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臺那檔關于文修復的紀實節目已經和京北博院達了合作共識,節目組將在京北博院進行為期四周的拍攝,兩個主題,一個是書畫修復,一個是陶瓷修復。今天的會議主要是進一步細化拍攝的時間和容。
阮梨作為項目小組的核心員,不但會在陶瓷修復的部分出鏡,還要協助蔣仲良跟進整個拍攝流程。
討論會上阮梨的話不多,大都是聽蔣仲良和節目組的老師商討各種細節,只在談及拍攝時間的時候給了一點建議。
“如果不是特別著急,片頭這部分我覺得倒是可以再等等,院里的海棠花快要開了,按照每年的花期,大約還要十天左右。”
“阮老師能再說得詳細點嗎?”拍攝組的負責人問。
“我看拍攝腳本里第一場是《海棠春日圖》的修復,我想——是不是可以考慮用現實場景營造出古今穿越的畫面鏡頭,從博院盛開的海棠花走進《海棠春日圖》的修復故事。”
眾人眼中皆是一亮,其中一個孩子接話道:“我經常在社平臺上刷到京北博院的海棠花,超,如果能在海棠盛開的時候取景,就像阮老師說的那樣,用鏡頭語言營造出古今穿越娓娓道來的畫面,我都不敢想象到時候片會有多!”
其余人也跟著點點頭,節目組的負責人要求將阮梨的提議詳細記錄,又同步拍攝組:“可以先拍室部分,到時候等花開了,再去室外取景。”
這一部分算是敲定,蔣仲良轉頭看向阮梨,眼中帶著明顯的贊賞。
直到下午兩點,書畫修復部分的拍攝細節才基本細化結束,會議暫停,休息二十分鐘。
阮梨和張子英結伴去打水,青溪鎮的項目告一段落,張子英昨天剛剛從蘇市回來。
“項目重新做了規劃,之前是縣里在主抓,這次直接提到了市里,魏書記親自點的名,立了專班,要求最大限度地挖掘青溪古鎮的歷史文化價值,不做‘180天’工程。”
所謂“180天”工程就是風風火火搞營銷搞宣傳,沒有半年六個月,熱度過了,一地。
阮梨覺得這樣很好,青溪古鎮本就有足夠的歷史厚度,悉心打造和挖掘,很有可能為蘇市乃至蘇省的一張新名片。
張子英把聲音低,“梨子,你認識魏書記?”
“什麼魏書記?”
“蘇省的一把手啊。”
阮梨想起來了,那一次在青溪鎮,半途匆匆趕來的男人。
“這次我去青溪鎮開會,魏書記來過一次,還問起京北的小阮老師怎麼沒來。這個小阮老師,說的就是你吧。”
張子英是阮梨的同門師姐,一直知道阮梨的家世好,只是阮梨平時低調,穿的服背的包包也都不是什麼高奢大牌。
阮梨汗,猜測大概是因為當時的那番話讓這位魏書記對有了印象。
“那開發之后的文保護呢?”阮梨不想聊這其中的淵源,果斷切了話題。
張子英是個學腦,一句話就能被帶到正事上,“還在討論,這也是我這次過去重點支持和跟蹤的容,我做了初步方案,你有空幫忙看看?”
“好,學姐不笑我班門弄斧就好。”
“嘖,在我面前還謙虛。”
兩人走到茶水間,隔著半個著的門,聽到里面的議論聲。
“書畫組的事兒和有什麼關系,就知道要拍院里的海棠?會用語言鏡頭?還不是想在領導面前賣弄。”
阮梨腳步驀地一頓,里面的人顯然在說,是書畫修復組的羅芬。
“羅姐,我聽說家特別有錢,是真的嗎?”
問話的人是書畫組新來的實習生,趙筱楠。每次見阮梨都笑盈盈地喊阮老師,還經常請大家喝下午茶,看著活潑良善的一個姑娘。
羅芬冷笑了聲,“誰知道呢,人家可是蔣老的得意門生,特招進來的。”
阮梨不作聲,邊的張子英已然怒,正要推門進去,卻被阮梨止住。阮梨沖張子英搖頭,將拉出來。
“你干嘛拉我出來,羅芬有病吧,你明明就是正兒八經第一名的績考進來的,這麼在新同事面前搬弄是非,太過分了。”
阮梨彎著笑,顯然不太在意,從頂著蔣仲良得意門生的頭銜進了京北博院,私底下這種議論的聲音已經不是第一次。
年紀小,資歷淺,卻每每得重,眼紅的人太多了。
張子英了解阮梨的脾氣,從前在學校的時候就這樣。那時候學校追阮梨的男生不,但好像一個都瞧不上,就有人私下里說故意拿喬,釣著對方,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有。
張子英那會兒就問過,“你怎麼都不解釋?包子啊。”
阮梨穿著白大褂,凈白的臉蛋上沾著灰,指尖上也都是泥,“和腦子長在別人上,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我又控制不了,我總不能一個一個挨著去解釋。”
說這話的時候正在鼓搗一尊兩尺見長的陶馬,預備重塑一只馬蹄。
“再說,我解釋了,他們就信了嗎?之后就不說了嗎?”
張子英啞然。
多通的小姑娘,長得也漂亮,怪討人喜歡的。
張子英也換上服,彎下腰去幫忙,“我去,這麼沉。那你就由著他們那麼說你?”
“學姐,他們有人背后說你是書呆子,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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