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曖昧這樣了，偏偏他姐又專注地心無旁騖。

猜牌猜得上頭，原本低的小聲指導都激起來，鮮活得要命，帶著點笑意和嗔怒，習慣了似地輕拍凌野肩膀。

指腹就順著他下頜劃過去，刮得凌野冷峻的側臉繃，約熱了一片。

這哪是什麼正經麻將門教學。

又是什麼炒cp的同事。

一桌人都仿佛習以為常，徒留溫璟一人信息過載，手下著的小方塊噼里啪啦響，連自己剛剛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中途車隊助理來，凌野和何塞出去了一趟。

溫晚凝被堂弟三觀俱碎的神逗到，趁邊人們熱聊，拉過面前的椅子坐下，隔著牌桌給他發微信，【以后不解釋了，就這樣。】

溫璟抿了抿，頭半晌才低下去，言又止，【姐你真的……】

【悶聲干大事。】

兩天的功夫，他整個神世界都被打碎重組了一遍。

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就知道，昨天的那種禮遇，怎麼可能是因為凌野和他一見如故。

明明是人家明得可以，想從小舅子這里挖墻腳，撬背后的溫家父母來了。

份立場陡然轉變。

溫璟的腦瓜子瞬間清醒，腰板都直了，往椅子上一靠，【他對你好不好。】

溫晚凝笑，【不是你偶像嗎，我要說不好你幫誰？】

溫璟沒有半秒猶豫，【那肯定幫你。】

【咱們倆誰跟誰，他算老幾，怎麼夠得上和你相提并論。】

溫晚凝眼微微，揚，【哦，那你努力練壯點吧，也再長長個。】

溫璟呲牙，【我們178招誰惹誰了！】

他敲敲打打半天，屏幕沒離手，也沒新消息發過來，溫晚凝又他頭像兩下，【現在還不許往外傳啊，警告你。】

溫璟：【沒往外傳，網購呢。】

【之前跟你說了，我這趟回去必須在學校拉橫幅。】

溫晚凝單手撐腮，笑著拿原話堵他，【凌野算老幾，配得上你給他拉橫幅。】

溫璟臉不紅心不跳，【姑且算我姐夫。】

-

在堂弟面前說開之后，凌野的下半場由溫晚凝全權代打。

倒不是說離家太久，麻將癮終于有了門路紓解，只是聽何塞媽媽講所謂的彩頭聽久了，多有了點執念，想讓凌野多贏兩把。

為了新電影角，早就把原先的甲卸了，牌的一雙手如玉，指甲圓潤亮，被仙姨忍不住地夸，一看就有福氣。

這種福氣很快在麻將桌上得到了驗證。

接手之后沒多久，溫晚凝就把前幾局凌野打輸的全賺了回來，怎麼出怎麼和，轉而開始悄悄喂牌給仙姨，故意哄長輩開心。

這一套作，溫晚凝自認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眼角眉梢飛揚，邊的弧度甜滋滋的。

不料只是一扭頭，就和旁邊沙發上坐的凌野撞上了視線。

他朗的廓在下暈得很和，也不知道在這兒看了多久。

旁若無人，無聲無息。

長而的睫微微下垂著，眸底滾燙又深邃，浸了見過或未見過的濃烈意。

被他看得心口麻，了瓣，“要不我下來……重新換你？”

“不用，”凌野說，“我不會。”

“嘖，”旁邊癱著的何塞看不下去，抓著頭發爬起來，躁躁的，“溫老師我替你。”

“趕把我哥拎出去遛遛，盯你看一晚上了，再盯下去人都要冒火了。”

屋里眾人齊刷刷往這邊看了眼，又齊刷刷轉回去，假裝沒看見，該麻將麻將，該聊天聊天，給已經臊得耳通紅的溫晚凝最后留點面子。

游走廊里沒什麼人，遠甲板約傳來香檳杯撞的清脆聲響，爵士樂悠揚。

溫晚凝被凌野牽著，低著頭繞過幾個轉角，一路往深走。

嘈雜人聲逐漸淡去。

凌野擰開了間無人客房的門，關門落鎖，還沒顧上開燈，有力的手就已經上的后頸，另只手摟住的細腰，傾了過來。

鋪天蓋地的薄荷冷香，有力的心跳震著的，安全又惹人心悸。

溫晚凝不自瑟了一下，抬手圈年輕人的脖子。

他呼吸頓了頓，在昏暗的南洋夜里看著，先是親親的額頭，又偏過臉，高的鼻梁蹭過的，吻上笑了一整晚的漂亮眼睛。

“姐姐和溫璟說了？”凌野聲音有些發啞。

好聰明。

溫晚凝兩下他耳垂，點點頭，“嗯。”

“你……不介意公開了？”

又嗯了聲，應得很坦。

遠在異鄉，隨便裹件大圍巾出門瞎逛，也沒什麼路人認出。

這樣的平靜日子過久了，溫晚凝的心境又從“明星”回到了初出道時候的小演員，拍戲拍得萬分投，閑下來的時候就去唐人街采風，潛下心來研究角。

佛系到了一定程度，世界紛紛擾擾與無關，連幾個月前藏著掖著的執念都淡了，也開始向往二十歲出頭的自由，和凌野無拘無束地談。

雨中打同一把傘馬路，公園里喂鴿子。

了街角坐下吃路邊攤，十指相扣，在晚風里散步回家。

喜歡的勁兒抑制不住的時候，影里路燈下，霜雪寒風，轉個就能躲進凌野懷里，踮腳換一個呼吸般自然的深吻。

“再等我一天。”

凌野結微，糙的指腹蹭著的下，呼吸一點點變沉，“就一天。”

“非要贏？”

“嗯。”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和四目相對，眸如濃的春夜，“想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