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溫晚凝了下角,“你不想想那時候凌野才多大。”
“我和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同居了大半年,供他吃穿住用行,最后還給了三十萬送走了,甚至還有一些當初見過我們的國賽車圈大佬當人證。”
“以現在的輿論環境,這件事都不用怎麼扭曲,原原本本地出來就已經很炸裂了,大部分人聽了會有什麼想象,我心里都有數。”
講了許久電話的手機開始發熱,溫晚凝翻了個坐起來,“酒酒你懂我嗎,這小孩之前過得太苦了。”
“前兩天在現場看他上領獎臺,那麼多人圍著喊他的名字給他歡呼,我實在是沒法想象,如果這些人都跑去說他不好,凌野會有多難過。”
戚酒酒那邊沉默了好幾秒,“敢你是擔心他?”
語氣太驚訝,溫晚凝一怔,“……我不應該擔心他嗎?”
“你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戚酒酒沉片刻,“我今天才算是明白,老天一直不讓你對男的心,就是因為預知了你一談就理智清零。”
“我跟你打包票,假如弟弟的過去被當做黑料出來了,也不會有超過三位數的人罵他。”
溫晚凝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戚酒酒頓了頓,對這位大腦被紅香檳泡醉的熱到無語,“因為都去罵你了。”
溫晚凝:“……”
短暫思考了兩秒,“聽完你說的這些,我覺得好多了。”
“……他們下一站邁阿?”
戚酒酒被氣到呲牙,“你給我支棱起來,別我打飛的去國揍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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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的拍攝延續了林宙一貫的短平快作風。
排好的戲有條不紊向前推進。
等到凌野以6秒的優勢拿下邁阿站的分站冠軍,跟著整個車隊飛抵意大利伊莫拉,溫晚凝離最后的殺青戲僅剩最后一周。
林宙推的那部朋友的電影,前些日子已經去試了鏡。
導演是麥禮文的師弟,選的本子風格和恩師差不多,文藝腔調的微懸疑,主是位單親媽媽,故事圍繞著尋找失蹤孩子的行跡展開,兼藝和噱頭。
溫晚凝提前做了大量的功課,與導演團隊見面時,還像剛圈時那樣,認認真真帶了份自己看劇本寫的人分析小傳。
洋洋灑灑近三千字,提前打印裝訂好,人手一份。
認真的態度,加上近乎無懈可擊的表演,除了編劇有事缺席,其他的幾位主創都表達了贊賞之意,明確表示會重點考慮一下。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當初約定的最后期限,已經確認好的選角名單,如無意外會在今晚通知給。
明明是周芙口中吃力不討好的小本片子,前期全部的名氣幾乎都靠編劇一個人撐著,可溫晚凝還是張到心緒難平,坐立難安。
回到酒店,簡單吃了兩口沙拉。
再沒胃口,下意識地敲開凌野的聊天窗口,向上翻看著充電。
申城過后,兩人已經三周未見,但線上的對話從未斷過。
沒同意過公開關系,凌野也一直很聽話,無論那些賽車記者再怎麼磨泡,都沒過半句承認或否決。
任外界紛紛擾擾,他仍保持著自己那種黏人的平靜節奏。
黏人是對。
無論溫晚凝有沒有查崗的需求,凌野都像極了戴著電話手表的小學生,隨時發來不同場景的照片,匯報接下來要干嘛。
最近也許有部門的高人指點,他拍自己的照片時比往常好看了許多,至不會再讓怒而發去連串問號,直呼暴殄天。
平靜則是對工作。
就算邁阿站的勝利并非容易,幾個驚險過彎惹得何塞都在ins上連發小視頻跪,直呼自己本賽季已經可以躺平,在賽后的發布會上,凌野也只是簡單表達了幾句對車組工作人員的謝。
稍微顯得有點不同的,只是他把幾封高亮著分站賽獎金的工作郵件截圖發給了溫晚凝,第一時間向保證,會連同申城站首勝的所有獎金,一分不差打進之前給的卡上。
溫晚凝翻得心里酸酸暖暖,抬腕看了眼表。
雖然覺得這個時間對方有可能在忙,但還是被想見到他的沖擊倒了,沒提前打招呼就發去了視頻邀請,想隔空小狗英俊的臉蛋。
接得倒是很快。
可只來得及見一片墻面飛快掠過,就瞬間切了語音,屏幕驟然變黑。
約有尼龍布料的聲,手的脆,窸窸窣窣的。
溫晚凝靠上沙發背,隨口問他,“怎麼不接我視頻?”
跪坐在沙發上,勉強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怎麼都覺得海綿的太差,不如自家小男孩結實的大。
凌野頓了頓,“一會有活,我在換服。”
他聲音得很低,不是故意調的那種,只是單純有些不好意思,有種干凈的年味。
溫晚凝逗他的心思又起來了,輕聲哼笑,“換服有必要遮嗎。”
“你上還有哪兒我沒看過過,現在看看怎麼了,害反弧這麼長?”
凌野那邊靜了好幾秒,“沒有。”
“那就給姐姐直播看看。”
隔了接近半分鐘,對面的視頻才彈過來。
手機被他卡在了高的架上,晃了幾下才穩住。
不像在車隊,更像是在什麼當地時尚活的更室。
背面是偌大一面全鏡,昏暗的燈從上而下灑落,極有氛圍的冷調,像是沒開燈的夜間游泳池,冰冰涼涼的蠱人。
凌野上是一套三件式的純黑正裝。
意大利的裁仿佛天生的男商人,全然無需裝飾,僅憑剪裁就將他高大的形勾得格外流暢,肩膀和腰線繃完,像是一頭充滿發力的年輕獵豹。
正裝簡直是作弊……
雖然平時也很好看,但終究以稀為貴。
溫晚凝與他無意間掃來的那一眼撞上,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面上竟泛起些害的紅熱。
趕把床頭的燈擰暗,掩去自己的失態。
畫面中的凌野一直沒再,輕咳了一聲,“剛穿好?”
凌野不自在地側了下臉,結滾了滾,“不是。”
“現在要換賽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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