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

因為調換了位置，阮梨不會再一抬眼一低頭就看到霍硯舟的手指，這頓晚飯吃得格外輕松愉快。

其間，霍硯舟問到關于亞升后續的宣傳推廣有沒有什麼思路，阮梨其實已經想了一路，但能想到的也基本都是市面上很常規的推廣方式。

“想了一些，只是覺得……”阮梨猶豫，“我不知道我這樣形容你能不能明白。亞升這些年的幾款核心產品其實已經很和穩固了，它一直走的就是‘重品質輕營銷’的路線，如果貿然推廣，我不知道是不是會適得其反。”

這是阮梨第一個顧慮。

霍硯舟點點頭，“你擔心宣傳策略和亞升的品牌形象相悖。”

“嗯。”

“有解決的思路了嗎？”

阮梨咬，“可以推廣新品嗎？”

“可以，但研發需要時間。”

“那怎麼辦……做聯名？”

“也是個辦法。”

阮梨沉默，烏亮亮的眸子看向霍硯舟，眼中帶了明顯的審視，“你說我爸爸已經出了四版方案，其實……你們已經有初步的框架了，是嗎？”

“是有一些。”

“這算商業機嗎？”阮梨蠢蠢，很想知道，有種抓心撓肝的覺。

“不算。”

“那……能不能告訴我？”

霍硯舟眸定定，看微微靠過來的孩子，“告訴你可以……有什麼獎勵？”

阮梨：“？”

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阮梨看到了霍硯舟眼中明晃晃的壞，毫不遮掩。

雖然知道今晚肯定在劫難逃，但獎勵什麼的聽起來就是非常規作，阮梨一剎警覺，“這……還要獎勵？”

“我是商人。”

“……”

阮梨直起，拉開和霍硯舟之間的距離，“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語氣格外正經。

霍硯舟卻傾過，在阮梨耳邊低語一句，阮梨只覺熱意一下子涌上臉頰，“不……不可以！”

上霍硯舟深湛的眸，阮梨咽咽嗓子，搖頭，“不行。”

太恥了，不要。

“我……我不要知道了，我……我可以去問我爸爸。對哦！我去問我爸！”

霍硯舟沉默。

驀地又輕笑出聲，沉沉的笑，帶著腔的震。

“笙笙變聰明了，不好糊弄了呢。”

他看著阮梨，點評道。

阮梨：“……”

男人都是大壞蛋！

爸爸除外！

飯后，霍硯舟負責收拾，阮梨去書房給阮興國打電話。

原來阮興國和程雅芝人在瑞士，此刻正在桑老城閑逛，擔心會有記者打擾，所有的陌生電話都不接。

阮梨覺得阮興國這個老總是不是當得也太清閑了，都有點嫉妒了，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呢。

閑聊幾句，阮梨終于問到正題，“爸爸，霍硯舟說你們對亞升后續的宣傳方案已經有了基本思路，是什麼呀？”

聽筒里，阮興國卻微頓。他似是輕嘆了一口氣，才又開口道：“現在還不太方便講。”

阮梨：“？”

阮興國和霍硯舟居然背著有小了。阮梨有點傷心，假惺惺地吸吸鼻子，“你居然和霍硯舟合起伙來瞞著我，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而且霍硯舟那里顯然是給了獎勵就能說，爸爸直接給拒絕了。

“不是瞞著你，是現在的時機還不，多一個人心沒有意義。”阮興國話停一息，“笙笙，等過段時間，爸爸和你好好聊聊。”

阮梨敏地聽出了異樣。

但阮興國不愿意現在講，也沒強迫，只叮囑他們在國外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阮興國笑呵呵應道：“放心，硯舟安排得很好。”

結束和父親的電話，阮梨有微微的失神。

是從什麼時候起，霍硯舟已經這樣細細地滲到了的生活和家庭里呢？

從爸爸的語氣和態度來看，顯然對霍硯舟滿意得不得了，照這麼下去，總有一天，爸媽對霍硯舟的喜歡程度會超過這個親兒。

阮梨扁著在書桌邊坐下，手去撥弄鉆石娃娃邊的紙片人老公。似是覺得不解氣，將紙片人取下來，又拿過筆，唰唰幾筆，給“紙片人霍硯舟”畫上了胡子。

霍硯舟端著水果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阮梨趴在桌上，對著那個“紙片人老公”傻笑。

“這麼喜歡紙片人？真人就在你面前，也沒見你……”霍硯舟不說話了，沉靜眸落在長了山羊胡的自己臉上。

阮梨沒忍住，抖著肩膀笑出聲，笑聲憋不住，越來越大。

“……”霍硯舟有些無言，將描金的玻璃碗放在桌上，碗里裝著洗凈的草莓和車厘子，晶瑩剔的新鮮。

“這麼好笑？”

阮梨努力抿著，點頭。

霍硯舟了一顆草莓遞到阮梨邊，阮梨張口咬下草莓尖尖，眉眼都跟著咀嚼的作彎了起來，“好甜。”

“怎麼樣，問到了嗎？”

說起這個，阮梨又瞇起眼，“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我爸爸不會告訴我，還故意讓我去問。”

老狐貍！

“在罵我什麼？”

“老……”阮梨驀地噤聲，在霍硯舟審視的視線里拎起角，著頭皮吐出一個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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