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面無表,“三皇子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他選擇地無視了盛卿卿并不姓孟這件事。
盛卿卿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又道,“可六姑娘似乎不太樂意。”
“會去的。”孟珩言簡意賅地帶過此事,不想將自己的暗中作說給盛卿卿聽,迅速轉移了的注意力,“魏家也有些眉目了。”
盛卿卿對此事自然最為關心,一聽孟珩提起便猛地抬頭盯住他等待下文,既忘了孟六姑娘,也忘了孟珩還攥著的手。
孟珩頓了頓,把剛剛打的簡短腹稿從腦中盡數抹去,改了個詳盡又漫長的版本,邊說邊牽著盛卿卿往院里走回去。
盛卿卿就跟剛剛認了主的小貓似的亦步亦趨跟在他旁。
這認知令孟珩心頓時愉悅得好似要飄上枝頭,他慢慢地說,“……雖說王敦所提供的證據也早就一一被人破壞,但終歸留下蛛馬跡。盡管暫時不能直接將魏梁和江陵連接起來,但我從旁找到一些魏家做的勾當,足夠先將魏梁拉下馬來。如今的魏家靠魏梁一個人撐著,沒了他做盾,最多三五日便能真相大白。”
盛卿卿回憶一番魏家幾個兒子,又想到魏梁并無兄弟,只自己一人單打獨斗,心中竟然還稍稍有些同起他來。
魏家這麼家大業大,卻只有他一個人挑起重擔,兒子雖多,卻一個能主事幫忙的也沒有。
若一個兒子不也便罷了,所有的兒子都不……這看著實在不像是什麼巧合。
“……另外王敦提供的一條線索正在查證,若是屬實,屆時我或許要離開汴京一些日子。”孟珩停下腳步道,“最多一個月,確認完真假我便帶著證據回來。”
“線索在江陵嗎?”盛卿卿敏地問道。
“不在。”
盛卿卿垂了垂眼,很快又抬起來問,“那二月結束之前,珩哥哥能不能趕回來?”
孟珩晃了晃神,才想起來盛卿卿問的是他先前那句“二月我有空,帶你回江陵”的諾言。
他不自覺地松了向來嚴峻地擰的眉宇,抬起手來,作很是小心輕地過了的頭頂,“能。走前我來見你,回來后我也立刻來見你。”
*
孟六姑娘是走投無路求助無門才氣得自縊,而這時候在宮中忙活了幾日卻仍然沒能踏出自己宮殿的胡貴妃也快氣得七竅生煙了。
“怎麼可能什麼也打探不到?!”胡貴妃氣得拍桌子,“我這就去見陛下!我在陛下寢宮外跪上一日一夜,就不信他還是會對我視而不見!”
嬤嬤趕上前攔住,連聲勸道,“娘娘,冬日天寒,您就別折騰自個兒了。再說了,門外守著那麼多人呢,個個手里帶刀,不會放您出去的。”
胡貴妃用力地咬著殷紅的,恨地將指甲掐掌心之中。
在宮外守著的不知道是哪一方手底下的人,不吃,說守就是一個死守,胡貴妃想盡了辦法都沒能離開宮殿一步。
宮宴結束至今,手段盡出、花費巨大,但仍舊沒能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又做了什麼事才得來如今的之罰。
但這一點就足夠說明許多事了。
宮里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如果真的什麼也打探不出來,那只有一個原因。
——皇帝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原因。
想到這個可能,胡貴妃便渾發冷起來。
上一次見到宮中消息封鎖得這般嚴時,還是皇帝刺幾乎沒能熬過去的那段日子。
那段時間里,武定侯帶人鎮守汴京,孟珩在外捷報連連,兩方齊心協力才支撐住大慶社稷,可胡貴妃印象最深的,卻是后宮和朝堂雙重的大清洗。
甚至都記不清那幾個月的時間里,汴京城究竟死了多當時赫赫有名的權貴了。
這一次,難道也是如此?
自己是不是也會是要頭斷流的其中一員?
尤其是,胡貴妃腦子里能想到自己曾做過及到皇帝底線的事,就是那一件。
想去皇帝也虎視眈眈的東西,而且率先在暗地里出了手,自作聰明地以為只要借用自己親妹妹和孟四爺的手便不會被人發現。可說不定,皇帝早就已經知道了……
這樣的念頭在胡貴妃的腦子里已經翻滾了許久,隨著日子的推移便得越來越難以磨滅起來。
張地展開自己的手指、又飛快地絞在一起,幾次反復之后終于下定了決心,“你今日尋機會出去,替我送個信給魏嬪。”
嬤嬤驚愕地抬起了頭,“魏嬪?”
魏嬪是魏梁的妹妹,誰都知道魏家和胡家的關系不冷不淡,這兩人在后宮里更是最多面打招呼、面不心的程度,怎麼胡貴妃在這種時候突然想到要聯絡上魏嬪?
“對,魏嬪。”胡貴妃咬著后槽牙冷笑,“讓來探我,我有話要和說。”
胡貴妃心中清楚得很魏家想要娶盛卿卿當兒媳婦的原因是什麼——魏家顯然也貪圖著盛卿卿所代表的那筆巨財,那便和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既然如此,魏家這時候便該能為的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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