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再怎麼躲,也是躲不過孟珩有心找上門來的。
魏仲元這日例常打聽了孟珩的下落,才敢約了幾個朋友一道出門喝酒詩作對。
酒席上幾人難免講到汴京城最近的風風雨雨,其中一人神地講起了幾日前的孟府,“你們也知道,我心悅孟二姑娘許久了,因此那日,我也隨母親去了孟府見孟老夫人,可后來發生的事兒可真人大開眼界!”
一旁人捧場,“出什麼事兒了?我聽說那日你們可走得有些早,而且臉都不太好看?”
“你們慢慢聽我講——不過我可得說,還好魏仲元沒去,否則你是第一個人笑掉大牙的。”
“關我什麼事?”魏仲元莫名其妙,“我又不想娶孟二姑娘,我配嗎?”
“那日在孟府的不止孟老夫人、孟府各位夫人、孟二姑娘……”這人低了嗓音,“大將軍也在!”
魏仲元一個哆嗦,果然將手里酒壺摔了。
損友們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你要是那日也在,鐵定一進門就跌地上拽不起來了!”
魏仲元惱怒,“大……他現在又不在!你們取笑我!”
“得得得,我接著說,后面你們就笑不出來了——這我也是回家之后才慢慢琢磨出來的。”提起話茬那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我尋思孟二姑娘是想看看我們勇不勇猛、膽識如何,因而安排了一場劫匪潛孟府、被人發現逃跑的戲碼。我們才剛坐定說了一刻鐘話,突然外頭咣當一聲什麼東西給砸碎了,然后就聽人大喊‘快將賊人拿下!’,我當時都傻了。”
“孟府青天大白日的能進賊人?”有人質疑。
“我哪來得及想這麼多,剛聽完呢,穿著黑、手持兵、兇神惡煞、長得像江洋大盜似的賊人就闖進了院子里——你們評評理,我當時手無寸鐵,當然不能和他打,這是送命,對吧?”
魏仲元也聽得了神,他擺擺手道,“大將軍不是在麼,那賊人豈不是自投羅網?”
“可不是!我原也是這麼想的!”說話那人心有余悸地擺擺手,“我想,有大將軍在,那這區區小賊豈不是手到擒來,有什麼我上去送死的份?萬一他挾我當人質怎麼辦?”
“呸,誰要聽你怎麼了,說正經的!然后呢?”
“然后……”這人咽了口唾沫,好像仍能看見當時那一幕似的,“大將軍作太快,我什麼也沒瞧見,只見他三兩下就將幾個賊人按在地上,那柄從不離的長刀出了鞘,手起、刀落,我連刀都看不清,只瞧見揮時人氣都不敢的刀了。”
桌上幾個酒友都愣住了。
過了半晌,才有人著聲音道,“死……死了?”
“我見到那時也是這麼想的,但那刀到底是沒砍掉腦袋,賊人最后孟府下人拖走,我看見那人都給嚇得屎尿橫流了都……”
“這,換我我不也得嚇個屁滾尿流?”
魏仲元覺得一陣冷風刮過,下意識抱住自己臂膀,“再然后呢?你們就散了?”
“再然后才是更嚇人的。”年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再然后啊,大將軍沒收刀,他提著刀站起來,把坐啊站在旁邊的所有人都環視了一圈,不夸張,他眼神就分給我那麼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砍掉腦袋了。”
“難道這是傳言中大將軍那……”
“我覺得八是!”年喝了口酒壯膽,而后才鬼鬼祟祟地道,“孟老夫人喊了一聲大將軍的名字,大將軍看一眼,提著出鞘的刀就走,然后幾家人才散的,我也不知道后頭怎麼了,只知道母親叮囑我不準將那日的事講出去。我說給你們聽,是把你們當兄弟,可別往外到傳啊!”
“是是是好好好。”酒友們一陣敷衍地回復,幾人都很心不在焉地連喝了幾杯酒來緩解里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氣。
醉眼昏花間,有個憑欄看街的人大著舌頭道,“你們看,酒樓底下那人是不是大將軍?”
魏仲元酒頓時被嚇醒了大半,他手腳并用地撲到窗邊往下一看,驚恐地倒一口冷氣,“吾命今日休矣!”
第12章
盛卿卿在自己小院子里安安穩穩過著小日子時,又同幾日前一樣,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響。
經過那日之事,盛卿卿多有點敏,抬了眼讓青鸞過去看看,片刻青鸞便將孟大夫人帶了進來。
盛卿卿一怔,飛快放下手中把玩的件起,“大舅母。”
“卿卿啊,”大夫人喊得親切,“前幾日的事還沒來得及同你道謝呢——這些一會兒再說,你這就隨我出去走上一趟、幫舅母一個小忙,可好?”
這場景實在同幾日前一模一樣,盛卿卿不將兩件事想到一塊都難,“大舅母說的幫忙,是大將軍的事嗎?”
“對對對。”孟大夫人毫不生疏地上前挽了盛卿卿的手臂就把往外帶,里飛快地道,“你不是正好也還沒看過汴京的風嗎?我這就帶你出去四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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