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湯管家應道,并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先生說太太要來,要廚房按著太太的喜好準備晚餐,還特別代了樣式多些,但每樣的量不用多。”
聽湯管家這樣說,阮梨有點小小的尷尬,霍硯舟怎麼連這點小癖好都清楚。貪,每樣都想吃,但胃又只有那麼丁點大。
從前程雅芝就總是因為這點吃東西的小癖好說,還打趣說,你這麼吃東西,看你以后的老公要怎麼辦。
此時此刻,阮梨稚又叛逆地生出一個想法,想把這一桌子的菜拍給程雅芝看,然后告訴:他這麼辦的。
阮梨也真的拿出手機對著這桌“梨花宴”拍了張照片,但沒有發給程雅芝,而是發給了霍硯舟。
【謝謝霍先生】
片刻,手機上跳進綠的小氣泡,霍硯舟回了一句:【阮老師喜歡就好】
好吧,看在他這麼用心的份上,再給他加五分。
霍硯舟的這個會開得有點久,等阮梨獨自吃過晚飯洗過澡,才聽到大門外傳來響聲,那輛悉的賓利緩緩駛。
手機嗡嗡的振聲響起,是霍硯舟的電話。
阮梨接起,聽筒里傳來清沉的男聲,“睡了?”
“還有沒。”
“要不要上山去摘草莓?”
阮梨抬眼往窗外去,遠山如黛,在夜幕之下延綿線,有種靜謐蒼幽的神。
“現在?”
“現在。”
像是察覺到了的猶豫和的期待,霍硯舟又問:“想不想?”
“我——”阮梨驀地從床上站起來,烏黑眼底藏著點小興,“會不會太打擾?園子的主人可能已經睡下了。”
“園子的主人剛剛下班回來,他正在打電話告訴你,不打擾。”
“你……”
“嗯,我在樓下等你,半山溫度低,多穿點下來。”
阮梨換了兩件式的吊帶,聽霍硯舟的話,又在外面套了件米白的針織開衫。這種深夜外出游玩的經歷還要追溯到學生時代,又刺激,有種久違的興和雀躍。
霍硯舟已經等在樓下,一筆的高定西裝,像是要去參加什麼高端會議,而不是夜探草莓園。
“你就穿這樣去?會不會不方便。”
“摘草莓應該沒問題。”
“你為什麼會想要在半山區種草莓?你不會其實也喜歡吃草莓吧。”
阮梨想不通。
畢竟草莓的觀賞也不高,商業價值……霍硯舟應該也沒打算去和果農搶生意。
霍硯舟微頓。
“嗯?”阮梨亮晶晶的一雙眼眸看向他。
“聽說……嗯,這個品種很不錯,種來招待朋友。”
阮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不會……我媽媽每年那些大筐大筐的草莓,就是從你園子里摘的吧?”
“都會提前給大家準備一些,至于程老師是不是有親自來摘過,我沒有刻意了解。”
這話聽著很中肯,阮梨不疑有他,只是彎起笑,“那怪你說你會種草莓,我現在信了。”
話落,上霍硯舟投來的幽深視線,阮梨又尷尬地別開眼。
指腹挲著外套邊,小聲解釋:“我說的是……可以吃的那種草莓。”
霍硯舟眼底凝起淺笑,“嗯,你信就好。”
阮梨:“……?”
這話,好有歧義。
半山的草莓園要開車上去,車子經過別墅的后花園時,阮梨看到了霍硯舟說的那片空地,很大一塊,的確可以用來……種草莓。
地,阮梨竟有些期待。
片刻之后,車子在草莓園的大門前停下,看管園子的工作人員早已經準備好了采摘工,阮梨和霍硯舟每人分到一個小竹筐和一把小剪刀。
霍硯舟朝工作人員手,“電筒也給我。”
“還是我陪您和太太一起……”
“不用。”
這片草莓園全部天,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夜間采摘,除了基本的照明設備,整個園子里夜之后就是黑的一片。
阮梨走在前面,霍硯舟舉著電筒幫照路,一并照亮沿途一顆顆綴在枝椏上的小巧紅莓。
夜深重,阮梨卻在這片一無際的草莓田里生了玩心,時不時蹲下挑挑揀揀,之前還說不需要又大又漂亮的,這會兒又開始挑尺寸挑模樣挑。
“這個怎麼樣,長得好不好看?”還時不時要征求霍硯舟的意見。
霍硯舟也格外配合,每每都會認真端詳,回以“可以”或者“一般”。
阮梨摘了小半筐之后故意抱怨,“你好挑剔哦,霍總。”
霍硯舟看向,看月下烏亮的眸子,“既然讓我選,我肯定要選最合心意的。”
沒由來的,阮梨心跳驀地了一拍,慌忙錯開眼,小聲道:“又不是挑老婆,還要合心意的。”
無端心虛,腳下的步子便不自覺地加快,完全沒注意前面一凸起的埂道。
“小心。”
霍硯舟開口的同時,阮梨已經踩上那塊凸起,腳下一,整個人不控制地向側旁倒去,還好霍硯舟及時將攬住。
阮梨下意識抓住他西裝的領口,纖細的腰肢被霍硯舟的手臂扣住,電筒因此滾落進矮灌叢,映亮一方碧油油的綠葉和枝葉間鮮紅的小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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