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的姑娘,連及笄都不曾,杜家的人可真是喪心病狂。”
“是啊,聽說郡主是故意被拐走的,暗地里的暗衛都一直跟著呢。若非有郡主,只怕還有更多的孩子要被糟蹋。”
一連幾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起拐賣案。
楚王府、孫家和杜家為了輿論中心。
秦王府。
“糧食那邊如何了?”宋裕開口問道。
“王爺放心,已經派人快馬加鞭趕往漠北了。”沈清平把頭從賬本里抬了起來,“而且咱們的人收到消息,說孫宥明日就會抵達京城。”
“他還敢回來!”
宋裕冷哼道,回來也就只有一條死路等著他。
“他若是回來,孫家尚還能有一生機,他若是直接逃了,只能通緝犯了。”宋時歡的聲音響起,眼底還閃過一暗芒,“不過,他就算是回來也沒用。”
他們已經整理出了孫家這麼多年來的罪狀,只等著一招把孫家摁死。
斷楚王一臂。
“我爹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擔心我們趕狗窮巷,會遭了反噬。”沈清平笑著開口,“王爺和郡主覺得,孫家最后一命脈會是什麼?”
沉默了片刻。
宋時歡看向沈清平,“夫子上次說在宮里到了四皇孫?”
“正是。”
“那這段時間四皇孫可有什麼作?”宋時歡的連番詢問讓宋裕也放下了手中的筆,神認真。
“四皇孫除了往孫府跑了幾趟外,并無其他作。”沈清平話音剛落,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郡主是覺得,四皇孫會......”
“他是個聰明人。”
從第一眼看到的這位四哥,就知道宋言鴻不簡單。
只怕這孫家最后一命脈,會加速孫家的滅亡。
......
而此時的楚王府。
“你要干什麼?你調查孫家干什麼?”楚王妃拿著手里的賬目歇斯底里的吼道,“宋言鴻,你知不知道孫家是我的母家,是你的外家。”
“孫家若是倒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
“好?”宋言鴻顯然整個人也已經繃到了一個頂點,“我生下來就是皇孫,著尊貴的待遇,我已經得了潑天的好了。”
“母妃可知你里的孫家,做了什麼嗎?”宋言鴻步步,楚王妃只得接連后退,“斂財,縱容族親拐賣未及笄的,草菅人命......這些每一件都是要殺頭的,母妃如今還護著孫家,難道是要讓這些被孫家欺辱的百姓化作厲鬼來向您討命嗎?”
啪——
一道響亮的掌聲響起,宋言鴻的臉上立刻浮現起了清晰的印子。
“你自詡公正,可孫家是為楚王府賣命的,你以為你親自去舉證孫家,楚王府就能全而退?你宋言鴻就能全而退?”楚王妃滿眼瘋狂,頭上的發飾也掉了下來。
“自然是不能全而退的。”
宋言鴻癡癡的笑了,“若是皇祖父仁慈,便會高抬貴手放我們去封地,若是不行,那我們就拿命去抵。”
“你瘋了!”
楚王妃看著眼前格外陌生的兒子,臉上都是驚恐之。
“對,我是瘋了。”宋言鴻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為皇孫卻活的如此窩囊,事事都無法順遂心意,我已經被活活憋瘋了。”
從小就教導他要學會看二伯的臉,要尊敬三位堂兄。
后來又讓他不要正面跟大伯一家起沖突。
如此便也罷了,可偏偏父王又看不上大伯和二伯,肖想皇位......
這樣的日子,無論是誰來都會被瘋的。
“我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踏出這楚王府半步!”楚王妃袖下的雙手握拳,可下一秒便被從一旁跑出來的宋惜靈攔腰抱住。
“大哥,你快去吧。”
宋惜靈死死的錮著楚王妃,讓楚王妃本就無法去追趕宋言鴻。
看著宋言鴻離開的背影,宋惜靈笑了。
這樣的日子,也一刻都不想再過了。
......
“我要出去見皇祖父,我要狀告孫家七項罪狀,放我出去。”
楚王府門外,宋言鴻沖著看守的錦衛吼道,“請速去稟告皇祖父,我要面圣。”
明日孫宥就會回京,所以他今天必須要把這些證據給皇祖父。
一個時辰后。
元祐帝看著眼前的宋言鴻,好像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孫兒。
“你要狀告孫家?”
“正是,孫兒手里有證據,要狀告孫家七項罪狀。”宋言鴻說話的聲音都在抖,“此外,請皇祖父速速派人前往漠北,確認之前的糧食是否真的到了百姓手上。”
聽完宋言鴻的話,元祐帝難得沉默了片刻。
“可孫宥是你的舅舅。”
“不瞞皇祖父,之前孫兒也是這樣認為的,可孫兒經人點撥后才幡然醒悟,若是所有人都親親相,那百姓何辜?我又如何以皇孫的份自居?”
宋言鴻跪在地上,深深地叩了三個響頭。
“孫家之罪,楚王府無法逃罪責,請皇祖父同樣責罰楚王府,孫兒甘愿領罰。”
孫家如今敢如此囂張最核心的關鍵,就在于宋言鴻。
宋言鴻是一個上留有孫家脈的皇孫。
只要宋言鴻拼死也要護著孫家,那孫家至不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罪名。
可如今,卻是宋言鴻親自舉證!
“孫家數罪并罰,按理當滿門抄斬。”元祐帝翻看著宋言鴻呈上來的罪證,似是不經意間開口說道,“楚王府也有包庇唆使之罪,同樣也罪行不輕。”
“言鴻,你可知這些罪證一旦呈上來,朕也沒有法子去護著楚王府。”
宋言鴻聞言里發苦,可這些孽都是楚王府理該還的。
正開口認罪,一道清麗的聲音從殿外響起:
“皇祖父,楚王府的其他人是無法護著,但舉證有功的四哥卻可以減輕罪責。”
宋言鴻看著眼前的宋時歡,一歉疚浮現在心間。
“阿歡,是我們......對不住你,讓你在銅陵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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