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不上來?”裴天佑煩躁。
“不敢上來唄,害怕佑哥在氣頭上,跟提分手。”
裴天佑原本雨布的臉,算是徹底轉晴。
切了一聲,“現在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白浩辰迎合道,“宋暖對你死心塌地,就是嫉妒心太強了,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不過,這也是人的通病,調教調教就好了。”
裴天佑想到宋暖過去對自己的好,突然覺在這里有點待不下去。
他松開林悅然,“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再來看你。”
公寓。
宋暖很快找到自己的份證和戶口本。
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現在,不過中午。
宋暖趁著這個機會,把裴天佑逢年過節送給自己的那些禮,全部都翻找出來,放進一個箱子里。
門外,裴天佑用指紋打開碼鎖,走進去。
客廳里沒有人。
“宋暖。”
他了一聲,約中,聽到臥室方向有窸窸窣窣的靜傳出,便循著聲音朝主臥走去。
門半敞著。
宋暖盤坐在地板上。
在收拾東西。
那箱子里,裝著的,全部都是他曾經送給的禮。
有限量版的包、項鏈、手鐲、戒指……
裴天佑心里不是滋味。
因為自己吼了,所以傷心難過到睹思人的地步?
裴天佑再也忍不住,上前幾步,從背后抱住,嗓音暗啞,“傻人,你在干什麼?”
宋暖差不多已經收拾好了,站起來正想打電話個跑的,沒想到后面一道黑影突然過來,被嚇得心臟病都快犯了。
“知道錯了,跟我服個,不就行了?又何必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悶著。嗯?”
他上有一從醫院帶回來的消毒水味。
還有屬于其他人的濃郁氣息。
宋暖拉下臉,只可惜自己不會功夫,要不然,高低得整個過肩摔。
“放手!”
冷冷道。
裴天佑聽出聲音里的緒,嘆了口氣。
“還在生我的氣?到底要我說多遍,你才肯相信我和悅然之間是清白的。”
“不放手是吧。”宋暖抬腳,像踩林悅然那樣狠狠踩下去,雖然不是高跟鞋,但威力也不小。
裴天佑英俊的臉龐,痛得扭曲在一起。
良好的教養,在這一刻破功。
“宋暖,你特麼的有病。”
“對,我眼睛有病,要不怎麼會看上你?”
宋暖趁機推開他,像躲著瘟疫一樣避開裴天佑,走進廚房拿了一瓶免洗消毒,了兩泵出來,仔細的將十手指都了個遍。
裴天佑臉鐵青。
渾寒氣人。
“你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潑婦嗎?如果你還想和我好好過日子,就收起這些七八糟的猜忌,別一天到晚沒事找事。”
宋暖聽笑了。
“多大的事才算是事?”
未婚夫讓前友懷上孩子,不管是用哪種方式,都讓人無法接。
“我不想和你吵。”裴天佑扯松領帶,“藥膏呢?”
“什麼藥膏?”宋暖疑。
裴天佑不耐煩,“你不是特地去買了一支藥膏,要送給悅然賠罪嗎?”
宋暖訝異的張了張,“我腦子進水了?才會給林悅然買藥膏。”
裴天佑聽不下去,氣得直點頭,“好,你非要跟我這樣鬧是吧。”
宋暖突然覺得很累。
和裴天佑流,總像是隔著好幾條越不過的鴻。
也不想繼續吵。
反正,和裴天佑馬上就要劃清界限了。
于是稍微放態度,“你來了正好,把這些東西都帶走。”
宋暖抱起箱子,一腦塞進裴天佑懷里。
裴天佑看著這些禮,口的怒意也是漸漸疏散。
“我們快結婚了,你公寓里的東西,早晚要搬到裴家去,行,我今天先幫你帶走一部分。”
說完,裴天佑打了通電話。
很快他的兩名助理上來,把箱子小心翼翼抬走。
宋暖又淡淡的說,“還有一件事,我已經遞辭呈,讓人事部速度快點,把工資給我結清。”
裴天佑一愣,“你辭職了?”
不等宋暖回答,“辭職了也好,接下來籌備婚禮,你肯定要出時間去應對。要我說,你以后都不用上班了,安心當裴太太,留在家里備孕。反正,裴家又不差你那幾塊工資。”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