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街上意外著時,也是因為孟珩辦差湊巧撞上,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孟珩便離開了。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盛卿卿想著想著喃喃自語出了聲。
青鸞耳朵尖聽見側了個臉,道,“方才來的那些大理寺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認識大將軍?”
聽青鸞這麼一說,盛卿卿立刻又想起了大理寺那人臨走時看自己的眼神,又連著想到魏梁和聞夫人,不由得擰了眉。
明明是第一次來汴京,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卻好像在許多年以前就已經深陷其中了似的。
——卻對此一無所知,這覺盛卿卿渾上下都不太舒服。
“姑娘若是請大將軍引見那位夫人,應當也不算什麼大事,大將軍一定會同意的。”青鸞肯定地說。
“我知道他會同意。”盛卿卿無奈地看了一眼,“正因為如此,才不能肆無忌憚地揮霍這份青眼。”
青鸞不解地道,“可說不定大將軍就喜歡您麻煩他呢。”
盛卿卿張了張,一時竟沒能說出話來,抬手做了個要打人的作,聲厲荏地恐嚇道,“不準講,被人聽到怎麼辦?”
青鸞吐吐舌頭不說話了,“我還是去外頭替姑娘看著,萬一大將軍正好得空來了孟府,我就立刻回來知會姑娘!”
盛卿卿本來不及阻攔,青鸞已經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被留在房中的盛卿卿頭疼地按了按自己額角,干脆取了張紙出來,邊研墨邊思索著自己至今所得知的林林總總。
魏家和胡家所圖的一樣是父親盛淮所留下的財,卻不知他們是從何得知這筆財富的來由;盛淮為何持有這令人驚愕的數量財富,又是另一個似乎當下只有孟老夫人知道的謎團。
如今看來,孟云煙和盛淮當年從汴京離開的那場私奔,或許也不是簡單的私奔逃婚了。
盛卿卿將自己想到的名字一個個地寫到紙上分別排列開來,提著筆又思索了許久,無意識地在紙上涂涂畫畫起來。
等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時,紙上一角已經被涂得條條杠杠。
盛卿卿搖著頭將筆架起,正要將這張紙撕毀,了一半時眼角余瞧見什麼,不由得退回去兩寸。
——涂畫的線條里,狼毫筆輕快地寫了“孟珩”兩個字,盛卿卿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寫上去的,耳后一熱,飛快地提筆將孟珩的名字涂了,還抬頭往外張一眼,頗有些做賊心虛。
門外當然是沒人的,青鸞早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
盛卿卿松了口氣,抿著盯了面前的紙半晌,干脆重新蘸墨將其余的名字也都涂了,才長長嘆息一聲。
是如今管中窺豹,盛卿卿都能預見得到父母親留下的財富中蘊藏著一個二三十年、乃至更久的辛。
實在不該將真心對好的孟珩牽扯進自己這堆攤子里來的。
第60章
胡氏會對孟老夫人和盛卿卿發難,當然是看準了孟珩不在這一點的。
孟珩被留在了大理寺中,一時沒能。
他前幾日剛讓孫晉著人帶去大理寺那名在魏梁手底下做事的小,在牢里呆了沒幾天,還什麼都沒來得及代,就突然死在了牢房里。
這小剛進大理寺時得很,好像確信在自己很快便會離開,閉著一言不發。
可誰想到才幾天的功夫,就在牢里畏罪自殺了。
當然,說是畏罪自殺,誰心里都不太相信。
孟珩盯著人檢查了牢房又驗了上吊自殺的尸,沒能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此人并非自縊亡。
孫晉聽過仵作的總結,回稟孟珩道,“看來確是自縊,獄卒也不曾見到有人去過他的牢房。”
孟珩掃了眼森的牢房,“誰來見過他?”
“只有他的家人,和送飯的獄卒。”孫晉拱手不,他也敏銳地意識到這個職位不高的小的死并不那麼簡單,“名字都記下了,大理寺會挨個去問。”
他說完,頓了頓,低聲道,“許是被人慫恿威脅著自殺的。”
孟珩率先選了魏家大樹底下的這個小開刀,并不僅僅是因為他本品行不端、容易被抓小辮子,更是因為此人雖然看著并不起眼,但為魏梁做的事卻頗有些分量。
此人同進士出,別的長沒有,唯獨通算數,聽幾個數字,一眨眼便能報出加減總數來,因此是在戶部干差。
孟珩查到這人暗中替魏梁管了一部分賬目運作后,便毫不猶豫地將這人選作了第一批捉出來示眾的。
這也是在被捉之前,唯一一個請了魏梁來保的人。
若不是那日孟珩也到了現場,指不定這小還能被魏梁當場保下來。
“他知道保不住,棄得倒快。”孟珩冷笑。
“大將軍,還查嗎?”孫晉征詢地問。
“查。”孟珩道,“但不急著用。”
魏梁既然將一切理得干凈,至短時間有恃無恐。
慢慢查了結果,也不過是以后一口氣將魏家扳倒時,當其中的一稻草用。
“是。”孫晉領命。
孟珩最后看了一眼看起來臟兮兮的邋遢牢房,便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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