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文暗暗瞪了眼沈清輝,本以為最不讓人省心的是老三,結果竟然是老大!
而此時的沈清輝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住,可宋裕和宋時歡卻并未想這般輕易的放過沈清輝。
“你口中的弟,是本郡主的夫子,我父王的摯友,皇上倚重的正三品員。”宋時歡擋在了沈清平面前,“我父王在外數月,全靠夫子以一己之力穩住局面,就連您的父親沈大人都不忍苛責半句。”
“卻被你言語苛責,這是何道理?”
見沈清輝還想出言辯駁,沈明文一腳踹向沈清輝的屁,“還不快向王爺和郡主請罪。”
還傻愣著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半分眼力見兒都沒有。
自從被踹了一腳,沈清輝幾乎是全程呆傻的向宋裕和宋時歡請了罪。
想不通向來儒雅的父親,從哪里學來的踹人之舉?
“行了,看在夫子的面上,本郡主此次不跟你計較。”
看到沈清平眼底浮現出笑意,宋時歡才肯作罷,“夫子,既然今日你大哥回京,那我和父王便放你一日假。”
“多謝郡主。”
宋裕和宋時歡悠哉悠哉的走了,留下沈清輝臉青一塊紫一塊。
沈明文默不作聲,沈夫人抱著小孫,重重的嘆了口氣。
氣氛瞬間變的僵持。
......
馬車抵達沈府。
“見過大爺,大,大爺,二小姐。”沈家的下人紛紛朝著沈清輝和林氏行禮。
因沈二爺膝下也有一,所以沈大爺家的兒行二。
“見過三爺,今日并未有其他人來府上尋您。”
下人接下來的這句話讓沈清輝腳下的步子頓了頓,以往府里的下人怎會如此尊敬沈清平。
只聽沈清平嗯了一聲,下人便不敢在過多打擾。
周的氣勢讓林氏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
正院。
沈明文和沈夫人只管同孫子和孫親熱,倒是把沈清輝和林氏給撂在了一邊,顯然是因為京城門外的事氣上了兩人。
“奎兒如今讀書如何?算算年歲今年也十九了,若是學問夠了,也可下場一試。”沈明文笑瞇瞇的問道。
還不待沈之奎開口回話,林氏便道:“父親,俗話說家立業,先家再立業,奎兒歲數也大了,這次回京我和大爺也想請父親和母親幫忙給奎兒選個夫人呢。”
沈清輝任職的地方哪有京城繁華,自然是要在京城為兒子擇妻。
沈明文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對著沈夫人開口,“這件事就勞煩夫人費心了。”
半個時辰后,屋里剛準備布膳,便聽到屋外小廝的聲音傳來:
“老爺,孫家送來了賀禮,說是恭喜大爺回京赴任。”
“孫家?”沈清輝搖了搖頭,“父親,孩兒不認識什麼孫家。”
只幾息的功夫,便又有幾家打著同樣的名義送來了賀禮。
屋沈清輝一頭霧水,林氏則目熱切,以為這些人都是想要來結沈清輝。
卻見沈明文看向一旁安靜坐著的沈清平,“這些東西收還是不收?”
瞬間,在場幾人的目都變了。
“既然都的把東西送來了,收便是。”
沈清平抿了一口茶水,云淡風輕的開口,“對了,孫家的別收,我正打算收拾他們呢。”
楚王是越發的不安分了,連帶著孫家也小作不斷。
沈明文聞言見怪不怪的擺了擺手,“就按照三爺說的做。”
“且慢!”
沈清輝猛的開口,小廝的腳步立刻頓住。
“既然是打著恭喜我的名義送來的,那也該由我來決斷收還是不收。”沈清輝只覺得心口憋悶,“全部都不收。”
為何現在父親也對老三言聽計從?
他不過是三年不在家里,家里怎麼就完全變樣了?
“既然大哥不愿意收,那便不收吧。”
沈清平毫不在意沈清輝這點小心思,緩緩站起來,“我還有些公務要理,先走了。”
看著沈清平離開的背影,沈清輝的目越發的晦。
“勞煩父親為我講講京中發生的變化。”
......
幾日后,沈清輝正式赴任從五品翰林院侍講。
早朝。
其他朝臣看到沈清輝都紛紛主上前打招呼。
“早就聽聞沈侍講回京赴任,今日一見,同三年前風采依舊。”
沈清輝聞言也是滿面春風,同員們攀談著。
可談著談著,便聽到了一句,“都這個時辰了,怎還不見小沈大人?”
“小沈大人?”沈清輝頓了頓。
“就是您的三弟沈侍郎。”
意識到了這些朝臣突然的稔是何緣故,沈清輝有些笑不出來了。
“秦王殿下來了。”
聽到靜后,朝臣們都自的讓出了一條道路,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沈清輝目一。
只見宋裕一王爺規制的袍,整個人顯得氣勢十足。
而宋裕后......則是面無表的沈清平,一袍襯的沈清平更為清冽。
“秦王殿下,小沈大人。”
看著眾人殷勤的打著招呼,喚沈清平為小沈大人,沈清輝袖下的雙手握拳。
而路過沈清輝的時候,沈清平連半分停頓都沒有。
似乎本沒看到沈清輝一般。
僅僅只有半個時辰的早朝對于沈清輝而言卻如同過了一年一般漫長。
下朝后,沈清輝忍不住拉住沈明文,“父親,您就任由三弟如此行事嗎?這樣下去旁人只知我沈家出了一個權臣,畏懼多過尊敬,哪里還會有人贊我沈家清貴?”
“以往我只想著你和老二能維系住沈家當下的繁榮即可,可清輝,老三能帶著沈家去更高的高度,我為沈家家主,怎會不放手一搏?”
沈明文有些不解,“你亦是沈家人,他日你也會被老三庇護,為何不換個角度,看看老三如今過的有多艱難呢?”
艱難......
沈清輝嗤笑出聲,“父親,當年家中唯有我是跟著您從苦日子熬過來的,那才艱難。”
他明明是沈家長子,為了沈家殫心竭慮了這麼多年,如今卻連小沈大人的名號都是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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