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萊津府。
“報——”
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本就正襟危坐的沈清輝立刻抬起了頭,“何事如此驚慌?”
“秦王和福安郡主來了。”
“什麼?”
沈清輝額頭上立刻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整個人六神無主的看向被降為通判的謝知亦,“秦王和福安郡主都不是能應付過去的角,這可如何是好?”
“知府大人別急。”只見謝知亦笑著搖頭,一副很是輕松的模樣,“這洪災只在向姚縣附近發,總共涉及到的也只有五個縣,對于整個吉安府而言不算什麼,只要我們瞞住消息,王爺和郡主又怎麼可能點名要去向姚縣?”
“只怕主子們就是想來萊津府游玩罷了。”
見謝知亦一副穩勝券的模樣,沈清輝心里的恐慌也被平了些。
“我上任不到兩個月,其中許多事還不大悉,還要勞煩通判在一旁協助了。”
“大人放心,每年萊津府都會有一兩個地方被洪水淹了,只要理得當,消息就不會散出萊津府。”
當天下午,宋裕和宋時歡就抵達了萊津府。
四看去,萊津府風清云朗,就好似洪災之事完全沒有發生一般。
“拜見秦王殿下,拜見福安郡主。”
沈清輝領著一眾員朝著宋裕和宋時歡跪拜行禮,卻遲遲不見宋裕起。
烈日炎炎下,眾位員很快便了袍。
“沈知府來到萊津府已有近兩個月的時間,覺如何啊?”
宋裕的聲音響起,其中的語調讓沈清輝心神一。
“回王爺,萊津府山水秀麗,百姓安居樂業,是個難得的好地方。”
“既是好地方,你就要更知足更用心做這個知州才是。”
到了下榻的地方,宋時歡立刻來了莫雨。
“莫雨,你知道去往向姚縣所有的路嗎?尤其是那種小路。”
莫雨點了點頭。
宋時歡見狀握住了莫雨的手,“我們收到消息,向姚縣附近可能發了洪災,但通路都被人堵住了,我們需要借助小路先去確認況,才好向皇上稟告。”
“郡主,指路許是會出差錯,我可以帶他們去。”
莫雨雙目赤紅,渾上下都止不住的抖。
“好,你別怕,若當真有洪災,大祁會盡力保全每一位百姓。”
莫雨和錦衛的作極快,有了清晰的小道,當天深夜便傳回了確鑿的消息,向姚縣及附近四縣發洪災,且洪水有持續猛漲之勢。
屋,宋裕和宋時歡對視了一眼。
“父王,我們去找一趟沈清輝吧。”
......
午夜時分,屋的沈清輝卻睡的并不安穩,總覺得夢里有人提著刀在追著他砍。
忽的。
只聽“嘭”的一聲,屋門被踹開。
林氏被嚇得大了起來,卻在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影的時候噤了聲,“王爺......郡主......”
宋裕直直走向床邊,手揪起了沈清輝的領,“本王再問你最后一遍,萊津府到底有沒有急事要上奏給皇上?”
這是本王看在沈清平的面上,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王爺,下......下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沈清輝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若是有需要上奏的,下定然會加急送到京城的。”
此時的沈清輝整個人的都彷佛要凝固了一般,但面對這般盛怒之下的宋裕,他不敢把洪災之事盡數說出。
他在賭,賭宋裕的盛怒不是因為洪災之事。
“好,既然沒什麼要上奏的,那本王就先回屋休息了。”
宋裕笑著拍了拍沈清輝的臉,而后宋時歡跟著開口,“對了,前段時間的鎮陵拐賣案子本郡主救了一名莫雨的姑娘,是萊津府向姚縣人。”
“這次來本郡主也把給帶上了,說向姚縣風景極,明日還請知府大人安排我和父王前往向姚縣觀景吧。”
說罷,宋裕和宋時歡揚長而去。
既然給了最后的機會卻不懂珍惜,那就自求多福吧。
后,沈清輝整個人臉上毫無半分。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林氏看著沈清輝這副模樣,大驚道。
“快......快去謝知亦過來,就說王爺和郡主明日要去向姚縣,請他速速過來。”
沈清輝的都在發抖,怎麼會呢......怎麼會偏偏是向姚縣?
派出去的人再次折返回來時,后卻并無謝知亦的影。
沈清輝見狀雙眼猛地一,“謝知亦呢?”
“大人,謝大人突發高熱神志不清,謝夫人說您是萊津府的知州,謝大人只是通判,有什麼事您做主即可。”
聽到這話,沈清輝直的倒在了床上,發出了凄厲的吼聲:
“謝知亦誤我!”
......
次日一早,沈清輝便早早的跪在了宋裕和宋時歡的院外。
父兩人一推開院門,便看到了毫無起的沈清輝。
“知府大人跪在這里作甚?”
宋時歡滿是嘲弄的聲音響起。
卻見沈清輝涕泗橫流,“下該死,下不該瞞向姚縣的洪災,一切都是因為謝知亦說這只是小范圍的洪災,無需打擾朝廷。”
“且他為知府的數十年,也多有這種況發生,都是這樣理的。”
此時的沈清輝滿心都是對謝知亦的怨恨,直接如同倒豆子一般把謝知亦的老底兒也給倒了個。
“沈清輝,你的腦子里面裝的都是狗屎嗎?”
宋裕直接一腳踹到了沈清輝的心窩。
“你們封鎖了災縣的通道,讓災民們無法逃出避難,這是要活活把他們困死,你何其殘忍?”
“是......是謝知亦說洪災后必有疫,所以要控制范圍,不能讓更多的百姓因此蒙難。”
“狗屁!”
宋裕打量著眼前的沈清輝,只覺得沈清輝長的好像和沈家不是一個腦子。
“遇到洪災不去泄洪,反而任由百姓自生自滅,沈清輝,本王看你讀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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