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秦王府。
“也不知道梅知臨靠不靠譜,這都過去兩三天了還沒個靜。”
書房,宋裕難得合上了書,語氣里滿是對梅知臨的質疑。
凡是能對平王府出手的事,他總是迫不及待。
“父王,梅太醫的本事我們都清楚,定能尋到藥丸的來歷。”宋時歡正在一旁臨摹字帖,“而卻這種尋藥的事,還得找專業的人來做。”
不然單靠他們這幾個對醫一概不知的人,只怕要找到猴年馬月去了。
“如今已是五月,八月鄉試就要開考了。”
宋裕一想到這里,就覺得時間迫,心中張。
他如今是得了秀才的功名,但畢竟是科舉最低等的功名,過了鄉試,他才能為舉人。
“父王,申樺兒那邊已經安頓好了,命無虞,只要能尋到藥丸的制作方子,就能跟宋翎的病狀進行比對。”宋時歡放下了手中的筆,“父王放心,這件事我會盯好的。”
毒害皇子這等罪名,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死,申樺兒也決計不會背上這樣的罪名去死。
所以這個案子,得靠證。
“阿歡,我總怕你辛苦。”
宋裕走到宋時歡面前,手了宋時歡的小臉,“京中與你同齡的兒家,各個都是在無憂無慮的長大,得盡家中疼。”
“可你卻要陪著我科舉,陪著我一起理諸多煩事,我把你帶回秦王府,是想讓你過得比我時好,可我......”
宋裕的手格外大,可以把宋時歡的小臉完全的包裹起來。
宋時歡親昵的用小臉蹭了蹭宋裕的手,讓宋裕的心都了一片。
“父王,我才不苦呢。”
“父王為了我改變許多,埋頭苦讀,我還覺得父王辛苦呢。”
看著宋時歡的模樣,宋裕鬼使神差的緩緩開口:
“阿歡,若是有人欺負你了,就算只是一場荒誕的夢,我也會親手替你報仇。”
吧嗒——
一滴灼熱的淚水滴在宋裕的虎口,宋裕有些手足無措,“怎麼哭了?”
“傻父王,哪有人會在夢里被欺負的。”
......
紫宸殿。
“梅知臨,你最近給朕請脈的時辰怎麼越發晚了?”
被元祐帝當場點名的梅知臨心頭一,“皇上恕罪。”
“行了,朕也不是苛責你,就是見你面不好。”對于梅知臨這樣在自己邊待了許久的老人兒,元祐帝還是樂意給些優待的。
“臣最近偶然得知了一種藥劑,便想要尋到這種藥劑的方子,一日尋不到,臣心里就想被小貓兒撓似的。”
聽到梅知臨的話,元祐帝笑出了聲,“你這老家伙,還是改不了這病,行了,朕子好得很,你快去尋藥吧。”
梅知臨見狀立刻應是,著急的離開了紫宸殿。
這副模樣還被元祐帝好一通取笑。
終于,在約莫十天后,梅知臨查到了所謂藥丸的來歷。
“王爺,郡主,這種藥丸是苗疆藥,名為舍命丸。”
舍命丸,顧名思義就是吃了這藥丸,最終只會舍去命。
“這種藥丸是幾十年前在苗疆盛行的,后來苗疆圣將其列為藥,不得隨意流出苗疆,申家夫人應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這一顆。”
梅知臨手里著一張藥方,手還在極為明顯的抖。
“舍命丸?”宋裕眼神晦,“梅大夫覺得,宋翎當初像不像中了舍命丸?”
只見梅知臨跪了下來,咽了咽口水,“臣有九把握可以斷定,平王殿下就是中了舍命丸之毒。”
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平王突然子不行的時候,眉骨就是有的點,只是當時平王脈象已油盡燈枯。
他也探不出曾有中毒的跡象。
“給臣這藥方的苗疆人說過,中此毒者臨終時眉骨會有點,同平王臨終前一模一樣。”
說出這句話,梅知臨只覺得渾的都有些發涼。
廢后生下平王之時,他便在產房外候命。
一晃幾十年,平王竟是中毒而死。
究竟是命運使然,還是報應不爽?
“來人,速去京郊,詢問秉實是否有印象,宋翎臨終前眉骨是否有點。”
宋裕幾乎是當機立斷吩咐了下去,而后接過梅知臨手中的方子。
“勞煩梅大夫了。”
“王爺要如何理此事?”梅知臨抬起了頭,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本王開棺驗尸,讓此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開棺驗尸!
梅知臨瞳孔驟。
“梅知臨,若本王開棺驗尸后,證實了宋翎生前確有中毒,你有幾分把握斷定宋翎中的毒就是舍命丸?”
“十。”
......
當晚,沈家和顧家的主事人都來到了秦王府。
這是頭一次沈明文和顧征一起坐在秦王府的書房,沈清平也在其中,各個都是表凝重。
“老三,你可知王爺請我和顧將軍過來是有何要事?”沈明文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為一件皇家事。”
沈清平話音剛落,屋外便傳來了靜,宋裕帶著宋時歡進了書房。
“拜見王爺,拜見郡主。”
“都起來吧。”宋裕坐在主座,視線掃視了一圈,而后落在了六喜上。
“六喜,把東西給沈太傅和顧將軍。”
一張詳細講了舍命丸功效和宋翎死前況的紙被呈給了沈明文和顧征,兩人看完,皆知目大變。
“梅知臨和宋翎生前的奴才秉實都證實了,宋翎臨終前眉骨確有點,只要能再證實宋翎生前中毒,至申樺兒的罪名就定了。”
宋裕開門見山,沒有給兩人多的反應機會,“本王奏請父皇準本王開棺驗尸,你們覺得如何?”
沈明文和顧征都呆在了原地,幾息后,兩人均異口同聲道:
“臣沈明文支持王爺的決定。”
“臣顧征支持王爺的決定。”
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只要王爺下了決定,他們便會護衛在側。
“還有我......我也支持。”
沈清平也舉起了手,生怕把他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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