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許知霧便覺得自己說得特別好,這話是從哪里學的來著?
眼見許孜像是愣住一般,許知霧心里得意,一鼓作氣地說,“爹爹送你的小馬駒呢?牽出來我瞧瞧,那原本是給我的!”
許孜便對邊的松濤說,“去把雪頂牽過來吧。”
許知霧聞言眨了眨眼,“雪頂?這是小馬駒的名字嗎?”
許孜點頭。
“為什麼雪頂?我都想好了它要小白的!小白不比雪頂好聽嘛!”
許孜知道小姑娘這會兒正是怒氣沖沖的時候,便溫聲答道,“便依阿霧妹妹所言,小白吧。”
許知霧本以為許孜要和爭執呢,已經開始想怎麼吵了,沒想到許孜這樣快就答應下來,態度還十分溫和,便跟無使力一般,盯了許孜好一陣,聲音也小了一些,“那你把小白還給我。”
許孜暗嘆一聲,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那般溫和有禮,“小白對阿霧來說太大了,父親將小白給了我并非偏我,而是擔心阿霧傷。”
話落,松濤牽了一匹雪白的半大馬兒出來,這馬兒生得靈秀,半個年駿馬大小,目水潤,睫很長,瞧著漂亮極了。
許知霧卻被嚇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沒想到小馬駒比高那麼多!
以為小馬駒是矮矮小小的,木馬一樣大呢。
“阿霧妹妹害怕了?”
許知霧哪能被人這樣說,立馬梗著脖子逞強,“才不怕!”
“阿霧妹妹既然不怕,不如坐到馬背上試試?”
聞言,許知霧鼓起勇氣抬眼看著小白,它的背都比自己高一截,更別說它的馬頭了。
再往下一瞧,這馬兒的蹄子來去,好像馬上要踢人了。
而許孜的目還在上,看似溫和,卻含著某種催促。
許知霧著頭皮走近一步,心跳咚咚咚,又怕被馬兒踹了,又怕被人嘲笑膽子小。
待走近兩步,許知霧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時候卻聽見一聲輕輕的笑,還沒能分辨清楚是誰笑的,許知霧便覺到子一輕。
被抱起來了。
然后,被輕輕放在了馬背上。
接著,后又上來一個人,那人抓著韁繩,只輕輕一拉,馬兒便抬起蹄子小跑起來。
跑得不算快,起碼比不上馬車的速度,但是馬兒撒開蹄子一顛一顛的,讓許知霧覺到了不同于坐馬車的樂趣。
這個傍晚原本是悶熱的,馬背上卻有解暑的風迎面拂來。
許知霧回過頭看去,坐在后的正是許孜,從這個角度能看清他線條流暢的下頜以及優的,他的一縷鬢發拂到了面上,的,的。
他大抵剛剛沐浴過,上還有很明顯的皂角氣味,兩只手牢牢握著韁繩,將穩穩地圈在臂彎里。
他心無旁騖地目視前方,許知霧便也轉回去,看著眼前悉的風景被奔跑的馬兒拉出了不一樣的模樣。
的眼睛越睜越圓。
新奇,快樂。
好想唱歌。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帶著騎馬呢。
馬兒慢了下來,許知霧意猶未盡地抓了許孜的小臂,“繼續跑呀,繼續呀。”
“阿霧妹妹喜歡麼?”
許知霧急急點頭,“喜歡,繼續呀。”
“好,那再跑一圈。”于是又帶著許知霧繞著松風院的空地跑了一個來回。
不知不覺間,許知霧心里頭的氣憤委屈都隨風散去了,已經忘了來松風院是做什麼的,甚至還會轉過頭甜甜地對許孜說,“騎馬好好玩兒哦,下次你還帶我騎馬,好不好?”
許孜的目往下,落到許知霧噠噠的臉蛋上,這個小姑娘是哭是笑都是轉瞬的事,就像最多變的風雨。
不過還算是好哄。
“天不早了,阿霧回去吧。”
許知霧卻抱著他胳膊不放,“那你先答應我再說,下次還帶我騎馬。”
許孜笑了笑,點頭應下來,“好。”
末了還親自牽著的手,將送回去。
一旁的焦尾沒忍住提醒許知霧,“姑娘不是要把馬兒要回來麼?可是有人不愿意?”
許知霧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他都答應帶我騎馬啦,要不要小白都一樣。”
說完又抬著小臉和許孜確認,“對吧,你答應我了吧?”
“自然。”
許孜輕輕了許知霧的腦袋,許知霧心正好,還笑瞇瞇地蹭了蹭他。
焦尾咬了咬牙,給許孜遞了個不友善的眼神,許孜便跟沒瞧見似的,只在心里暗暗想,小鬼難纏。
許知霧蹦跳著進了屋,下一瞬又從屋里探出個腦袋,額心的髦發也地垂下來,“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
許孜立在原地,風將他披在后的長發吹到了前,他點頭,笑容和極了。
當晚許知霧在床榻上翻來滾去,里不住念叨,“焦尾,綠綺,騎馬好好玩哦,我坐在馬背上,顛得我一上一下的,然后還有風吹過來……小白脖子上的好長啊,我就那麼抓著,它也不咬我。”
焦尾聽得好笑,“姑娘,誰家的馬兒還咬人不?”
許知霧臉蛋一紅,“萬一呢,我那不是擔心被咬了嘛。還有那個許孜,還不算討厭嘛,他會帶著我騎馬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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