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說的極是啊！”

宋時歡挑了挑眉，這樣損的法子現在父王竟也能想出來了？

“側妃到底是幾位皇孫和惜妹妹的生母，若是這副樣子傳出去，豈非讓人笑話咱們皇家？”宋時歡勾起了角，“您派幾個嬤嬤去平王府，平王府定能穩穩當當的。”

“準了。”

元祐帝目就不愿意往平王府的方向去瞄，仿佛多看一眼就會徒增幾分煩惱。

“對了，方才二皇孫和三皇孫想說什麼來著？”宋時歡扭頭看向宋言朝和宋言明，臉上的笑意讓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

“我突然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說等側妃來再議。”

“沒有......都是小事，改日再議也無妨。”宋言朝幾乎是立刻便開口止住宋時歡的話，還一副孝順的模樣把常氏扶到了位置上。

生怕再刺激到常氏，把他們也知曉儷園境的事給捅出來。

那他們可就真的不掉不孝的帽子了。

常氏落座后，歌舞宮們再次進殿，氣氛又變得溫馨了起來，除了默不作聲的申樺兒。

“王妃......”宋惜看了眼申樺兒，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回府再說。”

申樺兒刻意低了音量，臉也難看的厲害。

這個宋時歡果真是邪門，就像是天生來克他們平王府一樣！

一想到平王府將會迎來六尊大佛，申樺兒又狠狠地瞪了眼常氏。

當時弄死那個老婆子的時候，就該把常氏也一并送去歸西，這樣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一頓家宴，唯有宋裕和宋時歡，還有高臺上的元祐帝吃的笑容滿面。

......

次日，宋裕和宋時歡還起了一個大早送宋言鴻一干人離開京城。

直到看著宋言鴻帶著眾人出發后，宋時歡才回到了馬車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宋時歡忍不住活了一下臉頰，臉都快笑僵了。

“往日也沒見你同宋言鴻如此親近，一口一個四哥的。”

宋裕一邊低頭看著手里滿是批注的書一邊拈酸道。

“今日我多做一些，來日若是他起了異心，父王行事便更師出有名。”

宋時歡雙手撐著腦袋，定定地看著宋裕著書角的大手。

一個即將去封地且幾乎沒有再踏出封地可能的皇孫，與棄子何異？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棄子，秦王府都能鄭重相待，若他日宋言鴻有反心，百姓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宋言鴻給淹死。

“父王才是全天下對我最好的人，我心里明白著呢。”

聽到宋時歡的話，宋裕滿意了。

“本王命都愿意給你。”

宋裕手了宋時歡的腦袋，“阿歡，在這個世上，除了你皇祖父、我、還有沈清平，其他人的話都不能盡信。”

“這話若是夫子知道，估計要笑的合不攏了。”

宋時歡歪著腦袋，同宋裕對視笑著。

宋裕握著書的手漸漸收，就眼前的這副笑容，就值得他拼盡一切去守護。

......

拐賣孩的事徹底告一段落后，京城短暫的恢復了幾日的平靜。

朝臣們剛開始放松下來，卻又在一日的早朝上被宋裕扔下的巨雷給震的心神大驚。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兒臣有奏。”

悉的聲音響起，本還有些無打采的朝臣們立刻打起了神。

自從秦王回京后還未在早朝上上過奏呢，今日不知又是哪個倒霉蛋惹到了秦王殿下？

看著周圍人各個都一副想看熱鬧的模樣，沈清平扯了扯角，可別一會兒看熱鬧看到自己上了。

“兒臣認為，大祁該效仿先祖，止員狎。”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支支吾吾。

“若有犯者，當眾杖五十，若再犯，罷。”

龍椅上的元祐帝忍不住瞪大了雙眼，這混賬也沒提前跟他提及此事，難不是臨時起意？

這混賬怕是不知道這群朝臣有多難纏。

可接下來，看到一人怒懟數位朝臣的宋裕，元祐帝沉默了。

“王爺，歷代是有過止員狎之策，可后來也都廢止了，說明必有其廢止的理由。”

“據本王所知，廢止此法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魏荒帝，大魏的亡國之君，就是廢止此法才讓大魏員樂無度，難不你也想讓大祁同大魏一樣？”

出言的朝臣瞬間面如土，倉皇退下。

“王爺，青樓教坊每年納稅數目極多，若立此法，怕是這稅額要大幅減啊。”

“按照你的意思，是覺得進青樓銷金者大多都是朝中員？”

另一個出言的朝臣支支吾吾，卻回答不出宋裕的話。

“王爺，臣聞《周禮》設以宴國賓，圣人且通人，若我大祁立此法，恐有傷面。”

“面？”

宋裕眼神漸漸發狠。

朝著元祐帝彎腰跪了下來，“父皇，此法既由兒臣提出，所有罵名兒臣愿一力承擔，求父皇允立此法，肅我大祁朝堂清朗之風氣，也讓更多的子不至于墮青樓求生。”

宋裕的臉上滿是英氣，耀眼的如同旭日一般。

“皇上，臣同求。”

沈清平的聲音也跟著響起，“臣了解戶部況，大祁不曾苛稅，國庫不缺青樓教坊的稅額，且也有能力為大祁百姓提供更多安立命的方式，無需諸位大人擔心。”

若說宋裕是一把出鞘即見的利劍。

那沈清平就是托底的劍架。

龍椅上的元祐帝心臟猛，突然抬頭大笑了起來：

“善！大善！”

“有秦王如此，我大祁何愁無百年之興？”

元祐帝的話讓滿朝文武都僵在了原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的意思是......

屬意秦王為太子？

“來人，擬旨，朕即刻就要下旨立此法。”

“父皇英明。”

宋裕額頭地。

就算站在所有朝臣的對立面，他宋裕也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