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說,他們死了才一個彩,還能如今人緬懷吊唁,要是不死,一個個的草包敗兵可沒現在人人里這麼風!”
另一名史家中卻正好有親人是在江陵的,忍不住上前就把門給推開了,“何人大放厥詞?”
魏二醉得七七八八,見到門被人打開,也只是虛了虛眼,就接著道,“怎麼,他們酒囊飯袋不堪一擊,還不準人說?要不是他們一無是,東蜀軍哪里能拿下江陵城?”
秦征聽他說得篤定,心中不由得一,“你這話恐怕是從別人里聽說,便拿來直接胡說八道的吧?”
魏二一瞪眼睛,拍著桌子大喊起來,“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姓魏!我爹是魏梁!我爹說過江陵城破就是因為守城軍孱弱、疏于訓練、不堪一擊,這還能有假?”
“你爹姓薛也沒用!”那推門的史冷笑起來,“我倒要一本折子參上去問問魏大人,他是不是對江陵忠烈說過這令人不齒之詞!”
第42章
魏二一片漿糊的腦子終于有些回魂了,但在他能仔細思考起眼前是個什麼形之前,他率先聽見邊的伶人掩輕輕笑了一聲。
這笑聲相當短促,可魏二離得近,到底是聽見了。
他迷迷瞪瞪地轉頭看過去,見到坐在桌邊的三個年輕姑娘都在看他,臉上的笑意怎麼看怎麼像是對他的嘲諷,頓時中涌起一不服輸的念頭來。
剛剛還拍著口吹捧自己,被個不認識的人隨口指責了兩句,怎麼就能慫了!
在盛卿卿面前剛剛慫過一次的魏二憤恨地咬了牙。
——剛才那是孟府門口不好發作,又正好有兵路過,現在可不同了。
想到這里,魏二站了起來,渾渾噩噩的頭腦不及思考便放任闖了禍,“我一句假話也沒說過,你找我爹也沒用!”
史被他氣得倒仰,“好!我明日就當面去問魏大人!”
他說罷,轉頭同秦征告罪一聲轉就走,竟是連酒也不打算喝了。
盡管人所托,秦征也沒想到魏二踩進圈套這般干脆自覺,都不需要他在旁添油加醋上一兩句,就自個兒跳到了坑里去。
他同旁王史對視一眼,兩人都有點尷尬。
王史道,“他……同那曾在江陵從軍的近親關系不錯。”
秦征點頭,“魏二公子這胡言語看來是喝高了——將他送回魏家吧。”
后半句話,他是對著崇云樓管事說的。
管事應了聲是,便揮退伶人,找了兩個強力壯的護衛進來,提溜小仔似的就把醉醺醺的魏二給提出了門,直接一路送回了魏家。
王史看著爛醉如泥、自己走都走不穩的魏二背影,有些唏噓地低聲對秦征道,“明日可有熱鬧看了。”
畢竟魏二什麼時候滿放屁都行,偏偏挑了個史臺眾人來喝酒的時候,這和在史臺門口支個帳篷破口大罵有什麼區別?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能當史的,就不是會畏懼魏家權勢的人。
王史已經能預見到明日早朝時有多人會出來參上魏梁一本了。
魏梁是不是真說過魏二口中那話固然不可考究,但兒子教得不好,當的父親自然要連累過。
秦征倒是對魏二那話有些上心,一行人喝罷酒了之后,他去找孫晉時提了一,“若我沒記錯,魏梁當時可不是這態度。他不是最早站出來說該恤江陵守城軍親屬的?還率先捐了錢糧支援江陵重建?”
孫晉正在調查魏家,立刻豎起耳朵,“魏二當真這麼說的?”
“我親耳聽見的。”秦征道,“他雖醉得厲害,或有夸張,但應當不至于無中生有。”
孫晉干脆地道,“知道了,今日有勞你。”
秦征擺手,“我本就是和他們約好去喝酒的,舉手之勞罷了——怎麼只我倆張羅,孟珩人呢?”
孫晉忠厚正直的臉上出了一個相當微妙的表,“大將軍不好出手,畢竟盛姑娘要定親的是魏家。”
秦征:“……”不正是因為如此,孟珩才更該對魏家哪兒哪兒都看不上眼嗎?
不過孫晉話中還藏著一層秦征不懂的意味——孟珩正在暗中調查魏家,不好明面上出手引起魏梁警惕,因此都用的是借刀殺人。
魏二在崇云樓醉生夢死的時候,他在孟府門口說的話就已經被宣揚了出去;等他從崇云樓暈乎乎地被人架出來時,那幾句輕蔑之詞已經傳遍了小半個林軍的圈子,比風吹火燒還快。
魏二哪里知道自己要遭什麼命運,他在崇云樓管事的幫助下上了自己的馬,兩旁下人們張地護著,生怕歪歪扭扭的他直接從馬上掉下來。
一行人慢吞吞地走了還不到半條街的距離,突然一顆小石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過來,啪一下砸在了魏二的腦門上。
魏二齜牙咧地哎呦一聲,頓時酒醒了兩分,他反手捂住額頭怒罵起來,“什麼玩意兒!”
可怎麼左右張大發雷霆,他也見不到石頭是哪兒來的,只得繼續往前走。
也不知這一路是天上掉石子雨還是什麼,魏二一路被莫名其妙的東西丟了數次,卻一直尋不見人,倒是將魏二砸得鼻青臉腫,腦門都給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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