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儷園。
看著眼前的宋言崢,常氏神未變,“這儷園有什麼稀奇的,能讓大皇孫大駕臨。”
見常氏當著嬤嬤的面兒仍然沒有給自己半分好臉,宋言崢的眼中閃過一抹暗,“大祁以孝治天下,我來看母妃乃是為人子的本分。”
“本分?”
常氏如同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難得大皇孫好心一次,如今我你也瞧見了,沒事兒的話就回去吧。”
常氏一眼都不愿多看宋言崢一眼。
如今平王府就像一個巨大的魔窟一般,宋言朝被革掉了金帶子,宋惜日日以折磨宋言朝為樂,為嫡兄的宋言崢對這一切卻置之不理,甚至還縱容申樺兒給宋惜下藥。
這一樁樁一件件,說出去都是駭人聽聞的程度。
午夜夢回,都恨不得生產之日把這幾個混蛋給掐死在襁褓中。
宋言崢聞言快速的掃了一眼常氏桌上的杏仁,“母妃如今還是喜歡做杏仁。”
“閑來無事就做著消遣。”
“外祖母傳下來的手藝,母妃可以傳給惜或是玲兒,莫要讓這手藝失傳了。”
留下這句話后,宋言崢快速離開了儷園。
他知道該如何潛移默化的對儷園手了。
......
而另一邊,申樺兒在這場風波過后終于再度進了申家。
“爹,這次學的事我也無法控制,該做的我也都做了。”申樺兒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和言崢進宮想要參顧家高調,還被父皇一通臭罵,這次且先委屈林兒,待日后平王府肯定會好好彌補林兒的。”
“彌補?”
申浦依舊是余怒未消,“申家的兒放在外頭,哪個不是人人稱贊的?這次林兒被顧家那小妮子踩到地上,你二叔這幾日都又開始不回家了。”
“爹,若是日后平王府......我做主把林兒許給言明。”
聽到申樺兒的話,申浦愣了愣。
“此話當真?”
“若是爹不信,我可以立字據。”
看著申樺兒堅定的神,申浦的心徹底偏向了平王府,“如今這局面,對于平王府和申家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
“如今眾臣們只看到了秦王的長,所以趨炎附勢,但他們忽略了秦王本質上就是個不學無的混子,要學識沒有學識,要武藝沒有武藝,只要我們想辦法讓秦王的這些致命缺陷一一暴,良禽自會擇木而棲。”
申浦也反應了過來,手捋著自己的胡子,抬頭看了眼屋外:
“金秋十月,氣候宜人,最適合秋獵了。”
就秦王那三腳貓的功夫,放進圍獵場里連只兔子都打不中。
等著丟人吧!
......
此時的宋裕兒就不知道申家在算計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只一味的在書房里埋頭苦讀。
只要過了來年三月的院試,他就是秀才了。
而宋時歡則在王府的院子里煞有其事的沖著一旁看折子的沈清平開口:“夫子,您說如果一個人喝的醉醺醺的闖百姓家里,要判個什麼罪?”
“私闖民宅,當堂棒打三十。”
沈清平合上了折子,抬頭看向宋時歡:
“誰?”
只一個字,宋時歡莫名聽到了幾分殺意,忙不迭的搖了搖頭,“申瀾沒惹我,我就是想讓申家熱鬧熱鬧。”
聽到宋時歡的話后,沈清平眼中的寒意才漸漸消失,他還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冒犯郡主了。
“夫子,抱夏機靈,發現這位申家二爺在申林兒輸了后已經許久沒有回申府了,說是回自己在外置辦的私宅,但抱夏看的清楚,就是進東巷有戶院子里了。”
一提到這種八卦,宋時歡眼睛里滿是彩。
“抱夏還聽到院子里有孩子玩鬧的聲音呢。”
“有點意思。”沈清平勾了勾角,“抱夏,申瀾一般晚上在哪里喝酒?”
“興富樓。”抱夏答復的聲音嘹亮極了。
當晚,正黑溜進外室院子里的申瀾被巡邏的士兵當做賊人抓了個正著,一番審訊下來,院子里的竟是申瀾養了近十年的外室。
此事一出,申二夫人直接要帶著申林兒回母家,鬧得申浦在朝堂上都被史給參了好幾本。
“申大人要不要去寺廟拜拜?”
下朝后,沈清平慢悠悠的走到了申浦跟前兒,“最近申大人好像有些太倒霉了。”
“不勞小沈大人費心了。”申浦臉僵的回道。
“這不是聽顧家小明珠說,最近幾日申二小姐在學日日以淚洗面,不知道的還以為申家讓小姑娘天大的委屈了,再哭啊,護城河都要漲水嘍。”
“這個......這個混不吝!”
看著沈清平大笑離去的背影,申浦只覺得一口老卡在嗓子口,欺人太甚。
對付秦王的事要立刻提上日程。
......
紫宸殿。
“方才在朝堂之上也沒見你有話要說啊?”
對于去而復返的申浦,元祐帝顯然是不待見,連自己的家事都理不好,他如何放心把朝中要事給這樣的人?
“回皇上,臣有一事不方便在朝堂上說。”
申浦努力的揚起了笑臉,“自上次秋獵到現在,也有兩年了,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皇上可以考慮再次舉辦秋獵。”
“秋獵?”
顯然,元祐帝老了,獵不。
所以大祁對秋獵便不是很熱衷。
“是啊,歷朝歷代幾乎都是年年舉辦秋獵,若是秋獵上能挖掘到好苗子,對大祁是大大的有益。”申浦猶如迎春樓里賣力推薦姑娘的老鴇,“再者,幾位王爺皇孫雄姿英發,到時候也能一展風采。”
“準了。”
元祐帝反應過來后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速度之快讓申浦都有些詫異。
皇上不怕秦王在秋獵上丟臉嗎?
申浦呆呆的走了。
元祐帝掃了眼申浦的背影,朝著吳奇開口,“通知秦王秋獵之事,另外告訴他,讓他別上場給朕丟人。”
元祐帝頓了頓,再次開口:
“讓阿歡上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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