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盛集團今天的所有的高層,都能覺到,賀總心似乎不是很好。
他才從德國回來的那兩天,雖然斬了幾個大項目,把一些在位置上不干實事,中飽私囊的人都一一連拔除,但即便如此,也從來沒有這麼低氣過。
因此沒人敢去這個霉頭,每個人都膽戰心驚的不行,生怕哪一步沒做好。
姜越作為賀驚瀾的助理,是離力最近的人。
他約約能猜到賀總心不好可能是跟賀太太有關,但是什麼原因,卻毫無頭緒。
直到聽到前臺來電話,說應該是賀太太來了的時候,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個彈就到了電梯門口等候。
時霧剛出電梯,就看到站在旁邊的姜越,沒防備被嚇了一跳。
姜越面帶微笑:“太太,我帶你去見賀總。”
時霧輕輕點頭:“謝謝。”
姜越見懷里抱了個盆栽,手道:“我幫你拿吧。”
“沒事,這個不重。”
這是桌面盆栽,尺寸不大。
姜越應聲,走在前面替帶路。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姜越手敲了敲,出聲道:“賀總,太太找您。”
里面很安靜,沒有聲音傳來。
姜越對時霧道:“賀總可能在忙沒有聽到……”
時霧想,賀驚瀾應該是不愿意見。
“沒關系,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給——”
剛要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辦公室的門就從里面被人打開。
賀驚瀾看著時霧,臉上沒什麼緒:“找我有事?”
姜越識趣的退開,看來癥結果然在這里。
時霧笑了笑,把手里包裝的禮盒遞了出去:“送給賀先生的。”
賀驚瀾垂眸掃了眼,語氣依舊很淡:“送我這個做什麼。”
“給賀先生賠罪。”
賀驚瀾沒接,轉進了辦公室。
時霧見他不像是要把拒之門外的樣子,就跟了上去。
賀驚瀾坐在會客區域的沙發里,清冷矜貴:“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賠罪。”
時霧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我回去深刻反思過自己了,賀先生說的對,我們之間不用分的那麼清楚。是我……太敏了。”
賀驚瀾看向,沒說話。
時霧很真誠:“賀先生昨天問我,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我以前就是一個普通人,會為了一份工作去酒桌上賠笑,也會為了一場戲,在雪地里從早上等到晚上,最后被人告訴臨時取消。”
“賀先生給我的那些東西,帶我認識的那些人,不在我的承范圍,也是我從來都不敢想的,所以我會抗拒,會惶恐,會擔心你要是突然收回了那些,我又該怎麼辦。”
“這樣的話,我以后就只能看著你的臉做事,你高興了,我的日子就好過,你不高興了,我就會不斷的想,到底是哪里沒做好,惹你生氣了。久而久之,就了一個永遠都不知道滿足的怨婦。”
賀驚瀾靜靜聽說完,眼眸輕抬:“還有嗎。”
時霧搖了搖頭,說這些不是為了賣慘,只是殷悅提醒了,不管他們是不是因為相結婚,現在都已經是夫妻了,遇到問題是需要坐下來通的。
而且賀驚瀾三年前替理了那件事時就知道,大概活在什麼樣的境中。
時霧把禮盒放在茶幾上,往他那邊推了推:“如果賀先生覺得我沒有做錯的地方,這個就當是謝你給我準備的房車。”
說著,又把一直抱著的發財樹放上去,“這也是送給賀先生的。”
“祝賀先生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時霧想過了,像是賀驚瀾這麼滿心滿腦都是工作的人,送他發財樹簡直是太合適不過了。
工作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掙錢。
沒人會嫌錢多。
時霧離開以后,賀驚瀾視線落在那盆發財樹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姜越進來送文件,并道:“賀總,我已經安排司機送太太回去了。”
賀驚瀾嗯了聲,過了幾秒才道:“幫我約Fread晚上見個面。”
姜越頷首:“好的。”
Joyce集團的PR今天去星河娛樂的事,助理室早上就收到了消息。
半個小時后,Fread到了約定地點,熱的打著招呼:“Eldric,Why are you alone Why isn't your wife with you?”
賀驚瀾給他倒了一杯酒:“在工作,下次有機會再帶見你。”
“好吧。”
Fread是會中文的,大概也知道賀驚瀾是為什麼約他來這里,外國人沒有兜圈子的習慣,坐下就問:“我聽說還沒有簽字,是不滿意我們給出的待遇嗎?”
賀驚瀾淡笑了下:“我太太膽子小,你嚇到了。”
Fread“哦吼”了聲,意識到自己可能好心辦了壞事:“我該跟你先商量一下的。”
賀驚瀾拿起酒杯,嗓音低沉緩慢:“是我沒給到足夠的安全。”
……
顧遲野推開包間門,就看見賀驚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他喲了聲:“我瞧著今天太也沒打西邊兒出來啊,大忙人怎麼舍得放下你那些工作,想起約我喝酒了。”
賀驚瀾懶得理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冷峻的五上添了幾分散漫。
顧遲野平時都很難把他出來,更別說第一次見他獨自喝悶酒了。
賀驚瀾讀書那會兒,是個只知道讀書的機,工作了就是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像是完全沒有人該有的七六。
仿佛只要不學習工作,就有人用電電他似得。
顧遲野坐在他對面:“說說吧,哪方面的問題?首先排除工作。”
是工作的話,他這會兒該坐在辦公室,而不是這里。
賀驚瀾盯著酒杯,嗓音聽不出什麼緒:“我活了三十二年,從來沒覺得有什麼是我不會的,不能解決的。”
顧遲野好奇心上來了:“所以你現在發現有你不會的事了?”
賀驚瀾淡淡嗯了聲。
“是什麼?”
“做一個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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