你也是,吃酒。”
晏云梔訝然抬眸,陸玹已經轉過去,重新將視線投向樓下。立在他邊的老者又繼續說話。
晏云梔和其他人離開四榮樓,聽見秦聲和其他人小聲嘀咕。
“陸二爺真是威儀,我每次瞧見他都不敢直視。”
“是呀是呀,你生得那般高大,一想到他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我腦子里就有他一拳揮過去砸死好幾個人的可怖場面。真怕惹了他,也被他一拳轟過來!”
其他幾個人笑起來。
“你可別胡說,陸將軍可不是那般兇悍不講理的人。”
“就是就是!他再怎麼兇悍也只是對外敵,誰瞧見他在京中為非作歹了?”
秦鵬程在一旁笑著接話:“你們啊,這是忘了陸二爺兩個妹妹在這里,就隨便議論了?”
三個姑娘圍在一起笑。秦聲撒:“哥,你這挑撥離間!咱們只是說陸二爺英明神武氣度不凡,哪里說他壞話啦?善和、云梔,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陸善和笑著點頭。
到了戲館,一行人座。秦鵬程想要坐在陸善和邊,可晏云梔故意讓陸善和坐在里面,坐在外面,阻了秦鵬程的念頭。
無法,秦鵬程只好坐在了陸善和的后面。
戲臺子上咿咿呀呀地唱起戲來,這是一出新戲,他們都沒聽過。陸善和偶有不解的地方,小聲問出疑。秦鵬程立刻欠,詳細給他解釋。
解釋得多了,他的手搭在陸善和的椅背上,沒再放下。
陸善和注意到秦鵬程的手,有些不自在。可也沒開口提醒,而是注意著讓自己坐得端正,不要到他的手。
晏云梔看在眼里,拿起茶桌上吃切果的銀叉子,轉過頭對秦鵬程瞇眼一笑,著銀叉子在秦鵬程的手背上了。
秦鵬程意外地看了晏云梔一眼,訕訕收回了手。
陸善和震驚地看著晏云梔的舉。
晏云梔沖陸善和笑了笑,順手將手里的銀叉子丟到地上,偏過臉對丫鬟說:“掉到地上了,再幫我取一個來。”
過秦鵬程臟手的銀叉子,自然是嫌棄不愿再用的。
戲館里養著諸多名卉,也開著幾家賣小食的攤位,為了戲與戲間歇時讓賓客們不至于太無聊。
一場戲唱完,賓客都離席散散步賞賞花。
晏云梔惦記起上輩子花園里栽種的那些花兒,起拉著陸善和去賞花。
走在花園里,瞧著這些花,晏云梔想起自己心蒔弄的花草,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兒。
當回過神發現陸善和不在邊,環顧,在一個珠花攤位前瞧見了陸善和。
一路尋去,離得近了,才發現陸善和正在和一個年輕郎君說話。那年輕郎君瞧著竟有些眼。
待晏云梔走近,眼的郎君已經走開了。
“他是誰?”晏云梔問。
“不認識。”陸善和解釋,“剛剛掉了帕子,是他幫我拾起歸還了我。”
解釋完,陸善和便拿起攤位上的珠花瞧。
晏云梔著那位年輕郎君的背影,一下子將人認出來了!他不是宋家二郎嗎?
那個,原本陸玹給陸善和挑的夫君!
若沒記錯,上輩子直到最后婚事作罷,陸善和與宋二郎也未曾見過面。
原來他們在不識對方的況下,曾經見過?
晏云梔假意隨口道:“倒是個儀表堂堂的郎君。”
陸善和輕“嗯”了一聲,舉著手里的珠花在晏云梔的頭上比劃著。
晏云梔試探著又問:“善和,你覺得剛剛的郎君和秦家郎君哪個生得樣貌更好?”
陸善和微微睜大了眼睛,沖晏云梔噓聲,暗示不該這樣隨便議論人。
可晏云梔實在是好奇,還是問:“我瞧著相貌不相上下,找拉你評判一下嘛。又沒有別人。”
陸善和無奈,瞪了晏云梔一眼,低聲音:“你眼神不好才會覺得他們兩個儀表不相上下。”
陸善和付了錢,拿了一對珠花走。
晏云梔追上去,追問:“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陸善和嘆了口氣,湊到晏云梔耳畔小聲說:“云梔,我瞧出來了你很不喜歡秦郎,這是拿話試探我呢。雖然我和秦郎自小就認識,有些。可我又不能昧著良心說話。秦郎不過五端正罷了,而那位不認識的郎君才稱得上俊朗。”
晏云梔盯著陸善和,心復雜。
“好啦,聽到你滿意的答復啦?”陸善和彎一笑,“你該不會是對那位郎君一見鐘了吧?哎呀,剛剛去問問他姓甚名誰就好啦!”
“胡扯。”晏云梔拉著陸善和往回走。
傍晚,小聚結束,幾個人登上馬車各回各家。把陸善和平平安安地帶回家,讓晏云梔悄悄松了口氣。
晏云梔拉著陸善和的手,道:“以前我不太喜歡出門,近日倒是想多出去走走。以后你若出府與人小聚,帶著我吧。”
“那自然好呀。”陸善和溫地笑著。
晏云梔看著陸善和純稚的笑容,心里有些沉重,總要盡力做些什麼。
晏云梔沒想到第二日就又見到了宋二郎。興許上一輩子宋二郎就幾次府見陸玹,只是那個時候晏云梔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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