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尾聽不得這話,當即反駁,“姑娘,他明面上自然得討好您,心里頭怎麼想的還不一定呢,奴覺得,怎麼都得防著!”
許知霧聽得微愣,正想著怎麼告訴焦尾許孜不像那樣的人呢,便聽一直沉默的綠綺問,“焦尾,你這般討厭公子,是不是什麼時候被他訓斥過了?”
“哪里?就你多。”焦尾冷哼一聲,“我可是全心全意為姑娘著想的。”
“別吵啦!”許知霧踢開被子脆聲說,“我也覺得他還不錯,他帶我騎馬呢!焦尾你都沒帶我騎過馬。”
“那怎麼一樣,他是男子,會騎馬,奴哪里會騎馬呢……”焦尾急著爭辯,卻見許知霧翻了個朝里,仿佛不肯聽說話了,焦尾的聲音小下來,委屈得眼眶都紅了。
不就騎個馬,就把姑娘給收買了?
早知如此,哪里需要這許多甜言語,到頭來還不如去學騎馬!
翌日許知霧帶了綠綺去找魏云嫻玩,留焦尾在屋里一肚子氣。
許知霧也不曉得這些,不過隨便帶人出門,哪里顧得上丫鬟們的小心思。
在魏云嫻門口見著了林家的小公子,林家和魏家是世,林公子也和魏云嫻好,和許知霧并不算,不過互相認識罷了。
于是許知霧對他點了點頭便推門進去了。
“阿霧,你來的正好,我就等你來了一起吃冰碗呢!”魏云嫻笑瞇瞇地拉著許知霧走到坐榻前。
“那林公子呢?他就在外頭哎。”
魏云嫻下一抬,“不管他。爹娘總讓我帶他玩,我才不帶男孩子玩呢。對了,你的小馬駒是不是已經到府上了?”
“嗯……是到府上了,不過爹爹把它給了別人。”許知霧垂著眸子,而后笑了笑說,“不過沒關系,阿嫻要是想去也是能到的。”
“給了誰?是不是你那個新來的哥哥?”魏云嫻的聲音低下來,對著許知霧的耳朵小聲說,“我聽爹娘說起過,你那個新來的哥哥說不定是你大伯家的堂兄,只不過他們不方便養,就丟給你爹娘了。”
“堂兄?爹爹娘親都沒這樣說啊。”
“那可能是不太好的份吧。”魏云嫻委婉地說。猜想許孜是許家大房的外室子,京城那邊不方便承認他的份,就丟到駢州二房來,駢州這邊天高皇帝遠的,許刺史就是最大的,哪里還有別的什麼來管這些瑣事。
看著許知霧有些懵懂的模樣,魏云嫻了的腦袋,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兩歲的小姑娘出了憐的神,“你不懂就算了,以后會懂的。”
許知霧吃了一口冰碗,和魏云嫻說起許孜來,“……那些人原本不想讓我過去的,可是他就帶著我去了,還抱著我掛了酒曲!阿嫻你知道酒曲是做什麼的嘛?酒曲就是做酒的!還有昨天,他帶我騎馬呢,騎的就是小白,可好玩了。”
魏云嫻聽出許知霧話里的喜之意,心里不得勁,眉也跟著古怪地扭了扭,“阿霧覺得他很好?”
“對!我昨天玩得好開心!”
“阿霧你聽我說,那個下人院本來就是你家的,他只是帶你走了走。還有小馬駒,本來就是你的,他也只是帶你騎了騎。”魏云嫻再度用憐的眼神看著許知霧,“你個傻乎乎!就這麼被他哄住了,日后他賣了你,你還得給他數錢!”
許知霧眨眨眼睛,扭扭地說,“可是阿嫻,我不會數錢……”
第5章 祈使句
許知霧深自己辜負了魏云嫻的信任,竟然不會數錢!
魏云嫻恨鐵不鋼地出指頭點了點許知霧的額心,“你就是傻,你傻。”
許知霧咽了咽,眼珠子都轉一圈了也不知該怎麼反駁,便聽魏云嫻揚聲喊道,“林瑯!進來。”
那個林家的小公子便當真推門進來,有些寵若驚地看著魏云嫻,“你,你喊我?”
“我都說了‘林瑯’,不是喊你是喊誰?我肩膀酸了,你來給我捶捶肩。”
見他慢吞吞的,魏云嫻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快點,我在帶你玩呢。”
許知霧眼睜睜看著林瑯走到魏云嫻后,作生地給錘肩,沒錘兩下,臉紅了。魏云嫻又他出去。
許知霧又眼看著琳瑯出去,而后說,“他好聽你的話啊。”
“什麼時候你那個哥哥也這麼聽你話,就不用擔心他欺負你了。”魏云嫻說,“阿霧,他雖然是你哥哥,但到底不是一長大的,你可不能傻乎乎的被他哄得團團轉!什麼逛院子、騎馬,都是雕、蟲、小、技!”
許知霧聽進去了一半,回想了一番許孜立在庭院中那副沉靜又溫和的模樣,實在想不出他若是和林瑯一般聽話該是怎樣的景。可是一旦設想起來,許知霧便覺到一熱意在口竄。
是當真想要許孜聽話,對好啊。
最好也不和爭搶爹爹娘親,這樣什麼也沒,反倒多了一個漂亮哥哥對好!
許知霧一把抱住魏云嫻的胳膊,“阿嫻教我嘛!”
“教什麼?”
“教聽話!”
魏云嫻笑了一聲,得意地說,“我姐姐。”
許知霧能屈能,當即響亮喊道,“阿嫻姐姐!”
“好,今日我便將我畢生絕學傳授于你,許知霧聽令!”魏云嫻在坐塌上站起來,有模有樣地半閉著眼,擺出個高人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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