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著巾, 緩慢地拭著五指, 他的手生得格外好看, 手指修長,指骨明晰, 手背上青的管微微凸起,指甲永遠修剪得干凈。
只是指腹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繭, 大約和他多年持筆練字畫畫有關。
阮梨無法直視他如此慢條斯理拭手指的作, 偏過頭, 向窗外黑的地庫。黑暗將視功能弱化,卻會通過其他方式平衡, 聽覺、嗅覺、覺都會變得格外敏。
霍硯舟掐上阮梨的腰, 滾燙的氣息灼在的頸側。
“我猜——”他微頓,“笙笙已經有覺了。”
沉啞的音, 又被他故意低。
阮梨心驚一霎,沒想到霍硯舟竟然連這個都能看穿,他薄而的直接落在的頸側,順著管輕吮,阮梨嚶嚀一聲,落在霍硯舟肩上的手指自覺地蜷起。
Miya買的這服對阮梨來說并不算合,即使是最小的尺碼也有些偏大,腰間的繩更像是一個擺設。
半晌過后,阮梨整個人趴在霍硯舟的懷里,連指尖都自然垂下,沒有了丁點攀附的力量。反觀霍硯舟,服依然穿得整整齊齊,只是T恤上多了幾道褶皺,是方才被阮梨攥出來的。
“累?”
阮梨哼哼,不想說話,口微微起伏。
“你這個樣子,好像我真欺負了一樣。”
“你沒有嗎?”阮梨紅著臉反駁。
烏清亮的眸子里盈了水,雙頰微紅,瓣瀲滟,嗔的模樣格外好看。
霍硯舟將阮梨圈住,輕著薄薄的后背,“那算欺負?”
阮梨:“……”
*
兩人回到家已經是半小時以后,霍硯舟這次來得急,邊沒跟其他人,只能請業管家幫忙訂餐。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深的小袋子,霍硯舟剛剛拿起來就被阮梨一把搶走藏在后,“不能看。”
“嗯?”霍硯舟微微挑眉,“該不會是——你背著我,買了什麼小玩吧。”
阮梨:“……?”
霍硯舟眼中的笑瞧著有點壞,阮梨直覺不是什麼玩,只將袋子藏在后,“反正這個……先不能給你看。”
“送我的?”
“……”阮梨抿做出個兇的表,“不許再猜!”
抱著袋子轉小跑進了臥室。
霍硯舟眼底笑意凝結,他的小太太有時候聰明過人,有時候……也笨的。
那麼明晃晃的一個logo,主營男裝和配飾。
算了,他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不多時,業管家送來晚飯,一并帶來的還有一個新手機。手機卡在方才回來的路上已經補辦好,阮梨將卡裝進手機,開機調試。
很相似的畫面。
阮梨抬眼看霍硯舟,“我的上一個手機也是你送的。”
說到這里,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當時好像都沒給霍硯舟錢。
重新登錄微信,阮梨找到霍硯舟的聯系方式,猶豫了一下,給他轉了一筆錢。
霍硯舟正在將送來的晚餐一份一份開封,看到阮梨發來的轉賬,抬眼看。
阮梨窩在沙發里,眼眸亮晶晶,“謝謝霍總。”
晃了晃手機。
“需要這麼多?”
“那不是還有上一次麼。”
說到上一次——霍硯舟眼中斂著笑,“看來我和蘇市投緣。”
阮梨:“?”
“如果那天我不來蘇市,應該也就不會遇見你。不遇見你,我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樣看來,我的確應該好好謝這座城市。”
霍硯舟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在心無旁騖地擺菜,阮梨卻聽得心跳莫名加快,錯開霍硯舟的視線,小聲嘀咕:“不遇見我……也會有別人。”
“不會。”
很輕的兩個字,阮梨沒聽清,“什麼?”
霍硯舟笑看著,“吃飯。”
阮梨放下手機走過來,致的本幫菜,都是喜歡的菜。
“霍硯舟,你會做菜嗎?”
“嗯?”
“我猜你一定不會。”
霍硯舟斂笑,坦白道:“做得不太好,可以試試。”
阮梨訝異,“你居然會?”
“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什麼都要會一點才行。”霍硯舟又偏頭看,“你不會?”
“……”阮梨輕咳一聲,“做得不太好,可以試試。”
學他說話,模棱兩可。
兩人相對而坐,霍硯舟了巾手,阮梨驀地低下眼。
大腦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自然腦補著方才車里的一幕。
伏在霍硯舟前,那是霍硯舟第二次去紙巾。他再一次緩慢地拭手指,偏著頭,便剛好看到霍硯舟指尖沾染著的晶瑩剔的水。
阮梨閉了閉眼,怎麼會忍不住回憶這個?
餐廳的頂燈映著孩子紅紅的臉頰,霍硯舟看阮梨筷子尖夾著的荔枝排骨。
第一次,他看不,不知道為什麼臉紅這樣。
阮梨努力屏蔽掉自己腦的小電影,認真吃飯,可是視線得越低,視域里霍硯舟的手指就越是搶鏡,好像會自刷存在似的。
著筷子猶豫一瞬,阮梨端著碗起,直接走到了霍硯舟的邊,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霍硯舟顯然不解。
阮梨咬著筷子,了一下,旋即彎起眼,“嗯,這樣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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