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玹也轉過頭,繼續去看手里的那卷史書。
只是晏云梔就坐在他邊,讓陸玹的心里一點也無法平靜,以前在鬧市也能讀書的他,今朝著滿頁的文字,卻是一個字也看不清了。
而晏云梔也沒好到哪里去。心里糟糟的,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示好到底有沒有用,會不會弄巧拙反倒讓陸玹以為行為不端呢?沒有夫妻一場一點一滴的日常相,現在的他還不了解也不會盲目信任呀!晏云梔心緒不寧,后知后覺自己抄錯了行,忙重新拿了頁新的信箋,重新謄寫。
晏云梔謄抄舊信越來越專心,不再胡思想了。
陸玹偏過臉,看向專心致志的樣子。陸玹心里還有個棘手之事——
怎麼勸吃點心呢?直接說是給準備的,似乎太唐突了。
過了片刻,陸玹手從小碟里了一塊點心來吃。他吃了幾口,語氣隨意地說:“味道還行,你嘗嘗看。”
晏云梔對所有點心都很有研究,一看就知道這幾種點心味道會不錯。
本來不想吃,免得被陸玹這麼早發現胃口極大。要是又把小肚子撐大,今日心挑選的子可就不漂亮了。
可是晏云梔轉念一想,這些點心很可能是陸玹給其他人準備的。那更要吃才是!
放下筆,用巾帕凈了手,手去拿點心吃。懷著把點心吃不給別的人留下一塊的決心開吃!
點心味道確實很不錯,很合晏云梔的胃口。一塊接一塊地吃著,不知不覺真的將幾碟點心都吃。
看著空空如也的幾個空盤子,晏云梔一愣,目流轉,悄悄垂眸,去看自己的小肚子。
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悄悄收腹。眼波輕轉去看陸玹,見他正專心地讀一卷書,好像并沒有注意到。
晏云梔這才松了口氣。
是了,現在的陸玹哪里會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
接下來的幾日,晏云梔每日上午都到陸玹的書房來,跟他學書法、或是幫他謄抄舊信,有時候也會主幫他整理書櫥。
很快,府里就有了流言。
實在是晏云梔最近日日來找陸玹的舉太令人驚奇,自然要惹議論。再言,那日恰巧經過書房的下人,晦地將所看見的二人親昵之舉說了出去。
晏云梔自然也知曉了那些流言蜚語,從開著的窗扇著外面的秋景,若有所思。
“表姑娘,今日還去二爺院子嗎?”月牙兒詢問。
晏云梔懶洋洋地靠在窗邊,拿起桌上的畫卷,說:“不去。”
既然惹人非議了,姑且避一避。既然起了流言,自然要利用這些流言。
陸玹在書房等了一上午也不見晏云梔的影。
接下來幾日,晏云梔都沒去找陸玹,陸玹日日枯等。
不來,陸玹只好去找。
陸玹借著看老太太的由頭去了鶴青堂。窗下書案上的佛經收了起來,不見那道纖細的人影。
陸玹收回視線。
老太太打量著陸玹,皺著眉。近日來府里的流言蜚語也傳到了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覺得很意外,也覺得很憤怒。晏云梔是一手養大的孩子,絕對不相信晏云梔行為不端。而陸玹?這麼多年端正的作風,老太太更是不會懷疑他的為人。
“云梔今日怎麼沒來陪伴祖母?”陸玹問。
老太太聽陸玹直接大大方方地詢問晏云梔,覺得他一片坦然,更是信了這兩個人沒什麼。那些原本想要提醒的話,也被覺得不必要,咽了回去。
“下午和善和出去玩了,回來之后也待在善和那兒。”
老太太轉而說起陸玹的終大事。“頌焉,你這次在家里能多待一陣子的話,不如把婚事給定下來?眼瞅著你弟弟妹妹們也到了議親的年齡,怎麼也要先將你的婚事定下來,才好給他們張羅。”
陸玹頷首,道:“祖母說的對,我心里也有這個打算。”
老太太聽陸玹這話,心中大喜!頭些年,每次給陸玹提到親的事,都被他以戰事多長期不在家為由推拒,如今聽他這話不僅沒拒絕,好似自己有了人選。
老太太心里高興啊!
陸玹和老太太閑聊時,晏云梔正和陸善和靠坐在一起,把玩著今日從古玩集市淘回來的小玩意兒。
“明兒個咱們去慶云樓轉轉?”晏云梔提議。
陸善和略遲疑,搖頭:“明日不行,改日吧。”
晏云梔隨口說:“莫不是你和誰有約了。”
陸善和抿著,沒說話。
晏云梔目隨意一掃向陸善和,約覺察出神有些不太對勁,似乎藏了一點姑娘家的怯。
晏云梔心里咯噔一聲。心思飛快流轉,算起日子來。越算越心驚,盯著陸善和的眼睛,問:“去赴誰的約?竟不帶著我也不告訴我了。”
“是秦家公子。”
晏云梔握著木雕的手一,木雕尖角扎著的手心。
陸善和生怕晏云梔誤解,忙解釋:“你可千萬別誤會,不是我和他私會。是很多人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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