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百彈劾,沈明文和沈清平卻好似無事發生一般的淡定。
元祐帝的視線掃視四周,方才開口:
“沈清輝所犯之罪,朕絕不會輕饒。”
朝臣們聞言大喜,洪災這樣的大事知而不報,這可不是沈清輝一個腦袋就足夠砍的,牽連族人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
思及此,便有朝臣再次開口,“沈太傅教子無方,也同樣應該獲罪。”
“是啊,還有小沈大人,萊津府那麼多無辜百姓因此喪命,整個沈家都理應即刻打詔獄,等待審判。”
元祐帝可以毫無半分猶豫的砍掉沈清輝的腦袋。
可一旦牽連到沈明文和沈清平,元祐帝的心就開始歪了。
一個是那混賬的夫子,一個是阿歡的夫子。
他若是了,這父倆回來會不會把他的紫宸殿都給掀翻了?
就在元祐帝一言不發的思考著對策之時,沈明文緩緩出列,一開口便是沉痛的悲傷:
“不瞞皇上,沈清輝已經被我驅逐出沈家了,如今沈家族譜上已無沈清輝的名字。”
驅逐出族?
滿朝文武瞪大了雙眼,這世上還有這般能未卜先知的作?
“沈太傅莫不是為了自保扯謊誆騙皇上吧?”質疑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沈清輝可是沈太傅您的嫡長子,哪有人家會把嫡長子驅逐出宗族的?”
一陣嗤笑聲響起,沈清平面不改的開口:
“驅逐出族這樣的要事,需在宗族耆老的見證下進行,并且要記錄在冊,若是諸位不信,去查沈家祖冊便知。”
沈清平毫不心虛的模樣讓眾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難不沈家就這麼福大命大?
龍椅上的元祐帝聞之大喜,面上仍舊裝作一臉嚴肅的模樣:
“沈卿,你為何要把沈清輝驅逐出族?”
心里樂開了花。
他半點都不想讓此事牽連到沈家!
“幾個月前沈清輝回京任職,臣發現此子品不端,擔心他借用沈家名聲為所為,所以將其驅逐出族。”
“還有......臣已經選定了清平為沈家的下一代家主,所以臣不能給清平留一個患。”
元祐帝聞言點了點頭,“沈卿明智。”
“既然沈清輝如今和沈家已經沒有半分瓜葛,那此次他的罪行就不必牽連到沈家,退朝吧。”
元祐帝難得心大好的下朝,留下朝堂上的員們面面相覷。
“小沈大人,下等方才也是為了您著想,怕皇上心里對沈家有芥,所以才大著膽子提到了您和太傅大人。”
“是啊,小沈大人是皇上的心腹要臣,皇上定然是不會同樣清算到您上的。”
“沈太傅果然是神機妙算,先一步把沈清輝驅逐出族。”
一陣陣諂的聲音響起,沈清平只覺得惡心。
“說夠了沒有?”
一句話,便讓眾位員們噤了聲。
“方才出言彈劾沈家的,最好不要有落在我手里的那天,平日里都好好做人不要犯事。”
“不然,后果自負。”
說罷,沈清平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朝堂,神嘲弄。
一群墻頭草,虛偽至極。
......
紫宸殿。
元祐帝難得在白天睡了許久,殿外,吳奇看到宋言朝的影時連忙攔了過去。
“吳公公,我有要事要見皇祖父。”
“二皇孫,皇上最近因為擔憂萊津府的事夜里睡得不安穩,現在正在室休息呢。”吳奇哪里敢讓宋言朝打擾元祐帝。
面上的笑容一不減,但腳下的步子也半步不讓。
宋言朝看著眼前的吳奇,眼底閃過一抹嫉恨。
若是來的人是大伯或者阿歡,只怕眼前這個閹貨立刻就屁顛顛的進殿通稟了吧?
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思及此,宋言朝不得不按耐住心里的煩躁,笑道:“既然皇祖父在休息,那我就在殿外等著便是。”
說罷,便讓人給自己搬來了椅子坐在了屋檐下。
京城的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宋言朝著沉的天空思緒漸漸發散。
為何萊津府的洪水這麼快就退了呢?
怎麼就沒把宋裕淹死在萊津府?
而且沈家也偏偏那麼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如今秦王府得盡了民心,所以他也要去萊津府分一杯羹!
就這樣,宋言朝在外面一坐便坐了兩個時辰。
在宋言朝接連打了六個噴嚏后,殿才傳出了靜。
一炷香后,宋言朝才得以進殿見到了元祐帝。
“你在外面等了朕兩個時辰,到底有何要事?”元祐帝臉淡淡的,顯然是對宋言朝沒有太多的好。
顧征攜三萬兵前往萊津府,為在軍營歷練的兩個皇孫卻一個都不曾跟著同去,元祐帝雖不說,心里卻已有不滿。
“求皇祖父允孫兒前往萊津府幫忙。”
“萊津府洪水都退了,你去做什麼?”元祐帝頭都沒抬的開口說道。
“洪水過后也常有疫病發生,之前孫兒便想跟著顧將軍前往萊津府,奈何孫兒子不適無法同去,如今孫兒已經恢復好了,所以特來求皇祖父。”
“這些時日每每想到大伯和阿歡在萊津府里勞忙碌,孫兒都覺得睡不安穩,為平王府的皇孫,孫兒若是不出一份力,只怕父王在天之靈都無法安息。”
聽到宋言朝提及宋翎,元祐帝抬起了頭。
“疫病也不是小病,一個弄不好也是會喪命的,你不怕嗎?”
“孫兒不怕。”
宋言朝開口說道,他已經想好了,只要去了他就跟著宋裕和宋時歡,他們在的地方定然就是安全的地方。
不必擔心染上疫病。
“難得你有這份心,你為皇孫也該為百姓們做些事。”元祐帝頓了頓,“不過,去了之后一切都要聽安排,你若是擅自行惹出事端,休要怪朕狠心。”
“多謝皇祖父。”
宋言朝滿臉喜氣的離開了紫宸殿,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深百姓戴的模樣。
而后,元祐帝則繼續低頭批閱奏折。
“吳奇,派人傳話去萊津府,若是他惹出禍事,不必顧及皇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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