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窗簾的遮效果很好,日夜的界線被徹底模糊,本看不出來現在的時間。
溫晚凝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有多久,只記得自己臨睡前最后看表時,都已經快五點了。
中間好像還迷迷糊糊醒了好幾次。
一是因為本來就不清醒,二是因為被折騰狠了,徹底站上了道德制高點,從小的作本盡顯。
毫不顧慮對方是夢是醒,王姿態地發號施令,了要喂水,腰酸要肚子。
未料到,睜開眼隨便,連到都膩膩的床單都被換過了。
臉稍微偏向另一側。
皺的子也已經疊好,和凌野白天時穿的衛長一起,整齊疊放在床頭。
凌野正在淺眠,呼吸聲平穩,始終將抱在懷里。
溫晚凝下意識地了,還沒等掙,對方就將手臂了,下頜著的頭發輕蹭,“姐姐醒了?”
他剛起床的聲線低啞,帶了些平常很見的懶洋洋意味。
溫晚凝輕嗯了聲,“你什麼時候回隊?”
凌野的腰向后撤一撤,“這兩天都請假了,不急著走。”
兩人還是第一次如此親近。
剛剛還好,現在凌野一醒,那種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存在就翻倍地往上漲。
宿醉勁兒一過,許多七八糟的高清回憶重新浮現在腦海,溫晚凝臉上泛熱,努力地把那恥下去,“現在幾點了?”
本來想轉面對他。
結果剛了一下腰,就不知牽扯到哪里,全地酸麻,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耳垂瞬間紅了,要不是有頭發做遮掩,現在絕對已經面全無。
而凌野卻沒想這麼多。
利落地翻坐起,結實寬肩彎到這一側,擔心地觀察表,“不是說不疼嗎?”
閱讀燈被擰亮,暖黃的暈撒在他上,將男人肩頭那幾道細長的抓痕照得清清楚楚。
溫晚凝臉都要紅炸了,“能不能閉。”
凌野線抿高,垂眼看,“我看看。”
“看你個頭。”
溫晚凝從被子里出手,虛張聲勢地開他朗的下頜,有氣無力,“我了。”
“幫我個客房服務,別說話,做姐姐乖乖的啞夫,用號碼鍵輸。”
說完就閉了眼,半邊泛的臉被子里,堂而皇之裝睡。
凌野手臂撐在臉邊,反復地瞧著,對這些氣的小作看得目不轉睛,滿腔的意像是要溢出來。
那只細白的手早就落了回去,他又忍不住捧起來,在自己臉上蹭蹭,從掌親到指尖,最后又留地咬一咬。
溫晚凝要被他這個黏人的樣子麻死,但也下不了狠心趕他,只很輕地把手揚起來,在他英俊側臉上拍拍,“快去,先洗個澡再去也行,好凌野。”
浴室里很快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響。
溫晚凝終于可以獨占整張床,費勁地翻轉過來,將整個酸的攤平。
倒真的沒怎麼疼。
喜歡是最強效的止痛劑,更何況,凌野對的癡迷在這種時候也不遑多讓。
只是稍微泄出了一點氣聲,他就直接俯跪了下來。
在鋪著迪士尼絨小地毯的床頭。
就像之前在東北錄節目傷那次一樣,鄭重地單膝跪在面前,冷峻的臉上全是認真,研究著該怎麼架起的,才能讓快一點離疼痛。
而不同的是,上次擔在膝彎的虎口和掌心,這次置于別。
像是最細貴的儀表盤,需要他用盡耐心和溫存,才能在連綿加劇的雨中主宰速度。
直到最后雨勢淋漓時,更需要當機立斷,握住試圖蜷的腳踝,拖回自己的邊。
但件條件放在這里,就算是準備活做得太充分,也難免會吃點苦頭。
一方面是十幾年的長跑習慣給了凌野太好的耐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平常的語言習慣素來直接,就算在這樣的時刻也不知收斂。
當因為全然習慣不了,也無法適應那種咬著脖子的暴力攻勢而喊他名字的時候,對方也始終不為所。
只是將的手輕輕帶到被撞到酸麻的小腹上,用力。
上頭了似的,低低地“嗯”一聲應著,“我在這。”
一向自詡年后沒哭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上凌野,就有這麼多的眼淚。
也許是純粹生理的,也許是被哭的。
但是一向最見不得難過的凌野卻像變了一個人,睫掛滿淚滴的樣子,像是了他潛意識深的什麼興神經。
只需要稍微看一眼,他的呼吸就會一點點變沉,抑制不住地捧起的下,重著湊過來的眼睛。
真的要瘋了。
只是稍微回想一下,溫晚凝就又覺得自己好像被那窒息勁兒纏住,渾都熱熱的不自在。
門外浴室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電話座機被很輕地拿起,之后又放下。
把手輕響,凌野推門進來。
他沒穿酒店的浴袍,只用浴巾裹在腰間,赤著壯的上半。
剛走到溫晚凝這邊,正想低頭吻,就被輕輕推了一下。
凌野很輕地挑眉,神不解。
因為開了燈,昨晚沒看清的一切都袒于線之下,溫晚凝的注意力全被凌野腰側那個紋引走了。
黑線條,沒有任何花紋,長的一道鋸齒形。
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實的鯊魚上,很惹眼。
不僅是紋,在他每一站F1分站大獎賽的頭盔上也有,甚至連阮佳手上的梅奔車隊聯名款手鏈也出現過這個圖案。
早就想問了,只不過到了今天才有機會,“你的紋是什麼意思?”
凌野沒立刻回答。
他濃長的睫垂了垂,才低聲道,“溫晚凝。”
溫晚凝茫然仰頭。
只以為是在突然名字,沒反應過來。
凌野頓了幾秒,好像也有幾分不自在,“你名字的寫。”
“小時候炸車禍,有一塊鋼板碎片進了側腹,留了很長的一道疤,后來遇見了你。”
后來遇見了,就把的名字紋在了傷疤上。
大寫的WWN。
這是他的合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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